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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说她对我志在必得
第 90 章 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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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昨晚的事周颐的面部表情就有点不是那么的友好了,隐约间还有点微微的泛绿。

    刀疤是个过来人,也是经常和各式各样的人滚在床上的,所以他一看周颐的脸色就知道了周颐昨晚上应该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雇佣兵大多都是老粗,而老粗大多都是喜欢八卦床上的那点事的。

    “怎么?你这表情——昨晚上是没有人满意吗?”刀疤欠欠地往周颐的门框上一靠,低着眼睛看周颐的裤裆处,挤兑着,“那些被你睡的人不是说你的家伙挺大的吗?怎么,还有omega不满意的?”

    “年纪大了?不行了???要不要哥哥给你找点药啊?”

    说是这么说的,但是刀疤脸上的表情是很幸灾乐祸的样子。

    昨天晚上才被打击了的周颐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更加的不爽了,她眼皮子抬起了一些,看着门口的同事,面无表情道:“大不大的你要不要试试?”

    意思就乐意服务一下了。

    刀疤一听这话就举起了手,做了一投降的姿势,一个alpha被另外一个alpha这么“邀请”的真的挺渗得慌:“别别别…我对alpha可没有兴趣。”

    他可不想屁股痛。

    周颐没理他,等着他什么时候走,但是刀疤明显就是大半夜的睡不着觉来找周颐说闲话的,周颐的个子比他矮,所以就算是周颐挡在门口的凭着身高,刀疤还是看到了周颐屋里那乱成狗窝的样子。

    “别说啊,要不是你‘凶名’在外的,就你这模样,屋里这条件,估计也没谁会来过夜吧?”他边说边点了根烟给自己,然后又抖了根出来给周颐打上,周颐没有拒绝,接过烟点上了。

    两个alpha就那么站在门口抽着烟聊着闲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刀疤在那里说话,“…诶,说真的啊,昨晚上的那个omega真的好绝啊。”

    “身材真她妈的好。”他夸赞道。

    昨晚上周颐搂着辜页出酒吧的时候刀疤正在卡座上和一个男beta在“办事”,空档处抬眼看了一下酒吧门口,跟着一眼就看到了被周颐搂在怀里的那个白裙子的女omega。

    别说,omega就是比beta绝多了,一个背影就勾得他心痒痒,要不是知道周颐的性格的话他指不定也会跟着兵团里的其他人一样约个三人行。

    但他的这话一说出口就明显的让周颐有些不高兴了。

    她撩起眼皮,还燃着的烟被她叼在嘴边,走廊上昏暗的灯照着她平凡无奇的脸有些阴郁倨傲,她冷冷的看着刀疤,透着非常寡淡的距离感,不发一言:“……”

    刀疤被她冷不丁的那么一瞧,心里顿时就打了一个突,忽然想了起来眼前的这个面相温和的女alpha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之前好像就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一些不着调的浑话,类似于想和她玩多人行。

    兵团里的alpha多omega少,所以有的人就总有些特殊的癖好,像周颐这样清瘦沉默的女alpha当然是他们的最爱了。

    只是他们找错了,惹到了周颐的头上。

    说完的当晚周颐就去了对方家中徒手将人脊柱骨一截一截的捏碎,死状相当的惨烈。

    记起往事,刀疤一秒就正经了,他可不想死的那么早的:“好好,不说这么浪的话行了吧?开个玩笑啊——不过真搞不懂你的,咱们兵团里都是大老粗的,怎么就你一天到晚的斯文得不得了的?”

    说到这里他摸着下巴晒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一件皱巴巴短袖和短裤的周颐,道:“你该不会以前是大学生吧?”

    看起来挺像是个读书人的。

    话里的意味有些嫉妒与不甘。

    不是不喜欢读书人,只是对于刀疤来说读书人总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因为像他这样参加雇佣兵的人大多都是走投无路的,正经人家怎么样都能活得下去,但穷人家不可能。

    有句话说的好,穷则生奸计,富则长良心。

    他们底层的人都是被资本所抛弃的人,都是身背罪名的后代,活着都是一件极为的难事了,所以也找不到工作,在那个和谐繁荣的社会里生活不下去,于是他们有的坐了牢,有的从了政,有的加入雇佣兵,赚点卖命钱。

    既然都要卖命了,那自然也是没有机会读书的。

    周颐知道刀疤话里的试探是什么意思,她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看着刀疤。

    刀疤被她看得有些心虚,转念一想也是,就这乱世,要是真是读书人的话估计早就跑到南边的新联邦或者是去其他地方找个好工作,换个环境生活了,没有必要当兵匪的,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也就真诚了三分:“开个玩笑嘛,不那么当真。”

    “滚。”周颐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道。

    说着就要转身关门了。

    “别啊哥哥,”知道自己是真的有点让周颐不高兴了,于是刀疤终于说起了正经事,“得得得的,咱们说正经的成吗?”

    刀疤把手扶在门上,对周颐道:“你不是一直要找宋氏集团的那个人吗?”

    他一边说一边微侧着身子伸手在自己那条又脏又破的裤子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出了张纸,打开看了一下,确定是周颐要的后才递了过去,然后又摸了根烟,叼在嘴巴上,点起,“呐,下个月3号的时候她要到这个地方来。”

    他吐了一口烟圈,看着周颐低着头打开了那张折一半的纸,问:“她跟你有仇吗?我上回和你一起出任务的时候还听过你叫她的名字。”

    刀疤说道这里“啧”了一声,“那咬牙切齿的恨啊……你得多大仇?”

