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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春情:清冷权臣破戒后
第156章 你有想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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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栀忙站起身,搭上灌灌的脸,问许嬷嬷:

    “大热天的,灌灌怎么会得了风寒?”

    许嬷嬷也觉得不像,看见身后用饭的裴渡,低声道:

    “昨夜是裴大人带灌灌睡的觉。”

    谢栀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裴渡:

    “他昨夜是不是一直在说话?你不管吗?”

    “我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裴渡也是讶异,站起身,吩咐下人去熬雪梨水来。

    “灌灌,以后若是再这样,等你嗓子坏了,可没人喜欢你。”

    谢栀让许嬷嬷将他放下,灌灌一落到地上,便拉着谢栀的衣裳,嘴里模糊不清地说着什么,眼睛直往裴渡那儿瞄。

    “灌灌,你安静些,今日都不许再说话了,和许嬷嬷用早膳去吧。”

    谢栀让许嬷嬷带他下去,可灌灌却迟迟不肯走,见谢栀不想理他,又跑到裴渡面前。

    裴渡蹲下身,问他:

    “你要说什么?”

    灌灌用很小的音量对他道:

    “千千车。”

    “什么车?”

    “千千车。”

    看着他真挚的眼神,裴渡一拍脑袋,突然想起这茬,立刻着人去买。

    “阿娘,我没有和别人讨,是叔叔自己说要买的。”

    灌灌又转身,小声朝谢栀解释。

    谢栀叹口气,回到桌前继续用膳。

    裴渡蹲在地上陪灌灌玩,屋中一时安静下来。

    少顷,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你知道,你这回跑不了了,随我走吧。”

    “知道了。”

    谢栀慢吞吞地喝下一口粥,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敷衍着回他一句。

    她这样轻易地答应,反倒叫裴渡讶异,可讶异过后,却又是极大的不安全感和失落。

    他将七巧板递给灌灌,又看她一眼:

    “你又在骗我?对吗?我猜,你在想着怎么逃走。”

    “如果我骗大人,大人会怎样?”

    谢栀反问,语气中带了些不耐。

    “骗就骗吧,反正你已然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所以,此刻反抗有意义吗?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谢栀放下汤匙,又补充一句: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那日你打马从街上经过,我本就要即刻带他们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喏,全在院子里了。”

    裴渡闻言,又捏了捏灌灌的小脸,咬牙切齿地道:

    “是吗?那还挺方便的。”

    与此同时,侍从买了千千车回来,递到裴渡手中。

    所谓千千车,便是陀螺,上头带着个尖端,用手一拨即可转动。

    灌灌开心地在原地打转,他小心翼翼地拿过千千车,蹲在地上玩了半日,等腿蹲麻了,才站起身,拿给谢栀看。

    “娘,千千车,叔叔买的,一起玩。”

    谢栀笑笑,按下灌灌手中的千千车,忽然问道:

    “灌灌,叔叔给你买千千车,你要跟叔叔走吗?”

    灌灌察觉出谢栀的不开心,反问:

    “娘要走吗?”

    谢栀不说话了。

    灌灌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看裴渡,再看看她,立刻将千千车往裴渡手心一塞,跑到谢栀背后去了。

    裴渡抿唇不语,看着手里的玩意儿,心仿佛又被捅了一刀。

    他走近几步,努力朝灌灌温和一笑:

    “送给你了,就是你的。”

    灌灌看谢栀一眼,不知要不要接。

    “你阿娘只是舍不得这里,她会走的,灌灌不用担心。”

    此时,许嬷嬷端着雪梨汤入内,招呼他到隔壁的小厅喝。

    灌灌又看裴渡一眼,迅速跑了。

    ……

    夜里,谢栀让许嬷嬷和昌平打点院中的东西,提前装入明日一早要走的马车之中,免得明日匆忙,落下什么。

    等到事闭,她看灌灌搬了椅子到冰鉴旁,又去玩冰块。

    谢栀便让许嬷嬷看着他,自己则去了后间沐浴。

    等再出来时,却见屋中的侍女都退了下去,原本许嬷嬷的位置换成了裴渡。

    他正要抱着灌灌出去,可灌灌不愿意走,死死扒着椅子不放。

    裴渡见她一身素衣,站在屏风下,用眼神暗示她把儿子弄出去。

    谢栀不理他,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对镜细细擦发。

    裴渡看她一眼,见灌灌依旧在玩冰块,偷偷从桌上拿起千千车,直接朝门外扔了过去。

    “灌灌,千千车跑了,怎么办?”

    灌灌朝外头看一眼,立刻从椅子上爬下去,往院子里跑。

    裴渡示意门外的许嬷嬷带他去睡觉,随后一把关上了门。

    他重新回过身时,直接吹熄了灯火。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热意,谢栀想站起身来,可却被他按住。

    “还生气呢。”

    裴渡弯腰抱住她,抵上她的脸,很小声地道:

    “我其实很想你,这些年来,你有想过我吗?”

    听到这话,谢栀眼眶蓦地一热。

    怎么会没有想过呢?

    在她生产之时,在灌灌体弱生病之时,在她一开始跋涉各地,连一张画都卖不出去之时,她脑海中偶尔会出现裴渡的影子。

    她常常想,如果是裴渡遇到这些事,他一定从容不迫,将事事考虑周全。

    然,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不后悔。

    到如今,如裴渡所说,她心中想的的确是脱身之计。

    谢栀整理好表情,刚要说没有,就听裴渡又道:

    “你既然一直在骗我,那你现在再骗我一次,好不好?你就说有,说有,成不成?”

    裴渡抱着她的动作渐渐收紧,仿佛想将她融入骨血般,叫谢栀喘不过气。

    透过这股力量,她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压抑和痛苦,这四年间,他却没有如同谢栀料想地那般恨她,这让谢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只轻叹一声,语气温和:

    “有吧。”

    听见这话,裴渡渐渐松开她,让她转了个身,在黑暗中同她对视。

    谢栀能看见他眼中的惊喜,仿佛真的相信了这话是真的一般。

    旋即,一个炙热又带着侵略性的吻落下,两人在黑夜中,抵死缠绵。

    ……

    子时,外头已然是寂静一片,屋内也依然风雨消歇。

    谢栀静静抱着他,屋里冰鉴给得足,这样并不热。

    她本想抽回手,忽然摸到裴渡精瘦的背脊上,有一道硌手的疤。

    她一怔,忽然想起从前看过,裴渡的伤多在前头。

    记得在关河城时,谢栀还问过他这事。

    裴渡那时意气风发,自负地说将军正面迎敌,伤口自然全在前头,只有逃兵,伤才会出现在背后。

    谢栀那时听着只觉他心高气傲,无法沟通,可如今摸着这道伤疤,心里一时不是滋味。

    还是将事实告诉他吧。

    她不想再看他这么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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