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石老板吗？你来曼德勒赌石？”莫小凡在角湾市场见到石文磊略感到意外。

    “是呀。现在国内的原石交易市场越来越难找到好的翡翠原料了，所以我每年都有一段时间会待在曼德勒的角湾市场赌石。莫老板，你们也是专门来这里赌石的吗？”

    “我们是来参加今年的内比都公盘竞标。公盘竞标结束后，便折回曼德勒，来角湾市场逛逛。”

    “你们去内比都公盘啦？我早些年也去过内比都公盘试试水，但是我高估了自己了综合实力，以我的财力和赌石技巧，还不足以在内比都公盘竞标，所以从那次失利以后，我便不再去内比都公盘了，而是长期蹲守在曼德勒的角湾市场。莫老板，你们今年在内比都公盘上的收益如何？”说起了内比都公盘，石文磊全是感慨。

    “总的来说还行吧。”莫小凡轻轻的一句带过，他自然不会说香玉堂在内比都公盘上拿了明料估值过亿欧元的标的，因为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只会让石文磊觉得他是在炫耀。

    而石文磊理解的“总的来说还行”这句话，则是觉得莫小凡可能也是在内比都公盘碰壁了，否则要是在内比都公盘竞标顺利的话，干嘛还要来曼德勒的角湾市场呢，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呀。

    石文磊的感慨又加深了一层，以莫小凡那么高超的赌石水平和香玉堂的财力，居然都会在内比都公盘上碰壁，看来这个内比都公盘的水是真的深。

    “石老板，就你一个人来角湾市场赌石吗？”莫小凡问道。

    “我是和几个同伴一起来的，不过他们都先回去了。我一般会在角湾市场多待一段时间，毕竟要在角湾市场碰到不错的原石需要时间。”

    说完以后，石文磊忽然想起了什么。

    “莫老板，我有一个请求。”

    “石老板，你说。”

    “能在角湾市场碰到也真是缘分，莫老板是否方便帮我挑选几个原石？”石文磊期待的问道。

    对于石文磊提出的请求，莫小凡并没有感到意外，但他没有立即回复石文磊，毕竟以往双方虽然关系不错，但基本上是生意往来，还达不到朋友的程度，莫小凡没有理由以帮忙的形式帮石文磊挑原石。

    石文磊很快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请求欠妥，于是补充道：“要是莫老板愿意的话，我愿意拿出购买原石百分之20%，不好意思，我是说购买原石明料估值20%的金额作为酬谢！”

    按照一般帮别人赌石付给的佣金，最多就是原石购买价的8%。但是，石文磊是多次见识过莫小凡那厉害的赌石技艺的，所以在他看来，即使是拿出明料估值的20%，自己也绝对不亏。

    但是在莫小凡看来，无论是原石购买价格的20%，或者是原石明料估值的20%，他都已经看不上了。说白了，我又不差钱，看到好的原石自己买下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呢？只不过转念一想，石文磊每次组织原石老板来香玉堂兜售原石，那些原石的整体品质也还不错，为了香玉堂，还是有必要和石文磊维持一个长期良好的业务关系，特别是在自己离开香玉堂以后。

    “石老板说的明料估值是怎么计算的？”莫小凡既然问了这个问题，说明这事有戏！

    “以莫老板的明料估值为准，而且佣金不需要非得解石以后再结算，根据莫老板的预估明料估值就可以结算！”看来石文磊也是非常大度的。

    如果换做是别人，石文磊开出的这个条件简直是离谱，哪有原石不解石，只要赌石者说出一个明料估值就按照这个估值来结算的？但是石文磊了解莫小凡的实力和人品，所以才敢开出这样的条件。

    莫小凡呢，他原本就有帮忙的打算，现在石文磊又开出了这样非常有诚意的条件，自然就答应了。

    条件已经谈妥，众人便坐等阿弟送原石过来查看便可以了。

    5分钟后，中介公司便来了一批阿弟，大概八九个人，每人都带着一个原石，大多数原石个头不大，是阿弟抱着来的；个别较大的也没有超过20公斤，阿弟用小推车推着过来。

    也许是内比都公盘上那些少则几百公斤、多则几吨的高品质标的惯坏了莫小凡，这一批阿弟带过来的八九个原石中只有一个品质还不错，但是在莫小凡现在看来，那么大一点的原石，就算品质不错也没有多少价值。莫小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他立刻调整了自己的观念，这次来曼德勒的角湾市场只能以来游玩的心态办事，不能抱有太多的期待。

    阿弟们先来到了石文磊面前排好队，让石文磊看原石，这时候中介公司的翻译小姐姐也过来了。中介公司的翻译在缅国可是一份光鲜的高收入工作。一来呢，大多数中介公司只要小姐姐来当翻译，并且对小姐姐的模样、身材都比较挑剔，翻译就相当于中介公司的招牌和门面，不能搞砸了。二来呢，翻译小姐姐拿的并不是只有死工资，主要还是靠原石销售的提成，虽然提点不高，但架不住买原石的人多呀，所以一个月下来还是有相当可观的一笔收入。

    杨凯走上前，告诉翻译小姐姐，他们自己能翻译缅语，但是翻译的提成还是会给到翻译小姐姐。反正这笔钱是包含在原石价格里面的，并且无论是否需要翻译小姐姐，这笔钱都不会给到莫小凡他们，所以还不如让杨凯来做一个顺水人情。

    翻译小姐姐见杨凯那么懂人情世故，便笑着站在了一旁，并示意杨凯有需要可以找她。

    石文磊每查看一个原石都会征求莫小凡的意见，只要莫小凡轻轻摇头，石文磊便明白可以看下一个了，所以几个阿弟在他身旁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在石文磊看到第六个阿弟的原石的时候，莫小凡也上前查看了一番，然后开口说话了：

    “石老板，这个原石可以和阿弟谈谈价格。”

    石文磊听莫小凡这么一说，心情大好，于是立刻问阿弟：

    “不唠勒？”缅语中多少钱的意思。一般混迹缅国的翡翠商人，至少都会说这么一句。

    阿弟显然是有经验的，他并没有直接用缅语告诉石文磊价格，而是用标准的和龙国人谈价格的方式，向翻译小姐姐借过了计算器，抻出手指在计算器上按了一串数字，又把计算器递给了石文磊。

    石文磊接过计算器一看，显示的是2百9拾5万缅币，也就是折合1万2千8百元龙国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