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老家来人

    老太太一进门就嚎上了，先是摸着儿子儿媳妇的遗像哭到晕厥，等醒了又搂着一脸懵逼的秦小小哭的不能自已。

    “奶奶的小小啊，你咋命这么苦啊？你可后可怎么办啊？”

    老太太秦氏，原主的亲奶奶，今年刚刚六十二岁，可能是日子过的顺心，长的也不显老，和城里这个年纪的老太太并没有什么区别。

    老太太搂着秦小小鼻涕一把眼一把地哭，半点没发现怀里的孙女不对劲儿，但是站在她身边一直红着眼的大堂哥秦业却发现了不对之处。

    “小小，你怎么了？”

    这是太伤心了？怎么人看起来呆呆的呢？不会是傻了吧？

    秦小小回过神儿，茫然地看向秦业，冲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儿，就是没想到你们能来的这么快。”

    从老家到这个四线小城市坐火车得二十个小时，今天能到，昨天早上他们就得坐上车，可以说老家那边得了信儿一点没耽搁，人就赶过来了，从老太太手里只有一个小包袱就可见两人走时有多急切。

    秦业点点头，看了看四周，拿起邻居事先准备好的孝服孝带穿戴上了。

    老叔没有男娃，只有一个女儿，他给老叔戴孝送他最后一程，这也是他秦家长孙应该做的。

    秦小小看着秦业穿戴整齐后，毫不犹豫地跪在了秦民和温诗雅的遗像前为他们磕头，不由得暗暗点头，转过头趴在秦氏的怀里轻声低吟。

    秦老太太拍着秦小小的后背心肝肉地叫唤一通，又小心翼翼地试着问道：“你、你那个李大爷在电报里也没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妈怎么也……”

    秦小小抹着眼泪解释道：“事情发生时我妈正好给我爸送饭，贼人冲进来，我爸出去阻挡，贼人太多，我爸不敌，结果两人都……”

    秦老太太搂着秦小小心肝肉儿地哭了一场又一场，一直哭到葬礼开始人又晕过去了两次才在秦小小的劝说下好了点。

    老家的人到了，接下来送葬、火化、埋进公墓，秦小小全程红着眼哭泣，演足了大孝女，这还是这两天秦小小在空间里偷偷弄了点生姜抹到手绢上的结果。

    下午李长青又和老太太商量起如何安排秦小小，毕竟秦小小还没成年，父母又都去世了，身边最好有人照顾。

    老太太没说话，看向秦小小，询问她的意思。

    “小小有什么打算？”

    她是不想孙女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独自留在这边她不放心。

    老儿子就这么一个根儿，她得替他守好她。

    “我准备回乡下当知青，这边我没有亲人了，我想和亲人在一起。

    而且我现在这个身份很敏感，恐怕惦记我的人不少，我一个人留在这边害怕。”

    李长青听了点点头，觉得秦小小人虽小，胆子也不大，但想的挺周全的，其实他也承认，秦小小这么做对她来说才是最好最有利的。

    秦老太太一听又哭上了，拉着秦小小的手道：“放心吧，你爸妈走了，以后跟着爷爷奶奶过，有我们一口吃的，就绝饿不着你。”

    秦业也在此时表示，“我是你大哥，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直到我闭眼的那一天。”

    秦小小听了这话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动，只含着眼泪点点头，侧过身看向李长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李大爷，我想回老家下乡，这地点却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中间还得李大爷帮忙。

    还有，家里的房子和矿上的工作也得卖出去，以后我恐怕不会再回来了，留着也没用。”

    李长青点点头，“这个我能办到，我会尽快帮你办好，只要你想清楚了就行。”

    “想清楚了，我要离开这里回老家。”

    秦小小又郑重地说了一遍，李长青这才点头接着道：“那你等着吧，等我消息你再去街道办理下乡的事。”

    秦小小点头答应，李长青见没什么事儿了就离开了，说好过两天再过来看她。

    等李长青离开后，秦老太太打发秦业去烧水做饭，她拉着秦小小回了她的房间，神神秘秘地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小，奶奶这次来把你爸妈给我的钱都给带来了，你明天等我们走了自己去趟邮局，将钱存上，写你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存折缝到里衣上，等下乡后就直接穿着回家。

    这钱你千万别让人看见，也别跟任何人说，你长大了，父母又不在身边了，得留个心眼儿，听到了吗？”

    秦老太太从里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扁扁正正的，打开一看，里面足足有三摞子大团结。

    秦小小惊了。

    老太太真有钱啊！

    难道这么多年秦民给她的钱她一分没花？

    根据原主的记忆，秦民是保安队长，兼职给领导开车，顺便还干保镖的工作，每个月足有七十多块钱。

    温诗雅在煤矿干会计，一个月有四十多块钱，夫妻俩加一起足有一百二十多块钱，因为生了原主后温诗雅身体一直不好，秦民心疼媳妇就没再让生，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花销的地方实在不多，夫妻俩每个月除了给老家送去十块钱孝敬钱，每个月都能攒下七十块钱。

    秦民当兵五年，退伍一年后结婚，前后往家邮了二十四年钱，总共应该是二千八百八十块钱，这里有三千块钱整，可见老太太不但一分没动，还往里倒搭了一百二十块钱给她凑了个整。

    看着这么多的钱，秦小小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很想告诉老太太，你孙女也死了，我就是个外来的，我不配拿这钱。

    可看到秦老太太的满头白发和希冀又慈爱的目光，理智战胜了任性。

    罢了，以后她给老太太养老送终，让她晚年过的幸福吧。

    活了两世就这么一个奶奶，还全心全意地为她好，既然让她遇到了，就让她贪婪一回，享受把亲情吧！

    秦小小头靠在秦老太太肩膀上，红着眼笑道：“奶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明天就去把钱存上，谁也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