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精神力与它的物质载体

    “这样啊，超能力者的冥想法.看起来，你的超能力，确实很不寻常。”

    超级进化也是一项对身心要求都很高的战斗技巧，浸淫此道多年的可可布尔在眼力和知识储备上自然不是还很稚嫩的可尔妮能够比拟的，一眼就发现了问题的本质。

    “不过，其实很快也就平复下来了，痛苦的时间不长。可可布尔爷爷，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可可布尔的样子，菲利奥有些诧异，赶紧仔细地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询问道。

    可尔妮也关切地看向自己的祖父，想从见多识广的他的口中，听到些好消息。

    “嗯听你的描述，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但最近这段时间，还是要多加注意。精神力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而大脑又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一点都不能大意，明白吗？最近这段时间，要做到早睡早起，涵养精神，不能过度劳累了，你那能量方块的事，可以适当放缓一点，身体最重要。”

    可可布尔语重心长地对菲利奥嘱咐着。

    他也是知道菲利奥的工作强度的，结合此刻菲利奥的精神状况，不免有些担心。

    “嗯，您放心吧，我会注意休息的。而且我觉得我的能力本身也比较特殊，知道些什么新东西，就会有一点精神力被‘抽出’，成为我的超能力的一部分，所以我总认为我的超能力还不仅仅是现在的这些特点，就像是还有很多东西隐藏在迷雾下面。”

    一边回着话，菲利奥一边顺手揪了揪可尔妮的高马尾，惹得刚刚还满脸担心的小黄瓜一阵抗议，上来就要反击，却被菲利奥再度按住脑门，难以寸进，只能“啊哇哇哇”地殴打空气。

    “你的超能力前所未有，也超出了我的认知，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帮你解答，也许你那个超能力研究会可以为你提供些帮助吧。”

    可可布尔摇了摇头，只是轻轻分开还在打闹的菲利奥和可尔妮。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你的身体素质越强，可以承载的精神力也就越多。知道你忙，但也要时不时跟可尔妮一起锻炼下身体。”

    “就是就是！菲利奥现在就像个老学究，除了做能量方块，都不怎么锻炼的！昨天路卡利欧还告诉我，他现在腰上都有点软软的肉了。”

    放弃了毫无意义的“殴打空气”之后，可尔妮打起了小报告，开始熟悉的损友拆台模式，眼中却带着隐隐的忧虑。

    “腰上的肉.那能算肉吗？那充其量是人人都有的脂肪防护。”菲利奥反驳道。

    “我怎么就没有啊？”

    可尔妮站直身子，不得不说，经常锻炼的她，身材确实是完美无瑕，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则瘦，充满了线条美。

    “你可是格斗系专家可尔妮小姐，我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学生，能比吗？”

    话虽如此，菲利奥仍然理直气壮。

    “那我可不管，你既然要过来跟我一起修行，那就先叫声可尔妮老师听听，快快快~”

    挂起胜利者的微笑，可尔妮趾高气扬，这是她少有的能在菲利奥面前占便宜的时刻。

    然而，还没高兴多一会儿，自己的爷爷就给菲利奥解了围：“别闹了可尔妮，以后菲利奥来精炼之塔锻炼，就按照你平时的训练量来要求他，但是要有侧重，还是要提高耐力为主。”

    “喔”

    “好的，可可布尔爷爷。”

    一改昨日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今天的菲利奥又意识到，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

    ——

    下午，家中玄关。

    “玛奇！”

    虽然训练已经很是辛苦，但小梦妖还是趴在菲利奥的头顶不撒手。

    “怎么，你要和我一起去做能量方块吗？那可是蛮枯燥的~”

    菲利奥伸出手，轻轻戳着小梦妖柔软的身体，想让它知难而退。

    “玛奇！玛奇！”

    谁曾想，小梦妖今天格外坚决，就是要跟着一起去，还要监督他减少工作量，显然是和可尔妮、可可布尔这对祖孙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好吧，听你的，我的小祖宗，我一会儿就跟肯尼大叔说，分成两天来做，这样可以吗？”

    “玛奇~”

    听到菲利奥松了口，小梦妖这才高高兴兴地飘下来，从影子里取出一小盒午餐时母亲留下的零食，递给了菲利奥，见他不吃，就自己一口一口吃得微微掉渣。

    ——

    “没问题，小菲利奥，其实你今天不说，大叔也想让你减点量呢！别的都不算什么，大叔我的这个老腰，可是着实有点撑不住了，咱们就分成两天来做吧，也可以慢一点，中间稍微休息下。”

