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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里的老中医
第923章 四合院里的老中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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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李怀德到了马店集村部,李胜利先是打了一个电话,才开始写起了草稿。

    草稿写完,朗月国际所属的法务跟经济师也到了马店集。

    李胜利将大致的思路说了一下,就跟李怀德在一旁抽起了烟。

    “厂长,手里的茅台酒,还不急着出手。”

    李胜利这话一说,李怀德就明步了,说起茅台酒的价格,也是一路看涨的,从八块到三十五,闯关的时候一气涨到了一百四。

    李怀德估了一下,他手里的茅台,溢价至少四五百万的。

    “胜利,你这些年可是闹了不少茅台酒了。

    只怕酒厂一年的产量,也没你库里存的多。

    还弄啊?

    再说你也不喝那酒啊……”

    这么多年下来,李怀德不仅从酒厂整车皮的进酒,而且还会在景德镇烧造瓷器,让部里下文,厂子专门为轧钢厂生产专门的礼品酒。

    因为三辆车销售的原因,各地的供销社系统,每年都有相当数量的茅台,被李怀德收入囊中。

    如今看来,李胜利的眼界委实不错,别的不说,仅是普通酒的溢价,李怀德估计,至少要有大几亿或十几亿的。

    李胜利的酒窖,也有酒厂的技术员定期巡察,虽说每年都有损耗,但跟溢价比,这点损耗就不算损耗了。

    “咱们这种投机,总好过那些贷款投机的。

    咱们起码不欠银行的钱不还不是?

    接茬收,只要他们敢生产,我们就一直收。

    收到你离休为止。

    我估计鹅城的事,多半能成,你不要去鹅城,让谢飞主持鹅城的车厂。

    你拉谢飞一把,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事儿你送报告的时候,跟老杜说一下。

    只要是谢飞在那,棒子投十亿,我们就投二十亿。

    汽车城不是么?

    正好前两年白饶了俩岛上的车厂,咱们也来个大鸣大放,只要土地、房产价格落到正常的水平。

    别说二十亿了,五十亿也成!

    而且我们附带的厂企更多,二十万人,远远不够……”

    听到李胜利话语之中的资本跟产业屠刀,李怀德也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是要收割所有人啊!

    “胜利,其中可是有不少公家单位的投资啊!”

    李怀德的解释,只得到了李胜利的一声冷笑。

    “宰的就是他们。

    不好好低头做事,带着厂里的活钱去投机,这次非要搞死一批人不成。

    我们有钱有时间,完全可以等到拖垮了他们再出手的。

    这次主要还是给市场立规矩。

    市场想要健康发展,就得杜绝这类投机行为。

    不亏死一批人,怎么立规矩。

    至于死的那些,就是悖逆市场规矩的代价……”

    李怀德带着写好的报告走了,很快就借助他手里的转头,激起了市场上的千层浪。

    市场发展至今,不管是私企还是公家的厂企,都弄出了许多烂尾的活计。

    李怀德的这份报告,在年头月尾的时候,也迎合了很多人想法。

    无论是支持市场的,还是唱反调的,都很认可李怀德的这种论调。

    按照法条跟合同,这些烂尾的活计,总要等上几十年时间的。

    如今李怀德的说法丢出来,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划杠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给所有烂尾的活计大半年的时间自救,自救不成,那就直接回收。

    这类回收,可不管伱的投入跟负债,你愿意拆可以拆掉,不愿意拆,上面就连地表建筑一块回收。

    划杠之后的土地转让合同,也有法条专门对开发时间,上市时间做出了限制。

    超了期限,可以延长的尽量延长,延长之后,还是无法自救的,就要连本上仓的走回收流程了。

    这类相关法条一出,市场上的投机行为就开始大幅度减少了,而且一些公家单位的皮包公司,也在取缔之列。

    倒买倒卖,对市场的个人跟私企而言,风险还稍微小点,公家单位参与其中,只要事实俱在,相关负责人是要负刑责的。

    这点就是绝户计了,只要皮包公司做了交易,那案值就足够打靶了,搁谁谁不怕?

