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惹他干嘛……”代语兮一张嘴，嗓子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江秦关掉她的手机，塞进口袋，“你需要静养，出院之前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手机我先帮你保管。”

    代语兮：“……”

    三天后，代语兮不用挂水了，但嗓子还是说不出话。

    江秦带着她到负一层做声带检测。

    检查过程中，江秦紧张到手心出汗。

    声音对一个歌手来说，无异于武器之于士兵。

    代语兮呕心沥血写了这么多歌，好不容易拿回版权，到头来却不能开口唱了，这将对她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在检查之前，他就提前跟医生打好招呼了，不管检查过程中发现什么，一定要保持镇定，不能让她看出端倪。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给江秦递个眼神，两人悄悄躲进楼梯间看代语兮的检查报告。

    很不幸，她的声带上长了息肉，双侧！

    左侧已经有米粒那么大，右侧情况稍微好一点。

    江秦的心如坠冰窖。

    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敢问医生，怕听到最坏的结果。

    医生一脸严肃地说，“从检查结果来看，保守治疗不会有什么效果，手术是恢复声带功能的唯一选择。”

    “但您太太是歌手，那么手术对于她来说，是一项危险且极其关键的决定，您还是与太太慎重考虑一下。”

    江秦沉着脸，眉头拧成疙瘩，“注意保密。”

    医生点点头，“您放心，如果您太太问起，我会按照您交代的来说。”

    江秦蹲在楼梯间里，闷闷地抽烟，一根接一根。

    直到一包烟抽完，他扶着墙站起身，活动一下酸麻的双腿，调整好表情回病房。

    他一进门，代语兮就竖起两指放在嘴边，做个吸烟的动作。

    江秦正色，“你得戒烟了，听话。”

    代语兮指他，用夸张地口型说：你，在烟里打滚了？

    江秦抬起胳膊闻闻自己身上，接着脱下外套丢到外面座椅上。

    “从今天起，我陪你一起戒烟。”

    代语兮敷衍地笑笑，并不相信。知道

    江秦踱步来到病床前，拿起保温杯送到她嘴边，“喝点水。”

    代语兮指指嗓子，眼神询问：医生怎么说？

    江秦垂眸，一脸真诚地说着提前编好的台词。

    代语兮听完就笑了，用沙哑到几乎不能发声的嗓音说，“谢谢你善意的谎言，我的声带上长了息肉，我很早就知道了。”

    江秦扶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代语兮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扯动嘴角笑笑，“你不用苦恼怎么安慰我，可能接受不了事实的人，是你。”

    江秦紧紧握着她的手，“相信我，我一定给你找到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嗓子。”

    代语兮摇摇头，拿过床头的纸笔，写：不能唱歌也没关系，不耽误我谱曲写词。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优秀的歌手，相信他们会把我的作品演绎得很完美。

    江秦抬起她的下巴，红着眼眶说，“就算你以后不唱歌了，我也要给你找最好医生，我希望你健康快乐，永远地陪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