黎成泽以为胡曼是绊了一下，赶忙扶住她。

    他眉头拧了一下，胡曼赶紧摇头，说：“没事。”但是她低头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有点儿头晕。

    黎成泽拉着胡曼上去。两个人手拉着手，彼此望着对方，胡曼看着黎成泽，忍不住想笑。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想笑，忍都忍不住。大概是太高兴了吧，这辈子还没有这么高兴过。

    黎成泽亦是抿着唇，眼睛弯着，面上表情温柔得一塌糊涂。

    黎成泽握住胡曼的手，宣誓台的头顶，是教堂的彩色玻璃，阳光照下来，闪着迷离的色泽。

    胡曼突然觉得，整个教堂只有她和黎成泽两个人，好像时间停驻了一般。

    简直太幸福了，幸福得一塌糊涂，不像是真的。

    神父走过来，站在他们面前，声音平缓又庄重：“黎成泽先生，你愿意娶……”

    “我愿意！”黎成泽不等神父说完，便抢先回答。

    下面的宾客忍不住笑了起来。

    胡曼咬着唇，挑眼看他，“你别乱来啊！”

    黎成泽笑着说道：“我着急，你快说你愿意。”

    胡曼不理他，看了神父一眼。

    神父笑着，重新来过：“黎成泽先生，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么？”

    黎成泽正正经经地答道：“我愿意。”

    神父又问胡曼：“胡曼小姐，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么？”

    胡曼点点头，“我愿意。”

    “我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神父说完，黎成泽并没有去亲吻胡曼，而是说道：“我愿意娶你，爱你、忠诚于你，无论你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我也不会停止爱你。那不是一个终点。曼曼，我要的不止是这一生，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爱你，你是永远属于我的。我要宠着你，惯着你，你的一生，都不会再遇到比我更爱你的人，而我的爱，只会给你，不会给别人。曼曼，我的妻子，我爱你。”

    黎成泽好像并不满意于一句“我愿意”，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都是简单的话语，但是胡曼听了忍不住眼睛又湿湿的。黎成泽笑着吻上她的眼睛，慢慢向下，吻上她的唇。

    漫长的一吻，胡曼心中软得一塌糊涂，也幸福得一塌糊涂。

    黎成泽婚礼现场，没有放乱七八糟的媒体进去，只让一家，在现场做直播。

    这场直播是全平台的，几乎在A城有电视或者网络的地方，都能看到。

    甚至在法院大厅的电视墙上，也在转播着黎成泽大婚的新闻。

    一辆警车停在门口，从里面下来几个人，押着一个带着手铐的男人。

    警察忍不住嘀咕：“前几天来公审过一次，不是很多记者么？今天怎么都没了？”

    “你不知道？今天黎少大婚，记者都跑那边儿去了，谁还有功夫来听公审？”

    被押着的男人，眼皮颤了颤。

    警察带着他，进去之后，就看到大厅的电视墙上，正在转播黎成泽向胡曼表白以及拥吻的画面。

    他驻足在那里，看着他们。

    警察推了他一下，“别看了，已经要开庭了。”

    男人没有什么表情，慢慢转头，表情有些发木。

    警察带着他到了审判厅里，让他站好之后，把手铐打开。

    又跟他说了一句：“程景宇，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这次招了，估计会减刑。过几年之后，你还能出来，还能重新做人。不要浪费这个机会，也不要跟不属于你的事情耗下去，没有意义。”

    程景宇低着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警察转身要走，程景宇突然叫住他：“警察同志，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警察挑眉，“什么忙？”

    “帮我送点儿东西，给我的前女友，今天她结婚，我给她送一份祝福。”

    警察瞬间敛了神色，有些警觉：“你要送什么？”

    程景宇自嘲一笑：“我没有恶意，这次是真的没有。我只是想，送她一件首饰，一件我曾经没有送出去的首饰。我把地址给您，警方需要的东西，也都在那里。那个首饰盒，您帮我转交给她。她要不要，是她的事了。如果我不送，估计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程景宇告诉了警察一个地址，警察有些狐疑的点了点头。

    ……

    黎成泽和胡曼宣誓之后，便开始了酒宴。

    来宾也都是经过筛选的人，胡曼还没有开始喝酒，就觉得有些头晕。

    她扶着黎成泽的肩膀，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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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黎成泽蹙眉道：“怎么了？”

    胡曼摇了摇头：“没事。”

    “不要硬撑着，不舒服就休息，我带你回家。”黎成泽看着胡曼有些苍白的脸，心中担忧不已。

    胡曼摇了摇头：“真的没事，大家都在呢，咱们离开，不太好。”

