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从厨房端着早餐出来，看到霍垣在阳台上接电话，刚刚进去做饭的时候他就在外面接电话，这会儿还在打。
看着神色有些凝重，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现在也没在霍氏上班，难不成是遇到什么棘手的病人了吗？
江心把所有的饭菜都准备好，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着他打完电话。
等了十来分钟，霍垣才挂了电话回到客厅。
江心赶紧站起来，“吃饭了。”
霍垣点点头，跟着她来到餐厅，他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江心忍不住问，“怎么啦？是医院有事情吗？”
霍垣回过神，习惯性的拿起筷子给她夹菜，“对，医院有点事，快吃吧，等会儿我得去趟医院。”
“可是都这么晚了。”江心有些担忧，这会儿八点多，吃完饭去医院岂不是九点十点了。
“没事，你早点睡。”
江心也不再说什么，她低头扒拉着饭。
霍垣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匆匆离开了。
他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开车去了公寓，程羿就在楼下等着他。
看到他，程羿立马迎了上去，“霍总。”
霍垣沉着脸，大步流星地往电梯里走，程羿跟在他身后，说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刚刚他已经在电话里说了，秦焕和顾箬都被韩渊给抓走了，但是死是活还不清楚。
程羿觉得奇怪，“那个韩渊为什么会去抓他们？难道是四爷授意的吗？”
韩渊和秦焕并不认识，他没有理由去抓秦焕，而霍霖跟秦焕也没什么仇怨，犯不着去抓他。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霍霖对霍垣放走秦焕一事起了疑心。
霍垣停下脚步，他回头看向程羿。
程羿怔了下，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下意识的缩起了脖子。
“怎、怎么了？”
霍垣道：“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谁的？”程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看到霍垣的眼神，他立马反应过来了，“好的，我找人要。”
霍垣推开门走了进去，站在窗边，望着外边的夜色，神色不明。
没多会儿，程羿走了过来，“霍总，联系方式发到你手机上了。”
“你先回去吧。”
程羿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会儿，霍垣拿出手机，翻着寥寥无几的通讯录，找到其中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半小时后，会所内。
霍霖与他坐在安静的包厢内，连墙上的屏幕都没开，整个包厢里只有灯光和桌上的酒。
“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来这种地方？是最近工作不顺利吗？”霍霖笑着问。
霍垣看了他一眼，“四叔来在公司看起倒是很顺利，所以空出来的时间，想发展别的业务？”
霍霖好笑地看着他，“这话什么意思？”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霍霖仍是不解，但也看出他语气不善，“小垣，你我也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兜圈子了。”
霍垣盯着他看了片刻，“难道你不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
“你是说秦焕的事？”
霍垣没说话。
霍霖叹了口气，“这件事我可以解释，韩渊擅作主张去找他们，准确的说是去找顾箬，并不是我的意思。”
“看来四叔与韩渊感情果然深厚，你什么都推到他头上，他也愿意替你背着。”
霍霖的脸色变了一下。
他沉吟道：“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霍垣往沙发后靠了靠，冷淡地盯着他，显然是一副不信任的模样。
“如果他是去找顾箬，完全可以杀了他们，但他并没有，难不成韩渊是看上他们其中一个人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
“四叔。”霍垣忽然喊了他一声。
“你是不是觉得，霍氏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霍霖一愣，“我并没有这么觉得，小垣，你是真误会我了。”
霍霖神色诚恳，但两人心里都清楚，霍垣在公司这些年，公司内部大部分都是他的人，如果没有他的授意，那些人是绝对不会配合霍霖。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霍霖坐在这个位置并不安稳，他时刻在担心自己替霍垣做嫁衣。
而且还有另一部分暗中势力，如今还不知道在谁的手中，他自然要找到能彻底拿捏住霍垣的把柄，这样他才能安心。
“但愿是我误会四叔了，我早就说过，对于霍氏我并没什么兴趣，四叔若是不信任我，那我们之前的约定就当作废。”
霍霖眉头微蹙，虽然霍垣脸上看不出什么，但他知道，霍垣是生气了。
这个时候，如果再继续打太极，那可能他们之间的合作就彻底废了。
霍霖斟酌了片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垣，话都说到这了，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霍垣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秦焕现在在韩渊手里，那个秘密，我想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所以呢？”
“所以我相信你说的，对霍氏确实没什么兴趣，我有办法让他有个合理的身份回国，并且帮你保密，但我有个条件，我要你手里的东西。”
霍垣忽地笑了一声，“那你就错了，你要的东西并不在我手里。”
“在他手里？”
“你以为呢？”霍垣幽幽地开口，“所以四叔，如果你想拿他来威胁我，打错主意了，我劝你，叫韩渊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霍霖的脸色有些难看。
倒不是没拿到自己想要东西，而是老头子竟然会将最重要的两样东西，给他们两兄弟。
哪怕那个人远在国外，甚至可能永远都无法回国。
而自己却从来都不在他的选择之内。
这一刻，他说不上来是心寒多一些，还是生气更多一些。
他脸色变换了一阵，又兀自笑了起来，笑声中夹杂着几分苦涩。
“所以，爸一直知道他的存在？”
“你可以去问问他。”
霍霖这话是句废话，如果老爷子不知道他的存在，又怎么会将势力交给他？
他若是真去问了，只怕自己都无法留在国内了。
更可笑的是，看似他现在已经掌握了霍氏，可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霍垣让给他的。
也不是什么光彩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