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门，苏小娟看到了活生生站在外面的华昭昭，险些以为是幻觉，直到对方红着眼眶喊了她一声。

    “妈。”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苏小娟反应过来，当即激动地叫喊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多恨对方。

    华昭昭看着憔悴消瘦了许多的养母，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哽咽难言：“妈。”

    苏小娟心中一痛，泪水再次跟决了堤似的控制不住地流淌。

    她狠狠咬牙。

    “我不是你妈！你走啊！”

    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华昭昭满是泪水的小脸，苏小娟看到了她身后的老潘等人。

    他们手上拿着一堆东西，那一品斋的糕点一盒就要上千块，还有那几千块一盒的燕窝、几万块一斤的茶叶……

    这些都是哪怕完全没买过也知道其价格昂贵，大众耳熟能详的礼品。

    苏小娟又急又气。

    这才回去多久，就敢背着沈家给他们送东西，沈家又不止她一个孩子，这要是惹得沈家不喜，她的未来可怎么办啊？他们根本没办法给她什么，能做的就是不拖累。

    “你走！你走啊！”

    苏小娟疯了般把华昭昭往外推。

    “拿着你的那些东西，给我滚！我才不要！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滚呐！”

    “妈。”华昭昭这回执着地站着，怎么赶也不走，还哭着说：“妈，你不要我了吗？”

    苏小娟心痛得厉害，为了不被发现异常，只能故作凶狠，拼命说着诛心话语。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你不是我的女儿，你给我记住了！你害得我和自己的孩子骨肉分离，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你走啊！”

    “我以后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不许再回来了，听到没有！”

    “你——”

    苏小娟这些日子整宿整宿地梦见过去，常常在哭声中醒来，又经常食不下咽，这一番推搡下来，眼前闪过白光，一阵耳鸣险些栽倒。

    回过神，她正抓着华昭昭的双肩。

    华昭昭向来报喜不报忧，苏小娟没有上网刷资讯的习惯，几百块的智能手机只下载了微信支付宝方便摆摊时收款。

    在校领导上门前，她都不知道华昭昭在学校遭受霸凌。

    苏小娟还以为女儿日渐消瘦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只能在她回来时想方设法煲各种补汤，做各种好吃的。

    可女儿还是一点点瘦下去。

    此时此刻，感受着女儿那总算长了些肉的肩膀，抬眸，又看到女儿那白皙红润的脸颊。

    这是沈家辛辛苦苦帮她养回来的。

    苏小娟愧疚又心疼。

    如果没有被抱错，这孩子就是沈家的大小姐，又哪里会遭受校园霸凌？这孩子甚至都不敢告诉他们，而他们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果然，这孩子就不应该留在华家。

    狠了狠心，苏小娟用力将她推开。

    “你走吧！走啊！”

    “妈！”华昭昭抽泣着抓住了她的手，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沈家不要我了，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你说什么？”苏小娟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