    黎成泽挑眉：“有什么不太好？咱们这是给自己结婚，不是给他们结婚，他们来这儿，是蹭了我的光，我又不需要他们捧场。没有这些人，我照样能跟你结婚。你不用想着讨好他们，只用讨好你自己就好。”

    胡曼嗤笑：“你这是不讲理了，我一辈子大概也就结这一次婚，我可不想有什么遗憾的地方。”

    “什么是大概？”黎成泽不满，“你是肯定只结这一次婚，不可能有第二次，除非我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胡曼捂住黎成泽的嘴，气呼呼地说道：“不许乱说。”

    黎成泽正经说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

    胡曼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那我不喝酒了，我闻着味道不舒服。”

    黎成泽让人把香槟换成果汁，给胡曼端过来。

    他不准备带着胡曼去敬酒，只是在台子上说了两句开场的话，把手里的酒喝了，便让众人自己去玩儿了。

    他让胡曼跟着宁可心还有修明欣他们坐在一块儿，稍微吃些东西。

    他带着慕翌晨他们，去门口给记者们送喜糖。

    胡曼坐在桌上，宁可心忍不住打趣道：“你这婚结的，可真有意思，什么都不按常理来。现在新郎要不过来喝酒，我还准备多灌他几杯呢！”

    胡曼拍拍她的手，笑道：“你别胡闹，好好儿吃你的饭。”

    宁可心撇撇嘴，“我又不能喝酒，没意思。”

    胡曼看看宁可心的肚子，有些羡慕，“你这什么时候生啊？”

    宁可心叹气：“再有三个月。”

    胡曼摸摸自己的肚子，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宁可心看着胡曼，笑道：“你想什么呢！怀孕一点儿也不爽，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你没有怀过，有个那么大的儿子，要是我，非要开心死了！”

    胡曼摇了摇头，宁可心不明白她的感受，她是想给黎成泽生孩子的，亲自生，亲自养。

    胡曼吃着桌上的菜，没吃两口，便觉得有些难受。

    她忍不住想要干呕起来。

    宁可心疑惑：“你怎么了？”

    胡曼摇头，“没事，没事。”她摸摸自己的胃，有些烦躁，她的胃病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怎么偏偏今天犯了？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头晕，估计是昨晚没有睡好。”

    宁可心摸摸胡曼的头，又摸摸自己的头，喃喃说道：“也不发烧啊！”

    胡曼笑了一下，依旧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是她想来想去，想不出缘由来。

    宁可心给胡曼夹了菜，让胡曼随便吃一些。

    但是胡曼吃进去一口之后，瞬间就一阵反胃，吐了出来。

    她赶紧用纸巾堵住嘴巴，摇了摇头，说：“估计胃病犯了，吃不下去。”

    宁可心蹙眉道：“你不是很久没有胃病了？怎么又犯病了？”

    胡曼摇头，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说：“不知道，有可能在法国吃不习惯。”

    黎成泽给媒体发喜糖回来，喜气洋洋，大概今天媒体也知道黎成泽的好事，没有问那些刁钻的问题。

    黎成泽刚回来，还没有走过来，就看到胡曼撑着头，坐在桌前，好像有点儿有气无力的样子。

    黎成泽过去，摸摸胡曼的头，“怎么了？”

    胡曼摇摇头，“没事儿。”

    宁可心在旁边一脸严肃：“黎少，曼曼估计是胃病犯了。”

    “胃病？”黎成泽握住胡曼的手，捏了两下，“走，咱们回去。”

    胡曼看着满厅宾客，摇了摇头，“还是等等吧，等结束了。”

    黎成泽蹙眉：“等什么？你又不吃了，等他们做什么？他们自己会吃会玩，走走，跟我去医院。”

    黎成泽不由分说，把胡曼拉走。宾客看到黎成泽着急的样子，有些诧异，但是没人敢拦他不让他走。

    黎成泽带着胡曼从后面出去，甚至把陈明生也给抓出来。

    陈明生吃饭吃了一半，看着黎成泽这着急忙慌的样子，有些无语。

    “不会有事，你怕什么？病毒可能引发的后遗症，至今还没有发现会有胃病，放心，不会有事的。”

    “你闭嘴！”黎成泽烦得不行。

    他握住胡曼的手，生怕出一点问题。

    到了医院，陈明生赶紧找人给胡曼做检查。

    胡曼心里也觉得有些焦虑，难道真的是病毒引发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