    这种在幕后拨弄风雨的感觉,李胜利就觉得很惬意了。

    可自打从奥恰基回国,可能是枯燥的日子过的久了,也可能岁数到了。

    在马店集住了一个月,李胜利有些索然无味,换了太平庄、洼里也是一样。

    到了山上的别院更甚,拿起医书打开唱片机,更多的时候,他都在听着唱片里的京剧出神。

    自八六年秋到九一年初,近五年的医疗援助,好像耗尽了李胜利心中的静气。

    挨到四五月间,李胜利换上轻薄的对襟,就去了山下的四合院。

    车停稳,听着城市的喧嚣,在山上把持不住的静气,又‘倏’的一下回到了李胜利的身上。

    闻了闻鼻头熟悉的味道,李胜利也知道了原委,在奥恰基的疗养院,也算是隔绝了红尘。

    他终是碌碌红尘之中的一员,离开久了,难免心里想念,只是这种想念无影无形,到了山上相对闭塞的地方,就是心中焦灼了。

    李胜利刚下车,就遇上了大背头、小眼睛、灰西服、红领带、皮鞋锃亮的傻柱,看着这厮西服袖口,闪着光泽的丝绸商标,这才是他所熟悉的九十年代。

    “哟……

    爷们,您这位大老板,可真是稀客,我少说有五年没见着您嘞!

    咱这买卖,也不能光砸盘子不分红啊!

    再这么干下去,你只往里面投钱不分红,再过些年,我就成您的伙计喽……”

    跟傻柱眼里的李家大小子十几二十年没变化一样,李胜利眼中的傻柱,也是一样没什么变化。

    这货本就显老,如今发达了,富贵气一衬,加上胖了一点,看来看去,还是当初那鸟样儿……

    “我妈跟诊所这边的吃用,不都是从你那走的吗?

    这些年下来,你孙子可别给我说,尽特么吃窝头、咸菜这类忆酷饭了。”

    用傻柱,李胜利也是有考量的,最起码的一点,李家老爹、老妈,每天吃现成的,就不虞有人下黑手不是?

    傻柱这人虽说不在好人数里,但也是正经的街面人物,讲义气这茬,还是没毛病的。

    李胜利投钱给他开了馆子,别的什么不干,傻柱也不敢亏待李家夫妇。

    “您还真是大爷辈的。

    您大几百万砸下去,爷们谭家菜的馆子,已经在城里开了大大小小十八家。

咱们的馆子,无论大小,可都是馆子,不是饭铺子。

    这两年买卖虽说不好干,但馆子红火啊!

    咱这是什么地界,四九城呐!

    皇城根上、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咱们的最小的馆子,都开在三进的四合院里。

    最大的馆子,安您的吩咐,前有酒楼后有院落,大大小小的院子近百处。

    不说咱们的馆子有多少台子,仅那一处馆子,前后左右,咱们自己个的停车位,就有三百多个。

    十八处馆子里最小的一处,一天中晚两轮,保底三十万的营收。

    如今的谭家菜馆,可是市里正经的餐饮重点企业。

    论城中的馆子,咱可能不够资格论第一,但说第二,也没有一个不服的。”

    听着傻柱的吹嘘,李胜利也看了看他身上的西服,还是正经皮尔卡丹的。

    对谭家菜馆的分红,李胜利这边倒是不如对傻柱的行头的在意。

    之前帮李怀德起草报告的法务跟经济师,其实就是李胜利专有的团队。

    人数大概在小千数人上下,不仅有专业的法务、经济师,还有会计师,以及各种技术人员。

    马店集、太平庄、函授学校,以及一些零散的投资,就是这些人在看着。

    除了看家之外,这批人还是杜老爹身后的经济跟法务高参。

    里面的人员,一多半都是来自港城、岛上跟老美,属于各自业界的精英人物。

    给杜老爹提建议,李胜利对他们也有要求,客观,是放在首位的。

    谁犯事谁滚蛋,出去之后,自然有人收拾他们。

    所以谭家菜馆这边的投资分红被沉底用来扩张,如傻柱所言,那真是经济手段,用来冲淡傻柱份子的。

    这种事就是在商言商了,分红沉底之前,朗月那边也会给傻柱说明这种情况,要钱还是要份子,这也是阳谋手段。

    谭家菜馆的分红属于小钱,也属于小事,对李胜利而言叙旧反而更重要一些。

    “柱哥,一大爷……”

    提及院里老人,李胜利只能欲言又止,多年不见,就怕问到十三点上。

    “我养着呗!