    上回他们一起出任务,也就是那次他才对周颐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alpha改变了看法。

    真是个狠角色,子弹都打穿了腰了还能面不改色的用刀划开伤口徒手取子弹。

    血洒了一地。

    潇洒倒是潇洒,就是当夜就发起了高烧,要不是看在周颐救了他一命还帮他挡了子弹的份上他真不一定要好心的留下照顾的。

    说是照顾其实也不过是守在一旁抽烟等周颐醒。

    他们那样的人,打从进了兵团的第一天起就差不多是把脑子别在裤腰带上的,哪天死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周颐当时是身中炮弹碎片,浑身都是血,出任务的环境不太好,再说了,外面战火纷飞的也没有什么好医生给周颐找的,所以刀疤能做的就是守着周颐看周颐能不能挺过去。

    看在有一命之恩的份上,要是周颐死了的话他就帮周颐收一下尸,没死就皆大欢喜。

    不过周颐确实是好命的,那么危险地境界都挺了过来,只是半夜的时候因为伤口感染而烧糊涂了,嘴里总是嘟嘟囔囔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刀疤最开始是听得不太清的,后来凑近了才听见周颐叫的是“宋溪让”。

    那紧皱的眉头和咬着牙关恨到极致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让刀疤觉得周颐是跟宋溪让曾为夫妻。

    他还以为宋溪让是周颐的什么有着血海深仇的人呢,后来知道周颐一直在找宋溪让,算是发发善心好了,刀疤最近刚好知道了宋溪让的行踪,就给了周颐,算是两人了了恩怨。

    但关于刀疤的话周颐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纸条上面写着的地址没有说话,目光沉沉,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刀疤摸了摸下巴,忽然问:“你要杀了她吗?”

    周颐还是没有说话。

    刀疤见此便抽着烟佯装叹息道:“我觉得啊,叶元——虽然你是有点能耐,但是你不要自找死路,这个豪门贵A,哦不对,现在该叫‘她战时委员长’了,她是宋家的人——掌门人啊。”

    他们这样生活在尘埃里的小人物就算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但也知道“宋氏”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宋氏,从还有国王陛下的时候就是勋爵名门,当年推翻君权统治,那么多的世家贵胄被杀被抄,却只有宋家纹丝不动的存活了下来。

    后面虽然没有再从政但是却是掌握了整个联合王国经济命门的家族,在联合王国,只要是个人就不会逃过三件事:出生,死亡,宋氏。

    可想而知那是一个什么样庞大恐怖的存在,而周颐偏偏最恨的就是宋氏。

    恨那个宋氏的当家人,宋溪让。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闻言,周颐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了一丝厌恶,“豪门贵A?”

    她低笑了声,然后抬起了头,那张脸上再也找不到往日的那个周颐任何相似的地方,平庸无奇的像个背景板,唯独那双眼睛却深如海洋,她讥讽地笑着:“A?alpha么?”

    刀疤有点不知道她在不高兴什么,奇怪道:“不是alpha是什么?”

    周颐没说话,只耷拉着眼皮子伸手去关门,刀疤来这一趟地目的达到了,所以这回没有阻止她,只是站在门口又说了句:“我说啊,你就算知道了她的行踪也不能怎么样啊,她现在是委员长,身边安保标准是最高的……”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但周颐也没有听得太清。

    也不在意了。

    门关上后没有窗户的地下室又再次陷入了黑暗。

    周颐没所谓的把纸条丢到了一边,然后去了自己那会爬起来的地方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又睡到了第二日的中午,地下城是没有太阳这种说法在的,因为穷,所以人造光能也是没有的,周颐醒来之后就出了门鬼混去了,前天约的酒吧的红姐她还是记着的,左右也没有事,故而在吃过了午饭之后她就去了酒吧。

    去的时候是下午两点过,酒吧刚刚开门没多久,里面没有几个人。

    周颐进去的时候没惹人眼,因为最惹眼的红姐正穿着真丝的睡袍风情万种的在舞台上拿着话筒唱着歌。

    听酒保说红姐以前还不是酒吧老板的时候是个歌手,只是后来被大金主看上了,于是就做了情妇,再后来的事就复杂了……总之,现在她成了地下城最大酒吧的老板。

    认真的女人总是最美的,红姐模样本来就漂亮,更何况是在舞台上唱着自己最喜欢的歌的时候,一举一动都透着勾人的痒,周颐很欣赏自己的女人如此美丽,所以向来喜怒不定的她还专程坐在了最前排的卡位上点了杯酒去边喝边观赏。

    打从周颐一进门红姐就瞧见了,或许是前天夜里周颐因为别的omega而抛弃了她的事让她有些不大高兴,所以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见了周颐之后就停下自己的歌声去往周颐的身边,反而在唱完了当下的曲目之后又唱了首《红玫瑰》给周颐。

    “红是朱砂痣烙印心口红是蚊子血般平庸

    时间美化那仅有的悸动也磨平激动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伤口绽放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再落空”

    那是首很老的歌,也是首很伤的出轨情歌,但是从红姐的嘴巴里唱出来的时候却缠绕了千万心思,好像是在替周颐诉说年少时那段怎么也忘不了的梦,怎么也抹不去的朱砂痣。

    周颐听着听着便失了神,恍惚间回到了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和展信佳还在一起的时候。

    她见到了还活着的展信佳,但是还来不及伸手去拉住对方的手,然后下一秒记忆就被强行切到了那晚与辜页在一起的细节。

    那个女人是致命的危险,一颦一笑都是周颐几度沉迷的模样,她迷恋那个女人身上的栀子花香,陷在那场繁乱的梦境中出不来。

    辜页的笑,辜页的冷,辜页的眉眼,辜页鼻尖侧翼的那颗痣……所有的都让她无法自拔,让她无法忘记。

    她从来没有那样过的,那么渴望着一个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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