    听着菲利奥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的请求，肯尼答应得非常痛快。

    虽说时间就是金钱，但长期以来良好的合作和菲利奥给他留下的好印象，让他丝毫没有犹豫地答应下来。

    如此这般，也就两三个小时的光景，减半的工作量就宣告完成，菲利奥的疲惫感也减轻了许多，显得游刃有余。

    抱起不知何时已经在疲惫中缩成一团打盹的小梦妖，菲利奥离开培育家协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

    “哦？菲利奥啊，这是你寒假第三次回来了吧？又要还书借书？”

    学校大门前，假期值守的安保人员已经对这个好学的高级班学生印象颇深，热情地打起招呼。

    “西蒙大伯，您记性真好，确实是第三次了，上次的书看完了，这次回来打算借点别的书，麻烦您帮我开下门。估计开学前这就是最后一趟了，哈哈！”

    菲利奥和此人也颇为熟络，笑着寒暄几句，就大步走向娑罗学院的图书馆。

    图书馆的管理员，是一个年约五十，看起来非常严肃的中年女性，不过，今天在这里的并不是他，而是轮班值守的两名中等班学生，看到了菲利奥手中属于学院老师的借书批条，二人立刻放行，把菲利奥和小梦妖让进了藏书区。

    看着菲利奥的背影，其中一个看起来还有点稚嫩的女生眼中有些憧憬，对一旁的伙伴说：“夏露娜，菲利奥前辈真是又帅气又温柔，听我哥哥说，他前几天还和那个特别厉害的道馆主、大明星娜姿打成了平手呢！哎呀，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女朋友。”

    说着，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期待。

    另一边戴着眼镜的少女夏露娜则是用手肘顶了顶朋友的腰，泼了盆冷水：“你醒醒吧菲比，就算没有，也轮不到你，别做梦了，不如想想你没写完的作业开学怎么办吧。今天又是虚度的一天，对吧？”

    “你好残忍.”

    少女菲比当场破防，整个人都失去了高光，瘫坐回自己的座位，盘算着距离开学的天数，越想越是绝望。

    抛开两名少女的心绪不谈，菲利奥和半梦半醒的小梦妖一口气走到了藏书区的最深处，刷班主任米莉亚的卡才能进入的核心区。

    这里存放的，是可以视为娑罗学院底蕴的珍贵藏书，甚至还有历代杰出训练家、培育家、协调家的心得。

    只不过，娑罗学院比起密阿雷大学和下属密阿雷学院这样的名校，在藏书规模和质量上显然要少上许多，真正珍贵的书籍，也不会存放在图书馆，能够借阅到的多数是一些道馆级训练家和中级培育家的笔记、心得和技能学习方法。

    但对于此刻的菲利奥和小梦妖来说，这些藏书也就够用了。

    因为，菲利奥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帮助小梦妖找几本还算不错的技能心得。

    经过和勇基拉的战斗，小梦妖的暗影球有了很大进步，守住稳中有进，替身则还是有些生疏，虽说急不来，菲利奥还是希望自己也能好好研究一下这几个技能的原理，掌握一些方法，从而更好的帮助自己的伙伴。

    在超能力的帮助下，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书架上，三本书微微晃动，正是菲利奥需要的，而后还有几本菲利奥比较感兴趣的培育家手札。

    “我这个超能力，强的地方真的强，弱的地方也是真的弱，拿个书都拿不动。”

    自嘲一声，菲利奥还得自己走过去，一排一排寻找，一本一本将自己想要的书抽出。

    “玛奇~”

    小梦妖直起身，“啵”的一声亲在了菲利奥脸上，而后小脸蛋蹭了又蹭，既是安慰，也是感动。

    感受着自家伙伴的依恋和关怀，菲利奥稍稍拿起架势，做出凛然不可侵的表情，直直地看向前方，刹那间的反差感，逗得小梦妖咯咯乐个不停，险些一个翻滚掉到地上。

    “有这么违和吗？”

    虽是问句，菲利奥自己的表情管理却也是有点失控，笑意不自禁地扬起。

    “玛奇玛奇！”

    小梦妖赶紧飘起来，趴到菲利奥头顶，轻拍两下，示意他，也就是一般违和吧。

    “菲比同学、夏露娜同学，对吧？这是我借出来的书，以及我的班主任，米莉亚老师的批条和借书证，请你们过目，也请帮我登记。”

    藏书区的入口处，进来之时就已经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菲利奥准确地叫出了她们的名字，让她们有点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名为夏露娜的眼镜少女也不复先前的冷静，奋笔疾书，字迹甚至都有点飘忽。

