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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够惨,就没有黑化男主能虐我
第283章 终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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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

    群峰相连,耸立云端的主峰上有着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云雾飘渺间将险峻的山峦衬托的愈发美奂绝伦。

    而在流水潺潺的水瀑前站立着一人。

    他穿着极简的白色长袍,随意披散在身后的银白色长发已至脚踝,静静地凝望着不远处的白鹤姿态优雅的仰着细长的脖颈。

    “国师。”

    身后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

    “你果然在这里。”

    这次的声音近了许多,清朗疏阔的声音里隐含着笑意:“即便你再看,它也不能化作仙鹤飞走的。”

    正在饮水的白鹤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不愉的盯着他,随后迈着优雅的步伐去到了溪水的另一边。

    而久久观察着白鹤的白衣人回过了身。

    他的容貌超脱世上的形容词,那身绝凡的气质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以至于会让人忽视了他松松系着的腰带,以至于露出脖颈间莹白如玉的肌肤。

    望着紧阖眼眸,诱人不自知的国师,胥陵鹤眸光不自觉的加深,他只是走上前将他的衣襟合上:“虽然知道你不畏寒,但是晨时穿这么单薄站在这里也难免身子会有不适。”

    没有抗拒他的接近。

    他的唇色偏浅,有种不似凡人的感觉:“何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么?”知道他不喜人靠太近的胥陵鹤退回到不让他会厌倦的位置。

    “嗯。”

    他直白的回应让胥陵鹤有些无奈:“我是想来问问你下个月的祭祀可有要避讳的?不然就照钦天监演算的日子进行了?”

    “嗯。”

    “那日的出行需要国师出面跟君王一同祭祖,还是如往常那般你自行下山吗?”

    “嗯。”

    “什么时候你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没有必要。”

    许是孤身在这山上待了千年之久,就连声音都染上了这里的孤寂,冰冷的犹如他本人。

    胥陵鹤颓然地垂下肩膀:“每年问你一次,这已经是第二十次了。”

    这话让始终冰冷的白发青年有了些许怔忪的表情。

    当年不及他腰间高的小小孩童已经成长至今了……

    很快,胥陵鹤再次恢复精神抖擞的模样:“那等明年的今日我会再来问你一遍。”

    他这样不气馁的反应让白发青年有些不解:“为何想知我的名字?”

    “这世上是不是没有人知道你的名字?”

    白发青年点头。

    当年给他起名字的人想要将他束缚在这尘世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渐渐老迈化作尘土的消散在这天地间。

    他向来憎恶人类。

    除非需要下山之时,他从不与任何人接触。

    直到二十年前有个病恹恹的幼童被皇室送到山上,说全凭他做主的便把他丢弃在山上,所有人都下了山。

    他本不欲理会,只是那幼童明明是命不久矣的命相,却仍然顽强的想要活下去,哪怕是山上没有他能吃的东西,他就喝露水的也想要活。

    从被困在这山上时他就被教导无为而治,一切都要随缘,这是命里定数。

    虽然对此嗤之以鼻,但他确实从未见过如此执着的人。

    渐渐地,他的视线就被他所吸引。

    直到那日,许久未看到小孩的他首次离开了他常年待在的溪水旁,来到了人类修葺的房间,看到了双颊绯红,呼吸困难的小孩。

    他就这样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被孩童抓住衣摆他也没挣脱。

    “你想要活下去么?”

    “我……想,想活下去……”

    “好。”

    他割破自己的手腕,金色的血液滴在了小孩的嘴里面。

    原本一脸死相的小孩面容红润光泽,任谁看到此刻的他都不会相信他是常年久病缠身的模样。

    白发青年并没有多逗留在原地,他挣脱开小孩攥着他的衣摆,再次回到了他常年待的地方。

    他本以为得到生机的小孩会跟之前一样,或者是被山下的人接走。

    但他醒来后就缠上了自己。

    喋喋不休的在他耳边说着很多自己的事。

    他并不在意凡间人。

    即便得到他的血,也只是比寻常人体魄好些,并不能长生不老。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跟那些人一样都消散在天地间。

    “……”

    并不畏惧他的冷漠,小孩仍然每日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跟他聊天。

    渐渐的,他知道了小孩是现任皇帝的第五子,虽然他是皇后所出的嫡子,但他母后并不受宠,外祖势力被打压无力去替他周旋。

    他的父皇不想落得苛待嫡子的名声,所以就将他送到了山上想让他自生自灭。

    白发青年眉间始终淡漠的。

    听到这里也没有任何的怔变,他只是淡淡地问:“你想要我杀了他们吗?”

    小孩愣住:“你……你说什么?”

    白发青年用着同样的语调重复了一遍:“你想要我杀了他们吗?”

    人类把他困在此处,不就是想要他满足他们的愿望吗?那么……跟他说这些的小孩也是如此。

    正在笨拙扎着小篮子盛放东西的小孩慌张的站起来,语气认真地道:“我不想。”

    他的眉眼有着紧张,但更多的则是坚定。

    “那种事不给脏污您的手。”

    这样说着,他就露出了傻傻的笑容:“你终于跟我说话了。”

    如果不是昏迷前确信是他救的自己,胥陵鹤也不会日复一日的坚持一年跑来这里跟他说话。

    “我只知道你是国师,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胥陵鹤。”

    很长时间,白发青年都没有说话。

    他再次转身望向溪水的位置,半晌后,胥陵鹤才听到他淡漠的回应:“没有必要。”

    总归是很快就消失的,他跟这周围的一切没有区别。

    只是白发青年终究是忽视了胥陵鹤的坚持。

    他就这样问了十年。

    直到十五岁时,他被前来山上请他下山参与祭祀的人撞见,过了数月他就被接回了皇宫。

    他并不在意小孩的离开。

    但小孩却眼圈发红,第一次不顾分寸的攥住了他袖口,声音哽咽:“我会等到你想告诉我名字的那天。”

    回忆如昔,白发青年端详眼前俊朗,眉间隐约可见幼时模样的青年:“你长大了,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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