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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村烟雨
第一百三十七章 春耕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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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章春耕序曲队长让大伙回家的一声令下让正抡刨奓锨的大毛二毛、李大柱和金东二人由衷地发出一声长叹:“我草他妈,我看这太阳就差不多快回家了吗!”明文和他们哥两个站在地里喘了一会儿才扛起刨奓锨走出田地。张风和、杨飞虎、飞彪、杨自厚、自博众人也都扛着刨奓锨走出地里。大毛这一会儿没有了去黑鱼桥看秧歌的神采,走起路来一摇三晃,口中抱怨道:“他妈地活这玩意这么些年我始经没研究明白,谁干累谁。打从刨粪堆到现在我这两个胳膊没断了疼。”接着又擎起刨奓锨在面前比划了两下:“这玩意干一辈子不得给人整死啊,你说能不能大柱?”李大柱长叹了一声:“不死也累掉你胯骨了!”张金东也抱怨说:“要是稳当一下一下地来没那么累,这王二和这狗览子玩意非得玩命似的追,八成他要忙死?”明文却说:“这你还没打奓子呢?要打炸子坐地累你直不起腰来,整不好炕都上不去!”大毛干脆地接过话来:“上不去炕不行,咋想法也得上炕,上不去炕回家老娘们不让!”小哥几个听了嘿嘿一笑,李大柱更是看着笑道:“你这大毛毛虫啊,还是没累着你啊?”大毛未待回话,后面的飞虎飞彪哥几哥已赶到身后,且听杨飞彪说:“这活还算累,这年轻人你真啥也不能干了,越累越干这才叫章程呢,还整个累的上不去炕,你看哪个坟地是累死的?”飞彪向小哥几个训话是绝对有他训话和炫耀的姿本的,仗着身大力不亏,队里所有的话计,只要他和飞虎用上劲儿,没有谁能赶得上他兄弟二人,再者飞彪不但活计应人,说话时攮空枪撞人方面他也保持着和他的活计一样的惊人水准,杨自厚的嗓门在家族中今古第一,犟起来在自家的几个兄弟中也是第一,但论起出口成伤,气排众议的话,杨飞彪却是天下无二的存在,一句话干捯十个八个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大有气撞山河之势。这时一向爱瞎乱乱的大毛听是杨飞彪在训话,顿时也没了底气,哥几个谁都没有言语,且让飞彪、飞虎哥几个大踏步地走在了他们前面。这时又听杨自厚也说:“你走道都跟个娘们似地能干啥玩意?”飞彪又对杨自厚讲:“大哥,那年修咱这四外这趟水坝时侯挑土篮子往上坡走,你看那啥成色?放这帮孩子身上,半拉子他都顶不住,一个个都狗屁不是!喂大狗的货!”

    哥两个的两句话彻底的把本来便没了斗志的孩子们踩到了地下,变成了馅饼,甚至感觉有地缝钻进去也许会更好一些,大毛几个面面相觑看了看对方,想笑却也终究没笑出来。最终还是大毛对金东说:“再干活躲着点你这几个舅舅,跟他们几个干活挨累不说,时间长了不得把咱们哥几个扁斥到地底下去呀!”金东此时秉持公正,淡淡地说:“咱们和他们长辈地就是整不到一块堆去,我那老舅说话出了名地臭,你非得跟他一般见识干啥,再一个你瞅我这些舅舅说话都没水平,就我老乐舅舅行,人家有文化呀,他们几个都没文化说活差远了!”晚来风静,乡村融融惬意,杨柳舒枝,云月悠闲。吃罢晚饭杨老乐一个人来到村部,听了一会儿广播便打开被褥准备睡去。躺在枕头上,窗外款款的月光正照在自己的身上。一缕淡淡的相思再次在心头升起。自己这个痴情人苦苦守护刘梦幽这么多年,总算要有个结果了,哎——苦了幽梦人,只为今日春。想这么些时日他和刘梦幽提心吊担的见面,真是太难为了。想来想去,他倒是不由得嘿嘿一笑,说来他和刘梦幽能有今天这样快要完美的结局,还要感谢程德旺那个混蛋。那小子在这件事上还真算是仗义,打从那晚被姓程的撞见之后,屯子里竟没有点风声,除了他隐藏的好外,绝对也有“成大王”守口如瓶的功劳,如此说来他倒还算一个“人”。

    又细思来如今好梦欲圆,芳香欲绽,他不由得想起去年去梦香里要葬邢冲时,那阴阳先生给自己算的卦,细思来还真步步应验,但当时他做梦也没想到命中的贵人会是程德旺这混世魔王。于是由衷地叹了一声:“人生啊——奇妙!”…………次日起来,风和日丽,温度已飙升到十八九度的样子,山野里积雪早已消融,沟壑里春水欢愉,重新演绎润物深情。各种不知名的外来的鸟雀在枝头鸣叫,又时而下来在水畔啄泥饮水,远处的水波中竟惹来过往春雁,悠然在水中嬉戏一番,见有人来便踏水腾空而起,一声脆鸣徘徊于水沟之上。墙角向阳坡处一丛绿草早探出头来。环村的水坝上,绿意欲染,而马场之上蓬蒿之下也遮不住阵阵嫩香,时而见蒿草丛中一阵慌乱,只不知是狐狸放跑了兔子,还是兔先生躲过了狐仙人的追捕。众社员纷纷换上了春衣春裤。继续在田地里挥臂奋战。室外的温度,再加上本身劳作出力,体内早已沸腾,明文一面用春衣擦着脸上的汉水,一面望了望远处的地里腾起的蒸蒸地气,不尽叹道:“真到种地时侯了!”正午的日光毫不保留地倾洒在明文脸上,明文手中豪舞着刨奓锨,一路顺风般刨到了地头,日子久了,筋骨早已舒展开,诚然干活没有呆着舒服,但也没有大毛那般干点活就活不起的姿态。

    约摸刨了四五天苞米炸子,日光渐烈,春风虽是和煦,但也拂干了嘴唇,明文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已现裂开的口子,这是春秋时候常见的劳动反应。而自己的青春小脸蛋用手抹上去不知是手麻赖还是脸上麻赖,总给自己一种极难受的感觉,总不想夏天时候手抚摸自己脸那样温润些。夕阳西下时候,遍地英豪返回村中,明文看了一眼革婶李清华,想她在黑鱼桥看秧歌的时候还是那样的明艳照人,现如今虽仍见眉眼间的秀气,但明艳照人的风采早被劳尘乡土所掩盖,看她一边走路一边自语:“多亏这几天抹上点嘎啦油,不地把我手给裂完了!”明文也说:“我爹那手年年春天时候裂挺深地口子,都快出血了。”明文正朝家门口走,忽地后面王二和唤了明文一声:“明天给车套上,您和张风和你二叔杨自德,金东你们四个先赶车拉奓子!”到地时候我再给你们安排妇女在车上剁。明文点头答应。心中道:“拉奓子能比刨奓子轻快,明天继续练习赶马车,多长时间不赶我这手还真有点痒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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