    写完之后，她不露痕迹地轻轻挤开自己的小姐妹，文文静静地将借书凭证和钢笔递给了菲利奥，细声细语：“菲利奥前辈，这是您的借书凭证，请在这里签上您的名字，并在一个月内返还书籍。”

    “好的，多谢你了，夏露娜同学。”微笑着接过纸笔，菲利奥迅速签好，递了回去，“顺便一提，夏露娜同学的这支钢笔品味不错，想来也是有好好练过书法吧？继续努力。还有菲比同学，你座位上那本书我也很喜欢，讲古代卡洛斯的神明崇拜的，考据很翔实，是一本难得的好书。那么，我就先回去了，辛苦你们了。”

    “好的，菲利奥前辈！”

    两个小姑娘异口同声。

    “要是咱们这边也有菲利奥前辈这样的同学就好了。”

    夏露娜又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跟旁边的菲比说。

    但显然，她的小姐妹还有点生她的气，冷哼一声：“你醒醒吧夏露娜，就算有，也轮不到你。”

    走出挺远，菲利奥还能听到身后的叽叽喳喳，但也只是默默摇摇头。

    对于这些不算熟悉的同学或者其他人，他历来不吝赞叹和客气话，反正也并没有作伪。

    属于他的真实一面，只有在更为核心的亲情、友情范围内才会得到体现。

    “今天晚上，给你来一小块芝士蛋糕怎么样？今天你很辛苦，需要补充一些营养，尤其是热量。”

    此言一出，小梦妖的困意立刻烟消云散，“玛奇玛奇”叫个不停。

    一路上，都能听到小家伙的欢声笑语。

    ——

    “菲利奥，提速，再快些！”

    次日一早，菲利奥换掉了平日里经常穿的淡蓝色衬衫，穿上一身利索的运动服，来到精炼之塔，而后，就在可可布尔和可尔妮的双重监督之下，展开了十分痛苦的锻炼。

    “不行了，鄙人.鄙人不善于奔跑。”

    虽然疲惫，但他还是有心情稍微皮一下，只可惜可尔妮和可可布尔都不太能懂他的意思，只是可尔妮一边踩着轮滑鞋和他并排，一边举起充当临时教鞭的报纸筒“啪”的一下打在他的头上。

    “还有闲心说俏皮话，该打！提速！”

    “你这样以后容易没.没朋友的，可尔妮。”

    纵然上气不接下气，菲利奥也不想输在嘴上。

    “菲！利！奥！小梦妖，把我的真教鞭拿来！”

    “玛奇！”

    随着可尔妮的一声怒吼，完成了冥想训练之后，正拿着已经有些干瘪的第二颗精神种子玩耍的小梦妖立刻领命，钻进自己的影子，“叮叮当当”之后，取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货真价实的教鞭，献宝一样递给了可尔妮。

    “小梦妖？！”

    “玛奇玛奇！”

    对菲利奥难以置信的喊声，小梦妖摆出了大义灭亲的姿态，严肃地点了点头。

    “还敢偷懒！快跑！身体出了问题，我看谁以后给你救命！”

    “啪”

    教鞭轻轻打在地上，可尔妮的语气严厉无比，眼神却很是关切。

    虽然凭借开朗的性格，可尔妮的朋友不算很少，但一起长大的菲利奥总归是其中最特殊的那一个，尤其是在觉醒了某种未知的超能力之后，虽然总是惹她生气，却也从来都发自内心地关心和帮助她。

    “梦妖是我的小祖宗，你也是，我真是服了，我跑还不行吗？我给你讲，就是奴隶制社会，也没有因为这个而体罚.你真打啊？！”

    “我才不管你什么奴隶不奴隶，给我跑！”

    可尔妮才不和菲利奥辩论，手里拿着家伙事的她，决定就用这个和菲利奥“讲道理”。

    高台之上，可可布尔只是静静看着二人的训练，心中暗自忖度，设计着帮助菲利奥尽快提升身体素质的方案。

    强大的精神力既是财富，但要是一直不可控，也可能成为一种负担，乃至风险隐患。

    这次的“短暂暴走”，其实是敲响了警钟，必须要提起十万分的重视，因为谁也不能确保不会有下一次。

    深知良苦用心的菲利奥虽然嘴上总是碎碎念，但那只是转移注意力的行为，行动上则是一点不打折扣，真正用汗水开始锤炼自己的体魄。

    本就在常人中属于优秀的身体，逐渐朝着一个新的水平进发，为承载未来可能释放出来的脑海中的精神力打下了更坚实一些的基础。

    如此数日过去，直到一个小梦妖在练习过后耗尽了自己最后一丝体能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