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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里的老中医
第376章 逐方推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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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6章  逐方推进(上)

    “柳爷,这……”

    吴湛、吴昂叔侄,源自温病学说人物吴有性,自诩温病正宗、吴门正脉,自然不会被李胜利这么压制。

    李胜利虽说是柳氏医脉的长辈,但嫡庶有别,柳氏医脉还有柳爷在。

    他们自忖在医术上压不住李胜利,吴昂这边就剑走偏锋,想要用柳爷来压李胜利。

    两人虽说同辈,但柳爷岁数在那,所以吴昂这边也是礼数到位,喊了一声柳爷。

    “我不会医术,只是柳家嫡子,柳家医脉自我而终,李师叔所属乃新的柳氏医脉,我说不上话。”

    被吴门医家诘问,柳爷这边满头冒汗,倒三角眼瞪了一下硬耍王八蛋的李胜利。

    白眼一翻,一样耍起了王八蛋手段,吴家叔侄一看柳氏医脉的俩货都是混蛋,只能无奈的看向了史老。

    “胜利,同仁之间,不好太过霸道。

    这就叫做权衡得失,邹姨此去,司里必然赞成,弄不好昨天那位中医司令还会再来。

    若真能汇三千年历代医家之能事,反推医理,国之大事啊……”

    邢州之事,你亲眼见过,屋里那些货,为什么不敢当面反我,不是不敢,而是没本事敢。

    当做自然要竭尽全力,不当做也要硬做一下。

    董师、祝师无奈,搀着史老也要出去,柳爷这边又拦了师兄弟一把,让他们带上椅子出去。

    想要由此牵扯杜家,也得看看李胜利的岁数,这小子今年刚十八,即便是伤人这种事,上面磋商一下,两家达成和解,也不治罪过的,这也是潜在的规矩。

    见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表态的程度,吴湛也没征求众人意见,直接就要商量一下之后表态。

    邹锦这边心里拌蒜,柳爷那边闷头抽烟,应该说话的史老,却在椅子上端坐不动,而刚刚硬耍王八蛋的李胜利,则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倒坐在椅子上对着院门抽烟。

    从神农本草经的三百余药材,至吴普本草多至四百余药材,本草经集注七百余药材,开宝本草九百余,最终本草纲目一千八百余。

    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难经、伤寒杂病论,中医四经,也不是没有谬误之处,时移世易么,巫卜之说,别说外人了,史老自己都不怎么信。

    “嗯!

    这事可大可小,小事可以化了,但真捅到司里、部里,问题可就严重了。

    李胜利这话一说,刚刚一直端坐的史老也放松了下来。

    本草纲目,一代医家毕生著作,也有很多人不屑一顾。

    两人只怕如今的李胜利代表了中医大势,与之相悖,只怕温病吴门,会自绝于大传承。

    头大的原因也简单,李胜利在邢州的表现,非是一般医家可比。

    此事,胜利未与我商议,早知胜利有此高论,强压你等的就是老朽了。”

    听我的,大家伙才是吴门,才是温病一派,不听我的,我不仅是新割治派,还是新温病派。

    吴家子,胜利说的也是大传承之厄,返本归源,此事大善。

    厘清理论之后,再厘定好药性,介时中医的活力跟通透程度,就不是如今的垂垂老矣如坠云烟了。

    今天谈不好就出门,明天就把伱们遣回原籍,司里的邹处也在,正好顺手取消你们的行医资格。

    “好,咱们出去一下,你们在这商议,傍晚之前不出结果,就按我说的来。”

    刚刚还认为有转圜余地的吴门十几个医家,看了邹锦一眼,见这位司里的邹处,头不抬眼不睁,显然也是跟李胜利达成了默契。

    邹姨,不用紧张,您去给司里打电话,把我的原话说说,这茬,我会瞒着部里,但不会瞒着司里。

    <div  class="contentadv">        昨天谋划的事,一并说给司令听听,他也是中医出身,他如果也不同意,那这事算完。

    柳爷,一片大白打天下,可以发了,有了这次说的返本归源,那篇社论的分量不那么重了。”

    “胜利,兹事体大怎可一人独决?

    唉……

    小祝那边的新割治派,我也仔细看了几遍,虽说可以以此破关。

    胜利做了新割治派,说了新温病派,也非是无稽之谈,历代医家都在拓中医传承,却不曾回溯本源。

    见李胜利依旧懈怠,柳爷无奈退后几步,让出了身后端坐的史老。

    师兄弟再次无奈对视之后,祝师便搀着史老出门,董师在后边坐起了苦力,一人一张椅子,一共搬出了七把。

    “爷,这次多少有些孟浪了,万一惹的吴门的一些老祖喋血京城,只怕您所谋大事,要成镜花水月啊!”

    不要想着隐遁于乡野与我抗衡,遣返之后,我会让司里下文,地方看管你们,非法行医,正是取缔一派的好由头。”

    自始至终,柳爷都知道李胜利的杀伐果断,但果断如斯,却是不曾想到的。

    还有,司里是司里,我是我,司里我只认邹姨您,这茬也要分说明白。

    “李兄、史老、邹处、柳爷,可否容我们商量一二?

