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舟勾着嘴角，“怎么会，这可是你特意做的。”

    方宁眨了眨眼睛，他这话，怎么怪怪的。

    见霍淮舟重新端起饭碗吃饭，她也就没去想。

    吃好饭，霍淮舟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方宁说。

    “以后在家不许不穿内衣，穿睡衣时也必须穿内衣。”

    方宁转身惊愕地看着一脸严肃的男人。

    霍淮舟薄唇轻启，“穿衣得得体。”

    方宁还在想着他怎么会跟她说这样的话，男人就离开了。

    余下的半碗饭方宁也没心思吃了，惨了惨了，霍淮舟八成是看到她里面的样子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瘪着嘴嘀咕：太大也挺烦人的！

    自从青春期开始，她发育得就比别人好，成年后更是丰满得不行。

    中学时期，她是既自卑又害羞，大热天都要套着外套，即使满身大汗仍旧不敢脱。

    因为这个事，她一度很苦恼，甚至有些厌学。

    妈妈发现了她的这个行为，还开导过她，让她不要放在心上，这是女生的应有特征，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要正视自己身上的优点和缺点，大大方方才是最美的！

    在外面束缚得难受，所以她养成了一个习惯，回家后不穿内衣，只穿宽松舒服的衣服。

    不管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一旦养成了，就很难改掉。

    以前她和余声笙住一起，两个都是女孩子，自然不用顾虑这些问题。

    只是搬到这边来，她一时没有改过来。

    方宁摸着热哄哄的脸颊，又出糗了。

    她觉得，她一定要改掉这个习惯，以后在霍淮舟面前绝对穿得整整齐齐的。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身体本来就有问题。

    夜里，方宁总觉得胸部胀得难受，该不会是她生病了。

    她“嗖”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打开床头灯，低头查看了一番。

    稍微用点力就疼，可能真的是有问题了。

    想到那种可怕的病，方宁吓出一身冷汗。

    汗腻腻的不好受，她想去冲个澡。

    来到卫生间门口，想起昨晚的“糗事”，她抬手敲了敲门，没人应声后她才推开门进去。

    昏昏沉沉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方宁就跟组长请了假。

    来到医院挂了号，方宁坐在椅子上等着叫号。

    半个多小时后就轮到她了。

    主治医生是个男大夫，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看样子还很年轻，方宁有些不好意思。

    叙说病因后，医生开了检查单，让她先去检查，拿到单子后再来找他。

    方宁交费后直接去了彩超室。

    人很多，等待的时间有些长，她打开手机查看网店。

    一个多小时后才到她，还好检查的过程很快，检查结果也是只等了几分钟。

    方宁看了眼检查单，有些专业术语看不懂，她捏着单子回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不在，只有个小护士，护士笑眯眯地对她说，“纪医生回住院部有点事，你先等一下。”

    方宁笑着应，“好。”

    方宁等了一会儿，医生也没来，她又想上卫生间，跟小护士打了声招呼便去了卫生间。

    这时，霍淮舟来办公室找纪时南。

    小护士看到霍淮舟，笑着打招呼，“霍医生，你来了。”

    “纪时南呢？”

    “纪医生去住院部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霍淮舟点了点头，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小护士看着霍淮舟欲言又止。

    霍淮舟抬眸看她，“有事就说。”

    “霍医生，我中午有点事，想提前离开几分钟，你能帮我跟纪医生说一声吗？”

    霍淮舟点了点头。

    小护士可能是真有要紧的事，一溜烟就不见了。

    方宁从洗手间回来看到医生在里面，急忙走进去。

    “医生，这是我的检查单。”

    霍淮舟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头就看到是方宁。

    他口罩下的薄唇紧抿着，眼睛却瞟了眼递过来的检查单。

    方宁见医生没接，径自把检查单推到他面前。

    霍淮舟低头看着检查单，眉头微微蹙起。

    方宁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看医生的样子，难道是有大问题。

    她顿时坐立不安，颤着声音问，“医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霍淮舟抬眸直视她，“问题不大，乳腺增生而已，大多数人都有。”

    方宁长舒了一口气。

    “平时会痛，能摸到硬块吗？”

    方宁顿了一下，之前他不是已经问过她了吗，应该是病人太多，医生记不清了。

    她回道，“偶尔会痛，好像是有硬块的。”

    说完这句话，方宁的脸上染上红晕。

    因为她记得，之前医生说过，等检查结果出来后一起看，同时也要她配合脱衣检查一下。

    霍淮舟静默了好几秒，才悠悠站了起来。

    他指了指里面的隔间，“到那去把衣服掀起来，内衣解开。”

    “嗯。”方宁脸色通红，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隔间。

    她背着身，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早知道是个男医生就不来检查了。

    转念又想，万一身体真的有问题，没来检查岂不是错过了治疗机会。

    她心一横，闭紧眼睛，医生面前无性别，只是病人罢了。

    霍淮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方宁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勾着嘴角笑了一下。

    论私人关系，他是不想给她检查的，但是作为医生和患者的关系，他有责任给她好好检查。

    虽然他不是她的主治医生，但是他是一个负责尽职的医生，既然他接手了，就必须做好。

    霍淮舟走到方宁面前，沉声开口，“衣服掀上去一点。”

    方宁红着脸照做。

    “不用紧张，放轻松。”

    “嗯。”

    随着霍淮舟靠近，方宁闻见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霍淮舟用食指戳了戳，“这样痛吗？”

    方宁颤着声音，身体紧绷，“有，有点。”

    霍淮舟淡声道，“你想着我是医生，你是病人就行了。”

    “好。”

    “那这里呢？”霍淮舟又戳了下。

    “疼，但不是很疼。”

    霍淮舟捏了捏，“有硬块，但不大。”

    “可以了。”

    霍淮舟脱下医用手套，离开隔间。

    方宁开始整理衣服。

    出来的时候，霍淮舟坐在椅子上等她。

    “医生，我这样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