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渝微微眯起眼睛：“你还是那个色狐狸。”

    冉溪咽了咽口水，有些难为情，却又故作坦荡：“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怎么？不喜欢了？”

    “哪有。”对方几乎秒回。

    冉溪看着他，羞臊地眨了眨眼。

    然后抿唇，拽住他垂下的那只手，摩挲了一番，最后被对方十指紧扣。

    “好啊，你考到三百分我就陪你玩。”蒲渝说。

    冉溪心花怒放，拉起两人紧握的手，往自己脸上蹭了蹭。

    蒲渝很喜欢这种撒娇行为，眼底尽是荡漾的宠溺。

    ·

    蒲渝拿了几张宣传单似的东西出来，冉溪在发奋图强写卷子，没有察觉。

    桌面被敲响几声，他才抽空抬了眼：“？”

    “艺考，”蒲渝组织语言，“你还参加吗？”

    冉溪这才发现那几张纸是各大艺校的招生宣传。

    他拿起其中一张，犹豫间舔了舔唇。

    “我去问一问牧央。”说完他便蹿去了课室的另一角，坐在牧央前桌。

    牧央擦觉动静，抬起头，手上却没有停笔。

    “怎么了吗？”牧央问。语气明明是那个熟悉的感觉，气场却有些不同。

    牧央在现实世界给人的感觉和之前不一样。如果说之前是为梦想发光发热的追梦少年，那现在就是埋头学习的落入世俗的书呆子。

    是眼镜的错吗？

    冉溪不禁疑惑。

    “艺考你还参加吗？”冉溪将宣传单放到他桌面，抿唇道。

    不知为何，有点紧张。心脏噗通噗通狂响。

    牧央垂眸，昵了眼传单，淡漠回绝：“不了。”

    冉溪一怔。

    难怪心脏跳得那么快，原来是噩耗的预言。

    “为、为什么？”冉溪有点儿懵，“你之前明明还非常向往，毕业后闯音乐圈还是你提议的不是吗？”

    牧央有苦难言，他紧了紧手上的笔，仿佛鼓足全力才能说出一样：“现实世界和那个世界不一样。”

    冉溪不明白。

    “在那个世界时，我知道那是假的世界，所以想要拼尽全力、不留遗憾，不管是梦想还是……”他悄悄瞥了同桌，视线停留在他干净白皙的手臂上，“但在现实世界不一样。现实的人生没有容错率，我不想因为一时的年少轻狂，耽误了未来。”

    “什么叫一时的年少轻狂耽误了未来？？”冉溪听着，不禁有点生气，“那是你的梦想啊！你最喜欢的音乐啊！”

    牧央对冉溪来说，犹如一个信仰。

    正是因为牧央对梦想的勇敢，对梦想的炽热，他才也……

    也为自己迷茫的人生中，找到了一个值得往前航行的目的地。

    牧央可是他的灯塔啊。

    怎么会换了一片海域就……说塌就塌呢？

    “老实说，我没有能够为我自己选择的未来负责任的勇气。”牧央说，“我现在、往后、今后都可能顺着大潮流，好好高考，进普通大学，毕业后出来找个安稳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再轮回。”

    “这是有保障的人生。几乎零风险的人生。”

    “现实世界里的我就是那么懦弱，对不起。”

    冉溪简直听疯了。他不可思议地望向徐渊，竟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生分了不少。

    徐渊一向笑嘻嘻的脸皮，在此刻前所未有的平静。面无表情。

    他记得，徐渊是牧央的信仰。

    正是徐渊对梦想的敬仰以及努力，牧央才能鼓起更大的勇气，向梦想跨越出更大的一步——站在校庆舞台上表演、毕业后追梦。

    因此，只要徐渊在此刻说句什么，一切就有可能有所转折。

    不过，信仰的源头，似乎灭了光。

    徐渊久久都没说出一句话。

    冉溪下意识打量他。干净白皙的肌肤，没有丝毫刺青与钉子；八二分的发型与乖巧象征的黑框眼镜，没有丝毫狂拽酷炫；书里是各种笔记，没有丝毫设计图。

    原来，追梦的勇敢只是那个世界的限定吗？

    “我们谈一谈。”徐渊忽的冷声说。

    牧央低首，没有给予回应。

    徐渊“啧”了声，不顾他的意愿，猛地把他从座位上拉起，强行拖出教室。

    班上所有人都被巨大的动静引起了注意。

    荣嘉：“怎么了？”