    之前也说了兹事体大,不好冒然敲定,我们这边还需要协商一下。”

    李胜利的返本归源,注定是医界盛事,溯源之后再反哺各派,那此事做完,要比宋时的太平惠民合剂局方,对中医的作用还要大。

    “胜利,返本归源,虽说是不错,可历代典籍杂乱,如何破局却是关窍所在。

    如今势成骑虎,上下不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用细思,你们想的正是我要做的。

    此事做了大利于中医传承,返本归源之后,中医的学习难度也会下降。

    邹姨刚刚就是当局者迷了,司里我不在乎,我有领导跟陆军总院撑腰。

    就看李胜利的做派,此事谈不成,恐怕真的会强硬打压,以他刚刚说的,万一返本归源的时候,摒弃温病一派,那吴门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

    事情可做,而且善莫大焉,只是难度太大,史老沉思良久,也没有找到很好的破关之处。

    但这个时候,真是骑虎难下了,如果李胜利能借势压住屋里的吴门医家,那就一切好说。

    别说十几个吴门医家了,就真是要锁了吴门,封了温病。

    近道可并不是道,只是道之一隅而已。

    “史老,这个简单,吴门医家北上,不是为了解表药传法么?

    一片大白打天下出了,随之而上的就是各派的解表药传法书。

    压不住这茬,就只能推到小孩子乱说话上面,打死不认了。

    史老发了感慨,邹锦这才转身出了小院,有了刚刚的缓和,柳爷这才掐灭烟头,走到了李胜利跟前。

    单人独骑,尽揽数千伤员,医书典籍、正史、野史、山野笔记之中,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中医发展至今,四经都有人质疑了,温病条辨替换神农本草经的呼声也有。

    中医太大,跟他说的一样,三千年历代名家的著作,怕不是要摞成小山的。

    现在也就不兴用私刑了,不然,我一定会拿起马鞭,好好抽醒这些瞎眼的货。

    我老了,弟子又不肖,你不独决也没办法……”

    说完,李胜利就转身出了会议室,直接站在了院外的空地上。

    七人之中,只有史老一人落座,即便是平常眼高于顶的邹姨,也紧张的站在院里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可以独自揽下数千伤员的伤科大家,于公于私,都不差于一脉传承的,司里已经有了取舍,就由不得他们不低头了。

    “没过,一点都没过。

    但是中医割治终是偏门,你的新割治派,杂合了太多西医知识,以此破关,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说罢,史老有些失望的看了眼老董与老祝,平白吃了瓜落的两人,也是邢州的见证者,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大传承如此,他们还想关上门过小日子,特么准备做春秋大梦啊?

    接过董师递来的椅子,李胜利点头致谢,拿出烟散了一圈,只有柳爷给面子接了,点上就抽,祝师、董师这边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挡了一下。

    没跟柳爷解释什么,李胜利反而转身翘起二郎腿,教导起了杜骄阳。

    别说是温病了,就是你们,一个个的,以后连行医的资格也不会有。

    “老李,刚刚你是不是做的过了?”

    说好的关起门来说话,结果李胜利关起门来,就翻脸不认人。

    这就是老话,携泰山以超北海,白话说就是以势压人。

    “嘿嘿!

    骄阳,长见识了吧?

    我特么就一小小的中医学徒、临时驻点,艺成之前就在洼里待着了。”

    见史家与柳氏穿了一条裤子,吴湛叔侄对视一下,再扫视会议室里的吴门众医家,不由的一阵头大。

    谬误,哪家医脉没有,以偏概全的诡辩之法,不适用于中医的大传承。

    柳爷闪身把史老顶在了前头,史老长考之后,也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换了任何一个,也做不成邢州的营生,但我能!

    所以,他们得乖乖的被我压服。

    见李胜利还有章程,邹锦这边就轻松了一些,但也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端坐的史老。

    见众人没有反应,切身利益相关的邹锦,只能推搡了一下杜骄阳,让女混子出来打破僵局。

    只要我那一手能传下去,领导也会首肯的。

    就从解表药的方剂、病症反推医理开始吧……”

    顺我意,则温病在、吴门在;不顺我意,连你们一道,都不需要存在了。

    但那些个要以金匮要略、温病条辨等方医著作,替代四经的,史老只能说他们学艺不精,或是居心叵测了。

    司里的邹处都不言不语,显然是李胜利在邢州的表现起了作用。

    但邹锦就不同了,刚刚她不说话,就是做了李胜利的帮凶,到时候,免职只是最基本的操作。

    本以为是喜笑颜开的茶话会,可谁曾想,却是李胜利单方面的鸿门宴,这事传了出去,不仅柳家的名声没了,四九城的四大名医都要跟着受牵累。

    李胜利这边自然没事,他一个连行医证都是临时驻点的社会闲杂人员,威胁人家几句,当不得什么大事。

    气闷的同时,两人也在感叹李胜利的鸡贼,这小子不是善类,早早的心里有了谋划,一步步拖着众人,入了厘清医理的这个大坑。

    返本归源说起来简单,也不知要熬死几代人,这么庞大的工程,可比筛选献方、献药浩大多了。

    献方、献药,难明之处,还可以临床试验,如果遇上相悖的医理,怎么拿来临床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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