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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
第4章 生子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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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兵荒马乱的,婆母却告诉海云舒两个“消息”,好消息是程子枫还活着,坏消息是他投降了敌军,大损天威,朝廷要一查到底。

    程子枫躲在外面不敢回家,海云舒就只好替他瞒着,供他半辈子的衣食无忧。

    她还使钱上下打点,求人求佛,卑微至极才把这件事拖成了无头公案。

    莺歌还算理智,提醒:“夫人,他们不单想拿你去讨摄政王的人情,似乎还要打孩子的注意。如此处心积虑,可想好怎么应付了吗?”

    海云舒嘴角噙一抹笑意:“将计就计。”

    莺歌心领神会,回想起白天主子的所作所为,便问:“夫人是怎么知道荆嬷嬷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晚风虽凉,海云舒言语间却透着坚定:“谁让我是当家主母,若没点移山倒海的本事,怎么降得了侯府里这些小鬼儿?”

    【4:生子】

    八月初九,暴雨如期而至。

    算着临盆的日子,关雎阁里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晌午时分海云舒就开始小腹坠痛,双眼发昏,一直折腾到晚上,眼瞅着就要生了。

    满屋子女使和稳婆进进出出的忙活,生怕有什么闪失。

    小婵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夫人尽管安心生产,奴婢在这儿看着,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叫一丝风透出去。”

    海云舒咬紧手帕,豆大的汗珠浸湿了额发。

    莺歌知道她的心思,便俯身在耳边低声安慰:“夫人放心,隔壁院里已经安排了咱们的人,她就是有贼心,也翻不了天。”

    南院,白沧斋内。

    白师师一早听闻大娘子就要生产的消息,也是下了决心,一连喝了两碗催产药。

    那药药性凶猛,她也是疼痛难忍,在床上打滚大喊着“要生了”。

    程老夫人得了信儿先去关雎阁瞧了一眼,然后特意赶来白沧斋坐镇,见白师师喊得撕心裂肺。

    呵斥道:“你鬼叫什么?非把隔壁院儿的人引来不成。”

    “老夫人,侯爷怎么还不来,我肚子疼得厉害……怕是要撑不住了……”

    程子枫答应过的,她生产当日,无论如何也要陪在她身边。

    这个时辰他早该来了,可是却连半个人影也没见到。

    程老夫人忙堵她的嘴:“什么侯爷,白小娘你是晕糊涂了吧。”

    明知道白师师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当初就不该听儿子的话,把这天大的秘密告诉她。

    程子枫毕竟是贪功冒进吃败仗在前,投敌保命在后。

    朝廷因此而损兵折将,自然要彻查,若真查到程子枫头上,定了罪,就算他活着回来也得军法处置。

    自己没命,还要连累一家。

    现在肯定要避避风头,以后的事,再从长计议。

    眼下护好侯府子嗣血脉才是头等大事。

    白师师这才想起夫君的嘱托,忙改口:“老夫人莫怪罪,是我疼得胡言乱语了……”

    “哪个女子不是这么疼过来的?偏就你娇弱?”

    老夫人平日也瞧不惯白师师那莺莺燕燕的作派,虽说对子枫也算上心,可却哄得他整日厮混,无心前程,一大好儿郎生生给断送了。

    若不是为了她这个肚子,早就打发人牙子卖出去。

    “关雎阁那边还没生,你再用点劲。”

    白师师忍痛道:“就算生了……大娘子那里守的严实,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

    “慌什么,我自有法子让她把孩子抱出来。”

    老夫人给白师师吃定心丸。

    “你只管生,其他的不用操心。将来这孩子有嫡母养着,有侯府的爵位护着,又有富甲一方的外祖做靠山。

    “还怕没有前程?

    “他若得了前程,你这生母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吗?”

    一番弘论,白师师很是受用。

    她咬紧嘴唇,身下更加用力。

    她一定要生出个男孩来,要踩在海云舒的身家甚至是整个侯府的招牌往上爬。

    成败就在今日。

    倾盆大雨浇刷着院落,树叶残花吹散满地,到了夜半三更时分。

    “哇——哇——”

    关雎阁和白沧斋的婴儿哭声几乎是同时传了出来。

    都是男孩。

    老夫人大喜过望,命人把孩子抱去寿宁堂相看。

    各赏了金镶玉锁,特意嘱咐说:“这双龙戏珠的给嫡子,白鹤展翅的给庶子,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福。”

    然后,叫两家嬷嬷再给抱了回去。

    荆嬷嬷瞧老夫人已经把孩子掉了包,于是按海云舒事先教她的,把金锁又换了回来,孩子原封不动地送回了关雎阁。

    荆嬷嬷还把在白沧斋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海云舒。

    “呸!这帮腌臜菜。”小婵啐道:“还有脸惦记世子之位?”

    海云舒只剩冷笑。

    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那慈眉善目的婆母,是个泥菩萨。天不下雨,她还上赶子泼水。生怕我有一天好日子过。”

    既然都嫌弃她跟别人生的野种,她就偏要好好教养这个孩子,将来让他成为世子,袭东昌侯爵!

    看着襁褓里软糯的小人儿。

    “小婵,你去回老夫人,说我给这孩子取好了名,就叫琮儿。”

    前世的亏欠,她这做娘的,今生一定全部弥补回来。

    *

    八九月份正值酷暑,这一季的雨水颇多,接连下了半月有余,城外不少河塘都已泛滥成灾。闹得人心惶惶。

    听说白师师怕累怕疼,月子里不肯喂珂哥儿奶水,也不曾抱他一下。自己除了吃就是睡。

    孩子晚上哭得厉害,她就把孩子赶出房门,还怂恿奶母喂婴儿吃安神汤,被老夫人知道了,狠狠训斥了一顿。

    之后,她就以产后体虚为由,彻底撒手不管不顾了。

    没一点亲娘的做派。

    这天本是琮哥儿和珂哥儿办满月酒的日子。

    望着窗外淅沥沥的小雨,海云舒颇为感怀。上一世,也是这样的雨天,程家终于东窗事发。

    江成璟带着圣旨,以通敌卖国的罪名查封了侯府。

    顷刻间,天翻地覆。

    一朝天子一朝臣,往日侯府那些关系门路全都走不通。

    江成璟是点了名要海云舒亲自去回话。

    气得程老夫人指着她鼻子骂:“都是你这狐狸精惹得祸,早知道你跟江家不清不楚,就不该娶你过门。你要与那江成璟斗法,自己找他便是,何苦连累整个侯府?”

    她一个弱女子,只身入了侯府,无依无靠,百口莫辩。

    如今出了事,她只想保着夫君的性命,保全侯府的平安。

    于是海云舒刚出月子就拖着病体,上上下下打点银子,可当官的都怕江成璟,谁也不肯通这条门路。

    暴雨中,她跪在摄政王府门口两天两夜,受尽路人闲话嘲讽。最终力竭晕倒,落下一生的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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