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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够惨,就没有黑化男主能虐我
第289章 终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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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祀并没有举办。

    章程和邀请百姓来观礼都已备全,但在即将要到日子的前三日,太子殿下突然说今年的祭祀也不必准备了,甚至往后余年都不需要再准备。

    他这举动引来朝堂上文官的不满。

    祭祀是江陵千百年的习俗。

    不仅是向上苍祈祷庇佑江陵安康永盛,也是让百姓知道皇室为他们付出了多少的好时机,皇帝之所以不得人心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他不再举办祭祀。

    而现在?

    太子殿下甚至废除了祭祀。

    无数的文官都在朝堂上各种觐言,要收回这决定,更有甚者直接跪地不起,以命来要挟。

    胥陵鹤统统不闻不问。

    要跪便跪。

    他将朝政的事务都处理好,逐一地将这些腐政带来的危害清除,再缩减后宫的开销,减免税赋。

    此举迎来了百姓的欢呼。

    神仙离他们毕竟太过遥远,减免赋税可是实打实的为他们着想,一时间胥陵鹤太子殿下的声望在民间水涨船高,让那些以命相邀的文官一时间不上不下。

    而武官信奉的则是兵将和手中的权利,他们眼里心里都信奉太子殿下,由始至终都没对他的决定提出抗议。

    外面的风风雨雨都牵连不到太子居所。

    白发青年安静的伫立在梧桐榕树下,白到几近透明的肤色让他看上去不再似人。

    这已经是十年后了。

    现在的胥陵鹤已经三十五岁。

    他的面容没有太多的改变,只是眉眼间不再有少年时的意气风华,多了些他这年纪的沉稳。

    只是他十年如一日的在每年的这天陪在秦意离身边一天。

    什么话也不说。

    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

    而秦意离没有再回到山上,他的不提,总是让胥陵鹤有种自己得到回应的错觉。

    但他又很清楚。

    山上和这里与他都无异。

    都是被束缚住的不能脱离罢了。

    “父皇他年轻时败坏了身体,太医说他活不过下旬。”

    “……”

    “我知你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但这次能不能跟我去一次皇宫?”

    “……”

    “就这一次。”

    胥陵鹤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里带着颤,和一些他苦苦压抑着的委屈。

    “……好。”

    他的答应让胥陵鹤舒展了眉间的褶皱。

    因为长时间的蹙眉,他的眉间已经留下了消除不掉的痕迹。

    秦意离不懂。

    他能感觉到小孩还很喜欢他。

    为什么?

    即使他对时间流逝没有概念,但他也明白距离他从山上下来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为什么还会喜欢他?

    是喜欢他的脸吗?

    无意间,秦意离想起很久前江陵皇室里面有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言语调笑,眼神淫邪。

    那时的他被束缚住还尚不足百年,即使明知不能给江陵皇室的人动手,他也不惜反噬的动了手。

    结果便是他养了千年都没恢复的元气。

    他也跟那个人一样吗?

    秦意离第一次生出了想要认真‘看’一个人的想法。

    在胥陵鹤用商量的语气跟他说,等明日进宫时他会让宫内的众人都屏退,不会有人会惊扰到他时,他蓦然看见了此生难以忘却的光景。

    榕树下。

    白衣的长发仙人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有着湛蓝剔透的眼,而他瞳仁的地方却是有着金红两色,明明该是诡异至极的眼睛,胥陵鹤却觉着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双眼睛。

    里面没有任何情绪。

    但他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乃至灵魂都被眼前人看的清清楚楚。

    这样的感觉让胥陵鹤觉着身体都轻飘飘的,眼神的景致都变得涣散。

    看不清……

    为什么会看不清?

    他拼命的想要驱散眼前的迷雾,可是无论他怎么挥舞双手都没能让迷雾散开,反倒是看着那抹身影愈发地远去。

    不要!

    不要走!!

    胥陵鹤几近绝望的朝着他伸出了手。

    然后——

    被人握住。

    同时耳边响起了清冷的声音:“闭眼。”

    他下意识听从了那道声音的命令。

    接着冰冷的掌心覆盖在他的眼睛上面:“直视我的眼睛太久,你会迷失在臆想里面回不来。”

    臆想?

    刚才的那些竟是他心底最想念的事么?

    胥陵鹤嘴角不由得露出苦笑。

    “我……”

    清香带着甜味的粘液喂到了他的嘴边。

    “吃下去。”

    已经三十五岁的胥陵鹤不再是五岁的无知稚童,他能凭着感觉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冷,牙齿都在打颤。

    “血……”

    再次割破自己腕间的秦意离淡淡地道:“嗯,喝了我的血你才能恢复视力。”

    否则便会永远的不能再视那些正常人类能看见的东西。

    无论内心如何叫嚣着不要喝,可他的身体却违背主人的意愿将那血一点点的喝完。

    等他喝了足够的血,秦意离也没有把覆在他眼睛上面的手抽离。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站立着。

    “五岁那年病重你也给我喝了你的血吗?”

    这味道很熟悉。

    “嗯。”

    秦意离的话比以前要多了些:“你浑身被死气缭绕,只有我的血能让你活下来。”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他早该在五岁那年就死去的。

    这些年会活着全是因为他。

    难怪。

    胥陵鹤以掌心覆在秦意离的手背上,耳边响起他的声音:“这是你第二次饮我的血,我的血力量霸道,即便你是江陵的血脉也会有段时间的不适,可来找我梳理。”

    他这样体贴的话让胥陵鹤连想要借着将覆在他眼帘上手拉下来时,多牵上一会儿的念想都觉着是对他的侮辱。

    “为什么?”

    会把这种特殊都给了他?

    秦意离听出了他潜藏的意思,清隽的眉眼里尽是淡漠:“你想活下来。”

    竟是如此。

    因为他想活着,所以他尽一切能力的让他活着。

    胥陵鹤眉眼认真地问:“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你能一直陪着我吗?”

    贪婪也好,无耻也罢。

    就让他再奢求些时日吧。

    “嗯。”秦意离回答的理所当然。

    他本来就被束缚在江陵离不开这里。

    纵然要离开,他也要带走小孩。

    从他割破手腕救他时,他的命就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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