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流躺在地上，直视着沈剑，用嘴型一个字一个字地挑衅道。
“有种来杀我——”
看到仇人就这么躺在自己脚下，胸膛暴露在面前，如同一只待宰的牲畜。
如此绝佳的复仇机会，沈剑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瞬间绷断。
“去死！”
他嘶吼着，举起了手中的匕首，狠狠朝着封流的心脏处扎去。
“不要！”
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幕的慕初韫，心脏在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目眦欲裂，尖叫着飞扑上前，却因为距离有些远，即使她速度很快，也有些来不及。
闪着寒光的刀剑距离封流身体仅剩下不到十厘米。
封流突然出声，用只有沈剑能听到的声音倒数。
“三，二，一。”
在一字尾音落下时，封流勾起了嘴角。
“拜拜！”
还没待沈剑反应过来，身后破空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沈剑只感觉左胸处一阵温热，低头一看，心口正往外“噗噗”冒着鲜血。
“你……”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封流最后一眼，随即圆瞪着双眼，轰然倒地。
这时，慕初韫慌忙跑来，哪里还有一贯的淡定与冷漠。
她搀扶起封流，蹙着眉头，一脸的担忧地上下打量着他。
“你没事吧？！”
“没事，吓死我了。”
封流摆摆手，佯装被吓到的样子，拍着胸脯站起身。
“这沈剑可真是心狠手辣，小命差点就栽在这老头手里！”
见封流没事，慕初韫这才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没事就好，幸好我四妹赶来的及时，开枪击毙了他。”
“你担心我？”
封流眨眨眼，故意问道。
“谁担心你！我只是怕你死了没法继续和我单挑了。”慕初韫俏脸通红地反驳。
“哦！原来是这样啊！”
封流故作恍然大悟状。
“这就是我四妹楚玉瑶，公道局副局长。”
脚步声靠近，慕初韫赶忙转移话题，指着来人向封流介绍。
封流抬眼。
面前的女人相貌同样堪称绝色，身着一身深蓝色短裙制服，露出一双高挑匀称的玉腿，气质干练，身姿笔直，英气逼人。
封流暗自心喜：“感谢警花助我借刀杀人成功。”
他嘴上却很有礼貌地拍着马屁：“多亏楚大局长及时赶来将坏人绳之以法，枪法干净利落，有你在，是我帝城人民之福啊！”
楚玉瑶并没有搭理封流，为了缓解尴尬，慕初韫又向楚玉瑶介绍封流。
“玉瑶，这位就是封流。”
一听封流的名字，楚玉瑶就更加对他没了好脸色，冷哼一声。
“原来是他啊。”
说完，她抱着臂，不动神色地打量起封流。
当公员必须得要求视力很好，刚刚她在远处开枪时，分明就看到封流似乎对着沈剑说了些什么，眼神中一闪而过得逞之色。
起初，她还想着自己也许是眼花看错了。
但现在得知此人就是那个欺负干妈和小弟的渣男，以他的品行，她心下便更加笃定，方才定是没有看错。
楚玉瑶怀疑自己很有可能是被封流给当枪使了。
一想到这，她便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看向封流。
“你跟我回一趟公道局做笔录。”
然后她脸色缓和，对慕初韫温柔道：“大姐，你也跟我走一趟，毕竟你也是在场当事人，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
“好的。”
慕初韫点点头。
封流撇撇嘴，切了一声，小声嘀咕。
“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对我这么凶，对她那么温柔。”
楚玉瑶挑眉瞪他：“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封流摊了摊手：“什么都没说，我说楚局长你真英明！”
说着，还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懒得理他，楚玉瑶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就往外走去。
到了公道局。
楚玉瑶先审问慕初韫。
审讯室内。
“给她倒一杯水，手铐那些戴松一点，小心别伤到了她。”楚玉瑶对一起的小公员嘱咐道。
“大姐，不好意思啊，公事公办，就委屈你配合下，有什么事你就说，别害怕，有我在呢。”楚玉瑶温声安抚慕初韫。
“我晓得，你就按程序来，我配合。”
楚玉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恢复了正色。
“慕初韫，请你如实陈述，今日在武馆发生的事情全部经过，不得隐瞒。”
后面的十分钟。
让楚玉瑶没想到的是，慕初韫从始至终一直在替封流说话。
“事情就是这样的。”
楚玉瑶仔细看了眼笔录，有些不解，想了想便认为大姐一定是受到了封流的威胁，又补充了句。
“是不是封流威胁你当时留下来的？我们现在说的话，他是不会知道的，不必担心。”
慕初韫很认真地看着楚玉瑶的眼睛。
“我可以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句句属实。”
“当时真的是封流让我先离开，自己孤身一人去应付那么多沈家派来的杀手的，是我自愿留下来帮他。”
“后面沈剑要杀封流，你开枪击毙行凶者也没错。”
闻言，楚玉瑶叹了口气，示意身旁的审讯小公员暂停记录。
她起身来到慕初韫面前，眉头紧锁，表情严肃。
“大姐，小璃也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沈云南想杀主角，封流是正当防卫，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都在帮这个坏男人说话？”
说着，楚玉瑶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放在身侧的拳头不自觉握紧。
“我们七姐妹一直以来，不是都想赶走封流的吗？干妈可是告诉过我们，封流一直对小弟和她不对付，想让他们露宿街头，这样的人，能是你嘴里说的好人？”
慕初韫柔声安抚：“玉瑶，其实我们可能都误会了他，经过几次的接触，我觉得封流……”
“别说了！”
楚玉瑶打断慕初韫，忿忿道。
“我不想听你替他辩解的话，一定是这个封流做了什么手脚，蒙骗了你们。”
“不过没关系，不管他打着什么鬼主意，我都一定会揭穿，将坏人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