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怕死么？”

    “为什么你总是可以在莫名其妙的小事上，选择和人赌命啊！”

    “犯得上么？”

    看着苏阳的精神状态，喜神忍不住捂着头，叹息道。

    “天会黑，花会枯萎，人也会死。”

    “既然结果是一样的，过程也就显得不重要了。”

    “啧...”

    “我竟然能说出如此有文采的话，不愧是黑街最有文化的人。”

    在说完这段话后，苏阳自己眼睛都忍不住亮了一下，自吹自擂般说道。

    “但人生在世，所追求的，不就是一个过程么？”

    “春风拂面的和煦，夏日炎炎的酷烈，秋风席卷的悲凉，亦或者是白雪皑皑的华丽。”

    “我们虽然走在通往结果的路上，但却渴望过程，追寻过程，并努力让过程变得更加精彩。”

    喜神微微蹙眉，认真的反驳着。

    但苏阳却咧开嘴，直视着喜神双眼许久，方才笑了笑：“但我讨厌过程，我只想倒在我的摇椅上，直到某天，突然死去。”

    “不！”

    “你的内心告诉我，他不甘沉寂，只是自我封存！”

    “他渴望着有朝一日，再次有力的跳动。”

    “如果你真的甘愿沉沦，又为何会走出医馆，来寻找魂念，变强，又为何会执着于杀掉门内那些家伙。”

    “你其实一直在路上，只不过是自己忽略了沿岸的风景罢了。”

    喜神淡淡说道。

    苏阳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或许你是对的，但现在的重点是不是应该放在申公豹身上，而不是闲聊。”

    “至少有一点我没说谎，我真的打不过他。”

    苏阳指了指半空。

    发现他们还活着后，申公豹变得格外愤怒，再次调动着磅礴的怨气，仿佛要将这北海上空都彻底覆盖一样。

    这场面，遮天蔽日！

    天都变得黑了下来。

    “你真打不过？”

    喜神懵了。

    苏阳点了点头：“对啊，玩命的话，或许能试试，但大概率碰不过。”

    “我真没底牌了，大哥，你别试探我了。”

    这是喜神内心中的唯一想法，看向苏阳，欲哭无泪。

    苏阳茫然：“这次真不是试探。”

    “那赶紧跑啊！”

    “擦！”

    “我还以为你试探完我之后，会出手干掉他的，还陪你在这儿BB呢！”

    说话间，喜神毫不犹豫的向远处逃窜而去，身影看起来异常狼狈。

    苏阳看着喜神的背影，喃喃自语：“我不是以为，你还有底牌，才有恃无恐的陪我聊天...”

    就在苏阳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一团漆黑色的火焰自高空掉落，砸在他的身前，并向远方急速蔓延，很快形成一道火海。

    “的确不像是有灵智的样子。”

    “术法铺的那么大，太浪费了。”

    苏阳看着天空中一团团降落的火球，轻声低语，同样开始向远方逃去，不过数秒钟就追到了喜神身旁。

    “所以，你准备放弃他么？”

    苏阳边跑边问。

    喜神猛然拐动，避开一颗火球，微微蹙眉：“不然呢，我们目前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他可以安逸的藏在这北海的怨气里，不断吸收怨气，伤势恢复速度，远比我们要更快！”

    “而且他常年处于怨气的滋养，恐怕到时候...”

    喜神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脸上带着一抹悲天悯人之色。

    苏阳在一旁看着。

    看了许久，一个字都不说。

    察觉到苏阳的状态，喜神脸上表情微微有些发僵，尴尬的轻咳两声：“你听了我的话，就没有点什么感觉？”

    “你指的是什么？”

    苏阳不解问道。

    喜神扭过头，看着苏阳的眼睛：“压迫感，以及那种想要救死扶伤的正义感，恨不得现在就杀回去，干掉申公豹。”

    “我为什么要干掉申公豹？”

    “杀他的收益和风险，完全不匹配。”

    苏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摇了摇头，回答十分坦诚。

    一时间，反倒是喜神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自己就不该在这疯子面前表演。

    明明知道这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还指望他突发善心...

    还不如指望一下母猪上树！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着底牌的！”

    “至少杀一个苟延残喘的申公豹，有把握。”

    “杀一人，救无数人，这买卖，难道不赚么？”

    “单单这份功德，就会让你受益无穷。”

    哪怕知道了苏阳的性格，喜神依旧苦口婆心的劝导着。

    “功德...”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功德，因为我没救过人。”

    “但我杀过，还杀了不少，是没有业火的。”

    苏阳淡淡说道，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在一团团火焰的袭击下，不断改变身形，加速逃离。

    看到苏阳油盐不进的样子，喜神彻底放弃了劝说苏阳的想法，只是回过头，远远看了眼停留在半空，神志不清的申公豹，眼中纠结之色愈发浓郁。

    许久过后，喜神才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某个决定，一字一顿，认真说道：“申公豹身上，有一截‘器’的残片。”

    “这个器...是封神榜。”

    喜神终于抛出了重磅炸弹。

    苏阳脚步急停。

    “所以，你来这里的目标，就是封神榜的残片？”

    他狐疑的看着喜神问道。

    喜神叹息：“我如果说，我更多的，是想提前遏制灾祸发生，你信么？”

    “不信。”

    苏阳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那你就当我是贪念封神榜吧。”

    “当年因为种种巧合，导致封神有变，一截残器被眼前这毫不起眼的申公豹夺走。”

    “也是他被镇压在北海最主要的原因。”

    “具体细节我目前不太方便说...”

    “但我可以肯定，东西就在他身上，大概率是与魂念相融了。”

    “灭其魂念，可夺封神榜。”

    喜神抬起头，看着申公豹，淡淡说道。

    苏阳没有说话，只是陷入沉思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谁能想到，当年不过只是一枚棋子，任人摆布的小人物...”

    “在关键时刻，却给诸天的神，来了一招狠的。”

    “哪怕到现在，他们提起这个名字，都充满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