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代语兮明白了江秦所说的“好戏”是什么。

    也明白了，他口中那“法律允许的地方”是这个擂台。

    她想活剐了吴大力和邵雪，他就亲自下场全她心愿。

    擂台上的江秦，赤手空拳，招招狠戾，拳拳见血。

    他眼神里的恨，比她这些年遭受的委屈还要浓郁。

    齐太师咬着烟斗晃到代语兮身旁，趴着栏杆砸吧两口老烟，“丫头啊，他可从没这样过。”

    代语兮缓缓收回视线，转头看着老人家，“他以前也在这打过擂台吗？”

    老头儿咧嘴笑，沙哑的声音带着厚重的颗粒感，尽显沧桑。

    “这小子啊，你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以前可惨了。哎啧啧……丫头啊，你可得好好珍惜他。”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代语兮听得一脸茫然，想问点什么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老头儿说完，塞给她一个首饰盒就走了。

    代语兮看看老人家背影，再看看精致的首饰盒，更加茫然了。

    再转头看楼下时，擂台已打完。

    吴大力被担架抬着离开，擂台上一片血腥狼藉。

    江秦又恢复往日那慵懒闲散的模样，仰头望着护栏后面的她，勾起右边唇角冲着她笑，狭长的眸子里尽是温柔。

    他的白色衬衣溅了星星点点的血污，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还在滴血。

    代语兮下意识攥紧首饰盒，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跳下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江秦冲她挑了挑眉梢，转身离开走下擂台。

    这时，一位面善的保镖出现在她身旁，“代小姐，请您移步休息室。”

    代语兮跟着保镖下楼，又上楼，穿过昏暗狭长的走廊，在一个古朴的红木门前停下。

    陈默已经站在门口候着了。

    他双手托着一个深蓝色衣服袋送到她面前，“代小姐，这是江总要换的衣服。”

    “他伤得重吗？”代语兮担忧道。

    “您进去看看吧。”陈默打开房门，请她进去。

    淡淡的茶树清香扑面而来，略略抚慰了紧张的心情。

    代语兮抬头，入眼是一片奢华，千金难求的名画，华丽的水晶吊灯，昂贵的地毯，各种奇石摆件……

    暖橘色的灯光在水晶的映射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与暗蓝色的天花板浑然一体，宛若万千星辰洒满夜空。

    这哪是休息室啊，他的帝苑都没有这里豪华。

    代语兮踩着松软的地毯，一步一步走到江秦跟前，衣服袋随手丢进沙发。

    “这是你的房间？”

    “品味怎么样？”江秦团了擦血的酒精湿巾投进垃圾桶，接着拿起湿巾盒递给代语兮。

    “也就墙上那幅画还能看。”

    江秦转头看画，“这是新锐画家dl的作品，我非常喜欢。”

    代语兮接过湿巾盒，在他对面落座，“你跟齐太师，是什么关系？”

    江秦懒懒地靠着沙发，声音噙着笑意道，“我在他这打过工。”

    代语兮掀眼皮瞥他一眼，“你觉得我信吗？”

    江秦一脸真诚，“真的，没骗你。”

    代语兮从口袋里摸出首饰盒，“这是齐太师给我的，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