    栾艺晴：“我的央央是不是被欺负了？艹你妈的徐渊，看老娘不把你打成肉酱……”

    荣嘉拦住栾艺晴：“晴姐你冷静，渊哥怎么可能欺负牧央。你说是不是冉溪？”

    冉溪愣愣，“啊？嗯。”

    默了一阵，“他们只是有事情要解决。”

    看他们的样子，感情似乎出现了状况。。

    明明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为什么那么脆弱？就因这个脆弱的现实世界的关系吗？

    冉溪望向蒲渝，两人恰巧对上了视线。

    蒲渝朝他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他过来。

    心窝忽的一暖。

    冉溪觉得好庆幸啊。

    要是他俩其中一人也因为这个脆弱的现实世界而有所退却的话，是不是也会和徐渊牧央一样，一拍两散呢？

    冉溪凝望了许久，没有过去，而是隔空送了个飞吻，用口型道：“我没事。”

    冉溪觉得吧。

    未来如何难以预估。

    起码现在的幸福，得勇敢抓住。

    稍微一不留神，幸福从手里溜了出去，再也抓不回了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一拍两散的两人回来了。

    牧央的眼眶红红的，似乎刚哭过的样子，举止间却又装作没事。

    他跟冉溪说：“我想通了，我参加艺考。毕业以后，我们一起闯荡音乐圈吧。”

    随后扯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冉溪的心随之牵动，也笑了，“嗯！冲鸭！！”

    “我们其实比别人都幸运，有两次人生。”牧央说，“我想明白了，既然我愿意用第二个人生勇敢尝试我喜爱的事物，那为什么第一个人生却要放弃。”

    “普通人就只有一个人生。要么轰轰烈烈，要么寡淡如水。”

    “我选择不后悔的轰轰烈烈。”

    牧央望了眼徐渊，徐渊摘下眼镜，随意把八二分的留海往后一拨，扯了扯领带。

    然后把牧央的椅子使劲儿一扯，吻了上去。

    冉溪逃亡似的离开。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

    ————

    高二的期末补考很快来临，少儿冉溪为了少儿不宜的约定能够实现，卯足了全力学习，最后以321分勉强考过。

    虽然但是，道具一点也不好玩。

    没有实际的温度与颤动来得刺激。

    冉溪趴在床上，一边揉着腰一边思索。

    他瞥了眼枕边人，想起什么：“期中考我们玩S.M吧。”

    蒲渝失笑，眼皮一掀，揉了揉狐狸毛：“好啊，不过分数要起价。”

    “还起价？？三百分就要了我的老命了！”冉溪惊恐。

    “四百分。如果你能考到四百分，我就要了你腰的老命。”

    “好！！！”

    于是他够起手机，下单了绳子、皮鞭、口水球、蜡烛。盯着手铐犹豫许久，还是加进了购物车。

    绳子的购买界面还附带捆绑指南，他立即存下来发给蒲渝。

    “主人，在下一定会考到四百分。”

    蒲渝一愣。

    冉溪见对方表情略显吃惊，慌张质问：“难道你是抖m？其实要我作s也不是不行。”

    蒲渝费解地笑了出来。他抓住冉溪的手腕，猛地转过身把他桎梏在身下，眼底满是侵略性：“你个废物，没考到四百分试一试。”

    冉溪肾上腺素狂飙：“是的主人！！”

    艹！S.M角色扮演好带感！！

    四百分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