    体格算是不错,但也多亏了你徒弟钱程,不然前年那生死关,老头过不去。

    就是一大妈没了,老头有些孤单。

    不过一大爷算是不错了,院里老二、老三,过的可不如意。

    老二家的俩崽子,前年被许大茂给坑了,风雨里老二家拢的金条、银元连着家底,一起撂里面了。

    那俩崽子还把老二家的房给卖了,要不是我接济,这俩就得死街上。

    老三那边也这样,子女父母之间分的清楚着呢。

    不过闫老扣有退休金,也能把住了钱,除了子女不在身边,日子倒还过得去。

    院里混的最好的就是秦姐了,前些年考核的时候,她就不干了。

    不知哪弄的钱,在秀水开了铺子,也是日进斗金的样子。

    八七年还是八八年,还找了个倒插门的小男人,听说城里好几处院子呢!”

    听了院里各家的境遇,李胜利倒是嗅到了红尘烟火气,挺好!

    “柱哥,您这都是大老板了,还管着这边食堂呢?”

    这个时间点,傻柱能来四合院,多半是因为去了食堂。

    如今的胜利诊所,虽说没了岳老等人坐镇,但钱程跟山上的名老中医还在。

    诊所的病房,依旧为西北那边的人员留着,这些年,西北那边疗养任务,对诊所而言也是不间断的。

    “其实,我来食堂这边,还是等你的。

    这年半载,我只要有空,就得过来看一下。

    我妹夫,就是我妹何雨水的男人,如今在分局要提副局了。

    我本事有限,只能到这了。

    剩下这一把,不得找个本事人啊?

    这不咱们院,就你本事最大,我猫这儿,就等着求您呢!”

    听着傻柱的请托,李胜利皱了下眉头之后,又舒展了开来,这话傻柱说的倒是不错,算是顺手的事儿了。

    “柱哥,这茬您还是去找厂长吧。

    就说我说的,能上就让他推一把,真要不是那块料,你求到我这儿也没用。

    兴许我一看那小子不检点,顺手就给他办了。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们郎舅商议好了就去找李怀德,这事儿他能办。

    但你妹夫要是屁股底下不干净,找到李怀德那边,就不是办事了,而是要办他!

    如果你那妹夫真有事儿,照我的说法,还是去自首的好。

    如果干干净净还是个能耐人,现在李怀德推一把,将来能推的时候,我还推他一把。

    得嘞!

    这事儿我都应了,你就给我把行李搬家去吧,咱们各取所需……”

    应承了傻柱,也告诫了傻柱,刚刚皱眉的一瞬,李胜利也就想明白了。

    人情世故难免,真能帮忙,他也会真帮的,但跟他说的一样。

    傻柱妹夫过硬与否,就是关隘了,因为上面的审查或许流于形式,李怀德那边过手的时候,许多事怕是瞒不住的。

    傻柱的妹夫真不干净,他们不去求李怀德,李胜利兹当看不见的。

    有毛病还去求李怀德,那结果就不是推一把,而是踩一脚了。

    有傻柱这么个舅子,何雨水的男人,就没必要再弄些骚事儿了。

    “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他真要不干净,用不着您办他,我就把丫办了。”

    接了李胜利的话茬,傻柱也不犹豫,西服袖子一撸,就帮着李胜利卸了行李。

    “哟……

    还是您有眼界,这一堂家具,如今世面上,可是怎么也找不着了。

    馆子里的家具,还是您那边挑剩的呢!

    早有您这眼界,我也就不用做半辈子菜了……”

    进了屋,扫了一眼之前李家还不显眼的家具,如今的傻柱也多了眼界。

    只怕一个谭家菜馆,一天的营收,不及李胜利家这堂家具值钱。

    至于信托商店的那些破烂货,到如今也不值个千八的,如今真正的好东西,才有好行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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