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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昼
第74章 命运的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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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凭什么抓我!”陈吉暴躁得像一条鲨鱼,疯狂地扭动身躯,试图挣脱手铐:“我都说了,凶手是吴頔!不是我!是他杀了我女朋友!是他杀了我女朋友安婧!”
“你很爱安婧吗?”这是袁彩第一次面对面审讯陈吉,这个微胖的男人肉眼可见地有些慌张,犀利的眼神中带着股杀气,倒显得五官立体了几分。
袁彩竟觉得这个面相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袁彩从身后拿出一个本子,本子的封面是名画《夜巡》,她递到陈吉面前,问他:“安婧的日记,是这本吗?你不是说被你烧了吗?”
陈吉顿感不妙,他想立刻上手翻阅面前的这本日记,可奈何双手被手铐锁着,怎么都动弹不得。
“你们怎么拿到这本日记的?”
袁彩瞬间明白了,看来陈吉之前的口供里,说日记被他烧掉确实是假的。她眼睛直直盯着陈吉,问:“我们已经找到真相了,陈吉,现在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意配合我们走完最后一个程序。”
“你们都知道了?”陈吉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那句话:“你们怎么拿到这本日记的?”
“你根本不爱安婧,你这样亵渎一个死去的人,不怕遭报应吗!”袁彩颤抖的声音和煞白的脸色让陈吉随之陷入惶恐,他双眼无神地向后一靠,崩溃地瘫坐在凳子上。
“人不是我杀的!”陈吉的眼神变得惊慌失措,黑色瞳仁在眼白中央微微打颤,先前理直气壮的嗓音也在此刻变得微弱下来:“我也没想到我伯父他们真的会下杀手啊袁警官,袁警官我求求你,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完全配合,求求你们先别告诉我爸妈,他们有心脏病,会受不了的!”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袁彩给玻璃窗后面的艾力一个眼神,接着问陈吉:“你刚才说到你伯父,他是谁?为什么要杀安婧?”
陈吉把头埋得很低,几乎要哭出声来:“都是误会,误会啊袁警官,我真的没想到我伯父他们……他们会杀了她,我以为他们只是吓唬吓唬,没想过闹出人命。”
陈吉交代,杀死安婧的人是他的伯父陈茂德,还有一个帮凶李秀敬,是陈茂德的老婆。两人于一个月前就在计划这场谋杀,最终选定合适的时机下手,案件发生后,陈茂德夫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还住在养老院里。
可怕的是,赵茂德夫妇竟然就住在辉腾养老院,而且还受过安婧的照顾!
明明安婧做的是好事,为什么会引得陈茂德夫妇杀人呢?难道是安婧生前在辉腾养老院的那段时间,与陈茂德发生过什么矛盾争执?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陈吉正要开口,突然反应过来,猛地一惊撞上袁彩冷厉的脸。
不对,不对!如果警方掌握了安婧日记的内容,那就应该能推断得知,我和安婧根本不认识!可刚才袁彩问的是“你根本不爱安婧”,而不是“你根本不认识安婧”。
陈吉这才意识到,他上当了!
其实自上次审讯开始,陈吉就已经暴露出他和安婧的恋人关系存在疑点,警方肯定会从他和安婧的关系入手调查。可是陈吉这次来完全没有想到这点,就因为看见这本日记,就立刻慌了。
他颤颤巍巍地向袁彩确认:“我能看看这本日记吗?”
袁彩瞬间明白,陈吉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不过她也不慌,因为至少已经从陈吉的口中得到“陈茂德”这条线索了。于是,袁彩把日记本翻开,又从后至前翻了一遍,白晃晃的纸张一幕幕摊开在陈吉面前。
这只是一个和安婧日记封面相同的本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笔记本,上面竟然连一个字都没有,它什么也不是。
“可恶!”
陈吉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你这个恶人!袁彩!你算什么典型算什么英雄!你这个无能的小人!”陈吉脸色涨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满头都是汗珠子,被铐住的拳头在桌上捶得啪啦作响。
“人又不是你杀的,既然和你无关,你这么愤怒干什么?”
陈吉听了一皱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可他再多的情绪也都只能藏在心里,露在脸上,嘴里到底没蹦出一个字来。
袁彩夹着文件袋走出审讯室,和刚走出来的艾力交代:“提审陈吉,请求正式批准拘留,另外,立刻去辉腾找到陈茂德夫妇取样dna做血液检测。”
“明白。”
离开公安大厅,袁彩一路上都在想,明明在养老院照顾过陈茂德夫妇的安婧,究竟为什么会惨遭毒手。即便是在养老院照顾不周,但那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就招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安婧的性格如此温婉善良,那样善解人意,她平时在路上看见流浪的野猫野狗都要救,更何况是孤苦伶仃的两个老人。
袁彩越想越难过,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下来。
一个那么美丽那么有活力的女孩儿,即将和自己心爱的人奔向婚姻殿堂,却在这之前被自己曾照顾的老人杀死。
而让袁彩更难过的,是她想到像安婧这样越美丽、越有生命力、越忠于自我的女孩儿,才越是会得到这样的结局。就像汤景茜一样。
她不明白为什么。安婧也好,汤景茜也好,她们如此热爱生活,得到的回馈却远没有付出的多。
袁彩又联想到自己的父亲。
她的母亲又何尝不是上进且美丽的女人,可她在婚姻中并不幸福。
男人为了分别满足安全感和色欲,把女人分成“里面的”和“外面的”,但没一个男人是只得到女人中的某类就满足,他们一生都既要顺从又要激情,以爱的名义追逐热情似火的女孩儿,玩够了就找个老婆安定下来。
袁彩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袁花姈是不是属于第二种,她简单白净的印象里,母亲只有一个“辛苦”的形象。
而父亲作为男人,把所有属于女性的标签用得非常趁手。
袁彩在父母那里看不到爱情,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直到安婧确信地在她面前发誓。袁彩记得很清楚,那天,安婧告诉她:
“我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也很爱我,亲爱的,你会祝福我吧?”
袁彩想到那个满眼爱意的女孩儿,在准备成为新娘的那一刻,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她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袁彩就这样边哭边走到一个公交站旁,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按照手机里备忘录上记下来的地址,给出租车师傅报了一个地名。
敌人越是恐惧什么,她越是要触碰什么。
陈吉不是害怕波及他的父母吗?
他的软肋已经暴露给袁彩,是软肋,就是案情的突破口。袁彩仰头望了望车窗外的天空,淡淡的灰色是舞台剧落幕的背景,平平淡淡的云朵与霞光重合,光和影编织的图像成就了一种美丽的幻觉。
袁彩打开车窗,顺着风把手伸向窗外。
一片浓厚的白云高高挂在天空,它像风的旅行车,有着自己的目标,随性且烂漫,和安婧的笑容一样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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