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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沉欢
第五百三十八章战事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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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陛下是真累了。”陆芷沅道。

    楚后和魏贵妃都被废,贤妃被害,祁泓出家,祁衡和祁洛被废为庶人。

    建昭帝处置这些事情,看着平静如常,但谁又知道他内心是不是千疮百孔。

    祁渊沉默了一下,“往后我劝父皇多歇息。”

    “陛下如今能倚靠的人,也唯有你了,你辛苦些,让他多歇息。”陆芷沅柔声道。

    祁渊把她搂进怀中,拍了拍她的肩膀。

    &

    那日之后,宫里不久就传出了建昭帝身子不适的消息,楚佩容进宫了两日,又回来了,说是建昭帝想安静地休养,不用她们伺候。

    建昭帝又下了一道圣旨,祁渊监国,魏玄英,叶寒舟,顾明之等重臣辅佐。

    八月初,东秦和南越签订了应州之盟,两国互为倚靠,来日不管哪一国有敌来犯,另一国都会全力援助。

    九月,重阳节,祁渊让礼部安排,照惯例在落英园请众臣和家眷赏菊。

    园中各色菊花如常绽放,但赏菊的人,已换了许多人。

    建昭帝自养病后,就深居简出,朝廷之事,宫里之事,他都不过问,也不露面,今日也是如此。

    东边小坡上的八角亭,是园中最高的地方,坐在亭中,可以俯瞰整个落英园。

    往年建昭帝会在亭中和众臣聊天赏菊,今年换成了祁渊。

    他早早就到了八角亭,和叶寒舟,魏玄英,齐维,顾明之,还有几个兵部的人,不知在谈什么,谈了许

    久,其他大臣想过去套近乎,都被长风他们挡下。

    陆芷沅陪着楚佩容在园中和官眷们聊笑,兰氏和顾月澄在不远处说话。

    顾月澄生了个儿子,兰氏笑道:“你家中现在可是有两个男娃娃,过两年他们大了,你只怕要头疼了。”

    顾月澄笑道:“还好,小山石性子温和,师父还说,跟我师兄小时候一样,不会淘气。”

    “那就好,要是跟庄烨那般,你可就头疼了。”

    兰氏话音刚落,她们面前一片长得足有半人高的墨菊,花丛中间突然动起来,似有什么东西窜动。

    顾月澄面色一变,指着那里道:“叶师娘,那里是什么东西?”

    “是猫吗?”兰氏想过去看。

    顾月澄拉住她,“别去,我怕是……”

    兰氏知道她说的什么,笑道:“不会是蛇的,此处有虎豹骑和校事重重把守,也只有猫能跑进来。”

    说话间,花丛里的东西已经窜到她们跟前,顾月澄不禁往兰氏身边靠过去。

    兰氏刚弯腰下去看,花丛中突然冒出一个小人儿,“哇”地冲她们大叫。

    兰氏不妨,被吓得后退两步,拍着胸口道:“娘啊,吓死人了。”

    顾月澄却看清楚那小人儿,“世子!”

    庄烨笑嘻嘻手里拿着两朵墨菊。放在眼睛处,扮鬼脸吓唬她们。

    “你这猴孩子。”兰氏气得想去抓他,庄烨如泥鳅一般,转身就跑了,跑到拐弯处,差点撞到关羽舒。

    关羽舒怀了身孕,刚显

    怀,旁边的林氏眼疾手快地护在女儿身前。

    “烨哥儿,你跑什么?”关羽舒叫道。

    庄烨又举着那两朵墨菊放在眼睛那里,向关羽舒吐舌头扮鬼脸,然后一溜烟跑了。

    “真是淘气。”林氏笑着摇头。

    母女俩走到兰氏和顾月澄那里,就听到兰氏恨恨道:“这猴孩子,一日不被收拾,就一日不老实。”

    “叶师娘这是怎么了?”关羽舒笑问道。

    顾月澄把方才之事告诉她们。

    关羽舒道:“回头让阿沅姐姐收拾他,他最怕阿沅姐姐了。”

    林氏笑道:“说来也怪,殿下打他,王妃呵斥他,他都不怕,华侧妃轻声细语的,他却怕得很。”

    顾月澄抿嘴一笑,“妾身见过华侧妃同世子讲道理,讲着讲着,世子自己就哭了。”

    “这就是一物将一物。”关羽舒笑道。

    兰氏缓过了气,挥了挥手中的锦帕,“别提他了,这猴孩子,提到就生气。”

    她对关羽舒道:“不是听说你和王大人要去宁州吗,怎么还没出发吗?”

    宁州是漠北互市交易皮草之地,九月正是皮草交易的重要时期,兰氏早就听说王略要前往宁州,亲自盯着互市的交易,关羽舒随行。

    “不去了。”关羽舒道。

    “你怀有身孕,如今胎像虽已稳定,但路上车马颠簸,人又疲累,不去也好,就在上阳好生养胎。”顾月澄笑道。

    她没注意到林氏和关羽舒神情微变。

    兰氏却注意到了,问道:“可是

    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互市暂时关停,东北那边的也在观望,是继续办下去,还是也一起暂时关停。”关羽舒闷闷道。

    顾月澄诧异,“妾身听父亲说,互市收益极好,不管是陛下,还是殿下,都赞赏有加,怎突然就关停了?”

    “突厥可汗驾崩了,殿下他们怕会有战事,所以先暂停举办互市。”关羽舒道。

    楚佩容远远就看见关羽舒和林氏过来,她听着几个夫人长篇大套地说着她不感兴趣的话,正不耐烦,便找了借口过来,路上顺便掐了一朵大红的菊花。

    但她还没走近她们,就听到关羽舒说突厥可汗驾崩,脚步猛地刹住,手中的菊花也掉落到地上。

    周围人声嘈杂,菊花落地没有一丝声响,楚佩容耳中却轰然作响。

    突厥可汗驾崩,朝廷一定是收到二皇子会举兵来犯的消息,才会关停漠北互市。

    怪不得祁渊同兵部的人,在八角亭说那么久的话。

    楚佩容捏着手中的锦帕,手指碰到掌心时,一片冰凉。

    她这几个月来,日日诵经,餐餐食素,就为了祈求战事不起,可菩萨没有垂怜她。

    她未出阁时,曾听关景舒说过突厥王庭之事。

    突厥王庭讲究血统,更讲究战绩功勋,是以皇权更迭之际,庶出的皇子会以战绩逼宫。

    既是要夺大位,战绩就得压得住旁人的质疑。

    所以,这一战,必是恶战!

    关景舒能不能安全归来,谁都不好说,毕竟关老

    将军有六子,活到现在的,只剩二子。

    楚佩容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目光落下,掉落地上的菊花,如血一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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