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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双嫁
第534章 决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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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芫华心中难过至极,却只能无奈道,“嬷嬷她们,我下辈子,给她们做奴才报答吧。”

    她们的命是命。

    可京城千千万万的百姓,她也不能不顾及。

    一旦打起来,覃家世代家规,绝不辅佐谋逆之臣。

    双方对峙的死局。

    只怕乱世动荡来临,到时候一将功成万骨枯,受伤的,还是那些底层黎民。

    更何况南边瘟疫四起,虽已遏制,到底没有完全清除,战乱一起,尸横遍布,万一致使瘟疫加重。

    大晋,怕是亡国。

    叶寒霜瞧着对方眼底那股坚韧,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敬佩,就在这时,她忽而看见不远处桌案前,一个精细小巧的物件。

    她目光一滞。

    想起适才陆清衍。

    躲在柜子里时,她提心吊胆,心情复杂,不过直到他们全部离开,她也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

    还以为他没有发现自己。

    可这个东西——

    叶寒霜上前,将东西拿起。陆清衍之前捣鼓各类武器图纸,这个精细小巧的暗器,就是他画过的其中之一。

    缩小型的暗弩。

    扣在腕间,按下机关,便会射出银针暗器。

    叶寒霜拿在手心,又看向紧锁的门,忽而想到什么。

    “这是?”覃芫华瞧她出神片刻。

    “芫姐姐,或许,我们无需用火烧门。”她清冷眼眸轻转,毕竟火烧的动静太大,很可能会引来其他的人。

    她可以利用这个暗器来开锁!

    无声无息的。

    逃离这间屋子。

    .......

    靖王和信国公前往冀州调兵,可没有调令,调兵进程无比困难。

    冀州都司都指挥使同意即刻出兵,可两位都指挥同知一位同意,一位不同意。都指挥佥事更是扣着粮草,说出兵他不管,可没有调令,粮草他不会动半分。

    可行军打仗,没有粮草。

    如何打得了。

    更何况京师的军粮垦营,已经被陆清旭斩断,想着以此困死辰王和韩国公的部队。

    离上京城最近的冀州若是不出兵,其余州府更远,尤其如今春寒未消,行军速度慢,根本赶不及,只有冀州出兵,才能解困。

    可谁知冀州都司内部,这般复杂。

    与此同时,京城。辰王和韩国公已经举兵进攻,大火烧城,百姓窜逃,哀嚎声遍野,攻城车和云梯早已备在皇城之外。

    皇城外,日头当空。

    前锋将军于阵前喊阵,“覃家乱贼,不尊祖训,挟持天子,不忠不孝,废坏纲常,其罪当诛。辰王顺从民心,敬畏天道,挥旗伐之,天下共应!”

    “杀!”

    “杀!杀!杀!”

    一将呼,百兵应。

    陆清衍一身青衣,并无盔甲,寥寥身影骑马立于阵营之中,他时不时环顾四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叶寒霜在这里。

    可又觉得,不大可能。

    毕竟她这么聪明,若是出了王府,当找个安全的位置躲起来才是,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前锋喊阵结束后,辰王下令,叫人开始布置火药,这些东西,都是陆清衍提供的,先将固若金汤的城门炸上几次,再上攻城车,会容易很多。

    可就在这时。

    一抹白裙出现在城墙之下。

    而一炷香前。

    早在城墙外躲藏许久的叶寒霜和覃芫华静静看着兵马围城,布阵而来,覃芫华拉住她的手,眼底全是感激,“寒霜姑娘,多谢你帮我。”

    “可我还想求你,再帮我一个忙。这个锦囊,劳烦你想想法子,带给家父,我无人可托,只能拜托你。”

    叶寒霜本不想离开。

    更没有想到,覃芫华会在此刻求她帮忙,“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放心,我手里有王令金牌,他们无人敢动我。”

    “我不知道能给父亲他们争取多久的时间,但能多一点,就是一点,你将锦囊送去给家父,此物能解他眼下之困。”

    如此恳请相求。

    叶寒霜只得点头应下。

    将锦囊收好。

    叶寒霜乔装躲在暗处,遥遥望着那抹身影,她身影单薄,一步一步,朝着千军万马而去,春日寒风吹动裙摆,她却毫无怯意。

    每走一步,眼神似乎都越加坚定。

    想着一刻钟前。

    覃芫华对她说的话。

    叶寒霜深吸一口气,眼底迸射一抹清洌冷意,咬牙,余光瞥见远方军阵中的那抹青色,而后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决然离去。

    出城,烈马驰骋。

    叶寒霜没有回头。

    一抹黑衣随风飞扬,朝着冀州方向奔去。

    皇城外,众人看着一抹白裙缓缓走来的女子,前锋将领瞧出是王妃,回眸看向辰王。

    看见辰王妃的身影,陆清衍心底一颤,往她身后寻去,可不论怎么寻,都没有看见叶寒霜的影子。

    城墙之上,覃子嵩领兵做守方,瞧见城墙之外,缓缓走到军马之前的长姐,心口一阵疼痛。

    辰王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紧。

    覃芫华不紧不慢,走到军阵之前,城墙之下,未簪发髻,只一缕白丝带,将一半发丝简单挽在脑后,她跪下身子,隔空望着军马之上的夫君。

    “妾身乃殿下之妻。”

    “殿下成,妾身乃覃家之女,自是不敢苟活,只能随娘家人而去。”

    “殿下败,妾身如今,身怀殿下之子,又为殿下之妻,更不可能独活,也只能随殿下而去。”

    怀孕......

    辰王脸色闪过一抹苍白。

    “不论如何,难逃其死,既如此,便请殿下从妾身尸骨上踏过去。”

    “只有这般,才无愧覃家之女,无悔殿下之妻。”

    她是笑着说的,可泪水簌簌掉下,字字如碎裂之冰。

    辰王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他牵动缰绳,马儿穿过前锋阵营,走到覃芫华前十步之远,“王妃是觉得,本王不会杀你?”

    “妾身,不敢肖想。”她身子跪得笔直,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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