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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奶包,爹爹说我是条龙
第416章 天下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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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

    她看着迎面走来的傅应绝,指着他后头,说,“小梨子听见,听见小蔚了!”

    那柄剑比她还高,剑尖都落在地上了还能高出她一个头去,也就是仗着力气大,靠着蛮力在拖。

    “假的,小蔚在家。”傅应绝脸不红心不跳。

    可是傅锦梨也不好骗了,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绕开傅应绝,正正好看见被士兵抱起来后摆烂躺好的薛福蔚。

    小丫头立马笑起来,“是真真小蔚!”

    真的小蔚跟真的粽子就靠着嗓门大留了下来,当然,也仅仅是一时,傅应绝并未打算多带谁。

    两个小孩儿显然也看出来了,不敢再多纠缠,只是依依不舍地粘在傅锦梨身边。

    “大哥,我对不起夫子,我怎么跟夫子交代啊——”

    “天杀的——”

    薛福蔚拍着大腿,嚎丧一样,“夫子回来弄我啊,弄死我可如何是好。”

    赵驰纵没跟着他一道喊,只是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包都扯下来,想塞到傅锦梨手上。

    可傅锦梨抱着把剑,没有多余的手,他便将包往剑柄上头一套。

    重量顺着下滑,那剑在傅锦梨手上翘起来。

    最后小丫头干脆把剑往肩上一扛!

    “这里,放介里~”

    剑被她当个担子挑起来了,两个小包袱挂在剑尾巴上。

    虎头巴脑三个胖娃,完成了使命的交接。

    傅应绝那把煞神剑此刻似那乞丐手里的打狗棍一样,一点都没有该有的威风。

    傅应绝看得眼睛刺疼刺疼地,烦躁地踱步走开了。

    至于另一头,他的大胖闺女儿还在两个小伙伴的连声叮嘱中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赵驰纵:“这包是从刘姨铺子里装着,够吃好久了。”

    傅锦梨立马咧开嘴笑。

    “另一包是季楚跟唐衍给你带的书,说是在外头也别忘了学。”

    还没笑开呢,又急转弯地挎下脸来,小嘴悄悄一撇,轻轻地哼了声。

    两人该交代的都倒水一样全往傅锦梨脑子里塞,至于她记下多少就不知道了。

    眼见着几人越说越起劲,傅应绝才不得不上前打断。

    他一把将胖丫头拎起来,嫌弃地朝两个小子道,“再说怕是还得回城吃了晚饭再走。”

    傅锦梨晃晃脚丫子,就算拎在他手上也能自若地朝两人挥手了。

    ”回去啦哇,回去啦小蔚,小粽子梨子再会再会~“

    胖丫头眉目愉悦,胖脸印着浅窝,笑起来整个人都精致可人。

    一身浅色的裙子,在浓重的军阵中惹眼无比,前前后后都是坚硬的刀鞘与盾牌,唯有她一人是其中的柔软。

    她以为是一场寻常的道别,所以并没有分开的惆怅,却不知两个小伙伴在余下的半年将她此刻的笑容惦念了多少遍。

    ————

    大启以西的版图一直在扩张,终于在翻了一年后的隆冬里,伴着漫天的飘雪跟河海一道的冰封,将胜利的号角传回来了皇都。

    彼时因主人离开而沉寂近半年的上京城总算是在默然中吐露了鼻息。

    似沉睡的雄狮从梦中醒来,懒散地抖动筋骨,准备迎接初晨的光阴与被翘首以盼的帝王。

    在周意然攻下昭云的同一时间,傅应绝也在最后一场战役中,直取了敌将的首级。

    “主帅归营——”

    先锋骑卫扛着军旗打马而来,在连营中将这一消息逐个传递。

    声音遍布了军营的每一个角落,确保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

    在他疾驰而过之后,原本肃静的军营小幅度的引起一阵骚动。

    在一连串的“小殿下当心,小殿下慢着”中,一个穿得利落的胖墩墩从主帐冲了出来。

    “爹爹回来!是小梨子爹爹回来!”

    近半年的征战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一丝风沙的痕迹,脸蛋依旧嫩得能掐出水来。

    胖娃娃头发高高束起,还讲究地戴了小紫金冠,一身粉裙子在灰黑严肃的将士中鲜活不已。

    她好像长高了些,但还是小小一只。

    跑动间步伐也愈发稳健,额前的碎发跟心口处的珠子随着动作扑腾跳跃。

    小丫头就这么一路奔着到了营地大门,一溜儿的将领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极目眺望,不远处乌压压的军队轰隆而来!

    马蹄所过连土地都隐约颤动起来!

    “爹爹——”傅锦梨跳两下,举着小肉拳头兴冲冲地喊。

    远处领头的那人似是扬起手来回应了一下。

    胖娃娃立马哼哼唧唧地开始摇头晃脑。

    军队更近了,总算叫人瞧清了是个什么情况。

    打头的是个极俊逸的男子,高头大马之上乌黑的长发随着起伏的幅度飘摇,剑眉星目,恣意妄然。

    血气的冲刷连天同尸骸为伴,叫他周身的寒意如同冰层一样薄雾弥漫。

    唇若染樱,面似仙人,手段残戾。

    半截衣衫都浸了血,玄甲上寒光铮铮。

    他翻身下马,将长剑往后一扔,就被随行的将领接住,而他自顾往前大步走来。

    喉结滚动,声音愈发低沉了,“永嘉。”

    “在这里!爹爹永嘉在这里!”

    小孩儿乐颠颠地朝他扑去,一挨着人就开始在怀里乱拱乱蹭。

    小脸贴着他冰冷的翼甲,被硌得咯咯直笑。

    “我等好久,爹爹我等好久,刚刚睡觉了,睡着王将军不会扎头发呀,爹爹给梨子梳漂亮。”

    娇矜又憨软的胖娃娃跟这儿似乎格格不入。

    可偏偏她就一声没吭地跟在她父亲身边四处征战了半年。

    接连的奔波没叫她如荼蘼花一样衰萎,反而在钢筋铁骨中长得出人意料。

    傅应绝手按在她后脑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被点名的王将军也是老脸一红。

    自从傅应绝托儿带崽的征战半边天,几乎全军营的糙汉子都了带娃的好手。

    举朝上下就这一个,每日都是抢着抢着地轮换,可是糙人就是糙人,笨拙无措刚上手压根没有轻重。

    最后竟是傅应绝成了全军最细致的人。

    好在傅锦梨也好带,每次她爹出去时她就乖乖跟着留在营中的主将,抱着弟弟等爹爹回来。

    会哭,但是每次哭都不出声,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泪水滚落,又乖又可怜。

    会闹,像头炸毛小狮子每日能在演武场上滚个好几遭,不是提刀就是提剑地。

    好在如今这样的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陛下,何时整军回朝,周帅那边已经拔营了。”

    将领簇拥着父女俩往主帐去,途中不无兴奋地问。

    “不急。”傅应绝道。

    在这半年里,由他带领的铁骑骁勇善战,马蹄几乎踏遍了王朝的边野,所过之处血色翻飞。

    如今即将到半年之期,大启以王都为中心,分而向周边列国屡屡挑衅征战。

    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这天下,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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