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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扰,权臣他惧内
第526章 还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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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耸了耸肩,显然对此并不大在意。

    两个人一道走近上书房,裕丰帝再见太子,一时神色有些复杂。

    在太子行完礼之后,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不错。”

    “谢父皇。”

    太子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平静,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波澜。

    裕丰帝这才忽然发现,这个孩子真的长大了。

    眉眼长开了,看着越发像他母亲。

    可也正是因为长大了,许多事情便不再是能用言语解释得通的事儿。

    裕丰帝与先皇后之间的事情,别人尚且可以说一二,可是太子不能。

    没有一个孩子会不爱自己的母亲,但是也没有一个孩子,能在这种情况下指责自己的父亲。

    更何况,这个父亲还是裕丰帝。

    “朕已经说了,从明日开始,便让你随朝听政,白日里你便在上书房学习,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裕丰帝很希望能从自己的这个儿子脸上看到点儿什么其他的神色,或者是担忧,或者是紧张。

    但是没有,太子仍旧是那般平静的表情,“多谢父皇信任,儿臣一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许。”

    这个反应显然在裕丰帝的意料之外,但是当他看到站在太子旁边的裴砚时,好像一切又忽然都有了解释。

    “行了,在外头漂泊了这么久,也该回去好好看看了,慈庆宫里缺了什么,只管去找内务府,到底是个太子,规矩体面总不要丢了。”

    太子再一次谢恩,这才退出了上书房。

    裴砚仍旧留下,裕丰帝看了他好久,才指了指窗边的棋盘道:“好久没有与书辞手谈了。”

    裴砚笑着道:“陛下的棋艺日渐精进,恐微臣已经不是对手了。”

    “这样的奉承话别人说说还可以,从书辞的嘴里说出来,倒是让我总觉得不自在。”

    听到他这么说,裴砚只好笑了笑,没有多说。

    两个人坐下,如以往一般交错落子。

    “你与赵家……”

    “微臣从来没有隐瞒过陛下,赵三哥对微臣有救命之恩。”

    这件事情裕丰帝确实知道,而且是在镇国公府案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他没有再深入细致地去问。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为了赵家做到这一步。”

    裴砚落子的动作稍微缓了缓,一颗白子坠入棋盘,这才道:“士为知己者死,赵三哥的为人微臣心里清楚,且微臣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哦?”

    “微臣非常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能培养出赵三哥那般磊落性子的镇国公府,不会行那等背信弃义之事。”

    裕丰帝似乎是有些惊讶,挑眉看着面前的男子,“就因为这个?”

    “是!”

    “那若是你赌错了呢?”

    裴砚浅浅地笑了,“我方才也说了,我这条命都是赵三哥救下的,若是在我因此而丧命之前,找到了赵家确实那般行径的证据,我才会停止这件事情。”

    裕丰帝看着对面的人,又看着棋盘上势均力敌的局面,点头道:“这确实是你的性子。”

    “陛下可是对殿下有所不满?”

    裕丰帝这一次显然有些惊讶,他摩挲着手里的棋子道:“你甚少会问这样的问题。”

    “确实是,”裴砚落子没有什么犹豫,“微臣原本是因为赵三哥的原因才选择做殿下的先生,这一向以来,也觉得殿下着实算的上是天资出众。

    不过陛下本来就非凡人,皇子应该都不至于差到哪里去,但是这一次去中州赈灾,微臣发现殿下确实有些不凡的品质,微臣……或许更多的是惜才,所以,斗胆开口。”

    裕丰帝笑了,“书辞果然一向对朕坦诚。”

    裴砚只是笑,并没有接这话。

    裕丰帝便接着道:“一个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能有什么不满,他毕竟才九岁,但是经历了赵家与先皇后的事儿,父子之间的隔阂,非一日可以消除,这样的事情,朕不大擅长。”

    裴砚便明白了裕丰帝的意思,脸上的笑容也真挚了许多,“那可能是陛下对殿下有些误会,殿下虽然年幼,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对父母的依赖是天生的,可是宫里的规矩礼仪又是皇家身份天生赋予的。”

    意思就是太子对裕丰帝实际上并没有真的不满,裕丰帝这便满意了,“虽说朕还算年轻,可如今所有的皇子当中,太子年长,资质也好,先皇后在朝在野声望也非旁人所及,若是能为这大启江山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那也是朕的一件功劳。”

    说话说到一半就算差不多了,不必说得十分透彻,裴砚连忙站起来,以太子先生的身份给裕丰帝行礼谢恩。

    “好了,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儿,如今骤然改变,倒是未必能适应,你这个做先生的还是过去帮忙找看些吧!”

    等裴砚走了之后,裕丰帝脸上的笑容却慢慢地收了起来,他看着桌面上的棋局,陷入了沉思。

    裴砚自然是厉害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这么重视他的缘故。

    可是今日他才发现,这个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三十不到的年纪,做事这般滴水不漏,着实已经非常不一般了。

    就像是这局棋,看起来是两个人在下棋,实际上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的计算之中。

    所以他可以那般轻松随意地落子,而且每一步之后,不多不少,裕丰帝就只比他稍赢半筹。

    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这样的人辅佐储君,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太子……

    裕丰帝想起了那个人,想起了当初她在的时候,自己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或许……

    那件事情真的做错了?

    黄公公在一旁角落里冷眼看着,心里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三年前的事情是所有人心里的结,陆金太子和裕丰帝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但是实际上,这个结始终都存在。

    且从今日的情况看来,太子并没有愿意将这个结主动解开的意思。

    “过几日是先皇后的生忌,坤宁宫也好长时间没有开过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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