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惠抬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一米七左右，有些书卷气的男人和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一起向他们走来。

    谢小梅似乎找到了靠山，她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宝军，这个女的她吼我。”

    这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徐惠惠还没反应过来，卫川挡在了她面前。

    魏宝军看向他们，见卫川一副防备的样子，他皱了皱眉。

    中年男人立刻斥道，“你们在闹什么？”

    徐惠惠从卫川背后探出头，“可不是我们闹，明明是这个小梅态度不好。不信你问问大伙儿。”

    众人纷纷附和。

    谢小梅见大家都不帮他，瞬间红了眼，“我只是稍微大声了些。”

    “我们都看着呢，你对我们乡下人态度都不好，这个妹子只是说出来而已！”

    “就是就是，她还赶顾客呢！”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中年男人也基本猜到了情况。

    他看了看魏宝军，然后才走过来对徐惠惠道歉。

    徐惠惠指了指谢小梅，“她态度不好，我要投诉她！”

    谢小梅怒目圆瞪，“你！”

    “小梅！”魏宝军慢慢走到徐惠惠面前，“抱歉，我对象最近心情不好。我会让她反省的。”

    “反省值几个钱？”徐惠惠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魏宝军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钱，“够了吗？”

    “你看不起谁呢？”卫川怒道。

    其他客人也附和！

    最后，魏宝军不得不让谢小梅亲自给店里客人道歉，又给店里每个人赔了几颗橘子糖此事才过去。

    两人买完东西以后就来到了国营饭店。

    他们各点了一碗面以后，坐在位子上等。

    “为什么放过那售货员？”卫川不解。

    “她男人态度还挺诚恳的。”徐惠惠饶有兴致地打量整个饭店。

    “是因为魏宝军？”

    卫川今天的话还挺多，徐惠惠认真想了想，“一半吧，那中年男人明显维护谢小梅，他肯定不会真的罚她。与其让他们敷衍，还不如让她出出血呢。”

    “是嘛。”卫川声音低落下来。

    “面好了！”

    卫川让她坐着，一个人把两碗面端了过来。

    两碗面只要了六两粮票三毛六分钱，分量却是实打实。

    卫川吃得很快，一碗面吃完后徐惠惠才吃了三分之一。

    徐惠惠只吃到一半就吃不下了。

    “饱了？”

    徐惠惠点头。

    卫川把她剩下的半碗面倒进了他的碗里。

    那是她吃剩的呀！

    徐惠惠小脸通红，就不嫌脏吗？

    卫川吃完了面条以后，提出要离开单独做些私事。

    “那我们四点钟在牛车那边碰头！”

    两人约定好后，各自离开饭店。

    徐惠惠背着一个空背篓，找了个偏僻地方，进了空间。

    空间里仍然是白茫茫一片，她取出常用的小镜子照了照。

    怪不得销售员那态度，她的小脸没擦干净，还残留了些黄色痕迹。

    她仔细擦了擦，又画了个丑丑的妆，带上一个络腮胡子，换上一套男装，最后再用一大块黑布包住脑袋后，才算乔装完成。

    在空间里挑选一番后，她才背上背篓，出了空间，再次向黑市走去。

    她刚才观察过了，临近年关，卖得最翘是肉蛋零食之类的吃食。

    在空位摆好几个鸡蛋，几个鸭蛋，她便坐等客户上门。

    不久，便有一个胖子走了过来。

    他压低声音，“蛋怎么卖的？”

    这个年代的人缺一少食，少有身材这么胖的。

    徐惠惠估摸着这人可能是厨师。

    “鸡蛋一毛二，鸭蛋一毛五。”

    那人眼睛瞪圆，“供销社的鸡蛋才六分钱一个！”

    徐惠惠低声解释，“大哥，咱这儿就是这个价。这样吧，你要是要得多，我给您各便宜两分。”

    那胖子乐了，“一百个鸡蛋、三十个鸭蛋，你有吗？”

    大主顾呀！

    徐惠惠高兴起来，她假装从盖着黑布的背篓里数出准确的数量。

    “谢谢惠顾，一共16块9毛。”她把鸡蛋装进他带着的筐子里。

    胖子把钱交给她，又往其他摊子走去。

    徐惠惠收好钱，又有几个主妇来问价。

    一下午下来，她一共卖出了三百个鸡蛋，一百一十个鸭蛋，一共挣了五十七快四毛，相当于人家工人两个月的工资。

    徐惠惠出了黑市后，又找了个偏僻处进空间，再次卸妆，换回原来的衣服。

    时间还早，她打算在城里逛一逛再去约定的地方。

    路过粮站，她竟看到了魏宝军，他似乎颇空闲，在粮站院门口和人聊天许久才进去。

    粮站工作就是好，不止活儿不多，还受人尊敬。

    徐惠惠想着想着，便到了寄存牛车的地方。

    卫川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一路上，卫川绝口不提去了哪里。

    徐惠惠本来想好的理由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卫川，我在粮店门口又碰到了魏宝军，他好像在那里工作。”

    “你是不是羡慕了？”

    “肯定呀，在里面工作咱们队都能受益。”徐惠惠只是羡慕在粮站工作的隐形福利。

    卫川却误会了，他沉默下来，无论她再说些什么，他都不再接话。

    徐惠惠又说了一通后，见他不捧场，也就住了嘴。

    她能感觉到卫川似乎生气了。

    她哪里惹到他了？

    牛车速度慢了下来，他们碰到了王婶子和她媳妇儿。

    她们今天买了一些年货，正愁太重了。

    看到村里的牛车，高兴得坐了上去。

    到了家里，徐惠惠把10块钱并没用完的布票还给了柳莹。

    柳莹却没有收，“你身上也留些钱。”

    徐惠惠挠了挠头发，“妈，您给卫川做几件衣服换着穿呗！”

    柳莹打了她一下，“你见过丈母娘给女婿做衣服的？”

    “啊？那可怎么办！”

    柳莹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当然得你做。”

    ？

    她哪是做衣服的料。

    柳莹可不管那么多，开始教她从量体开始缝衣服。

    看着柳莹手里的针听话地在布匹间上下翻飞，她羡慕的同时是深深的畏惧。

    她是个手残！

    柳莹最后给线打了个结，她爹从此又多了一件背心。

    晚上，徐惠惠指挥着卫川摆出一个个造型。

    她则慢腾腾给他量尺寸。

    最后量腰围的时候，她双手从后面绕过他的腰。

    男人的腰并不粗，她不小心摸到了硬实的肌肉，热气透过薄薄的料子散发出来，烫得她红了脸。

    卫川的呼吸瞬间加重。

    徐惠惠抱着一堆工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