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巫和猎巫骑士

    简直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发现更让林安开心的了。

    鹿角猎巫骑士团的呼吸方式，竟然可以让他免除于看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虽然这种幻觉的能力挺牛逼的。

    别人对自己的目光，如果存在某种情绪，会在自己的视觉上产生某种可视化的画面。

    以及，可以看到鹿角猎巫骑士和女巫等等这些超凡人士身上的灵性。

    有用吗？

    当然特别有用，特别的神奇。

    但顶不住三不五时突然在自己面前蹦出来啊！

    这段时间以来给林安最大的感悟，那就是，只有能控制的超凡力量才是超凡力量，失控的超凡力量只是一种病。

    他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这个病快把他折磨疯了。

    现在，他终于是找到了解药。

    林安开始有意识地控制着这种呼吸节奏替换的训练，很难，但一切都是可以克服的。

    圈子就这么大，那几从鹿角软件带人出走的大佬们，如今好几个都有了不错的发展。

    相比步人甲和铁浮屠这类金属铠甲，林安其实更倾向于想要了解皮甲。

    如果说，这只黑猫代表的是素新软件女老板的灵性，那么她似乎特别抗拒小老板去找自己的妹妹？

    哦，也对，一个是女巫，一个是猎巫骑士的后代，鬼知道会不会带点什么杀父之仇之类的恩怨呢。

    办公室里还有一头巨大的黑猫，也正趴在小老板的办公桌上盯着自己看。

    他知道的。

    唯一的问题是，他不能维持过长的时间，否则肺部里的氧气过多，将会让他再度处于氧中毒的状态。

    前提是做好，做到极致。

    巨大的黑猫匍匐着身躯，张开满嘴的尖牙，朝着小老板的后背低沉地怒吼着，仿佛随时要扑上去一般。

    但这已经很美好了不是吗？

    林安上班打卡的时候，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轻快。

    特别的诡异。

    这位老板如今会看中他，就是因为他独特的审美。

    别！过！来！啊！

    林安试着深呼吸，尽力让自己不表现出任何的怪异模样，安静地从背包里抽出曹教授借给自己的书籍。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凑了过来，小声地解释着。

    最离谱的是某个妹子程序猿同事的目光，展现出来的是一只一米高的兔子。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咧嘴偷笑，两只兔眼变成了粉色爱心的形状，看了眼林安，又看了眼办公室里的小老板，又看了眼林安……

    那只代表着素新软件女老板的黑猫，迈着优雅地步伐从小老板的大办公桌上跳下来，一步步地来到了林安的身旁，好奇地看着他。

    “喵~？”

    《武备·皮甲篇》这本书讲述的甲胄特别有意思，这种古代书籍用的是古文，阅读略微有些障碍，但要理解起来并没想象的难。书里有一部分内容是现代很少涉及的——注重铠甲造型的礼制。

    现代人已经不在器具上讲究礼仪制度了，改为以拥有金钱多寡来衡量。讲究的是一分钱一分货，花得起钱，自然能享受更精美的器具。

    他被小老板的决定惊呆了！

    当然，他不会知道，一只巨大的猫脸也凑到了他的面前，好奇地听着。

    小老板显然也不打算讲太多，风风火火地就出门了。

    确实，挺挤的。

    小老板有一点说得很对——我们要去找跟别人不同的差异化。

    毕竟小老板让他跟曹教授学习，主要是学甲胄的构造。

    谢谢你提醒我，提醒我是个穷鬼。

    更何况，不只是老刘。

    “里面是一根人参，你给老张，他知道怎么用。”小老板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我估计是来不及了，你自己打车过去，到时候我给你报销车费哈。”

    轻盈与深沉是如此协调地杂糅在一起，看起来有着某种莫名的和谐。

    特别的有意思。

    别过来啊！

    “搬到您的办公室？”

    林安不是社会学家或者心理学家，无法去清晰讲述这种独特气质和观感到底算什么，但他可以将其运用在人物铠甲和怪物造型上。

    “素新软件的老板的妹妹，对，就是你知道的吧，上次叫你做那个女帝海报的项目，就是她妹妹陈舒云打算做的网站的引流图。啧啧啧，我跟你说，那妹子可漂亮了！”

    林安只是沉默地点了点，撇了眼办公室门口正在恶狠狠凝视自己的一头巨大的灰狼，不用说，肯定是他的上司老刘正盯着自己看呢。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林安其实还挺希望小老板能成功的，二十多年人生，难得遇到这么一个赏识自己，且愿意给自己机会的人。

    毕竟他并不是真的要学习怎么制作铠甲，也不打算穿上这些铠甲去打仗什么的，他更多的是沿着打工人的思路去琢磨这个问题。

    而他那种审美，则是来源于自己看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异常画面，就比如门口那头代表老刘目光的灰狼。

    他眯了眯眼，“这时候总要小心点，不要去高估人性的美好。我打算将这两个部门原来那些电脑都送去给第三方公司检查，看是不是有人离职前偷偷在里面装了点什么暗门。”

    林安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书本上，他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自己的思维变得活跃了许多，理解能力似乎也提高了不少，看着这些书竟莫名有着阅读的快乐。

    “嗯。”小老板低头翻着文件，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拿起笔在上面快速地签字。

    他一把抄起桌上的车钥匙，抓着西装外套就往往外走。

    都是普通打工人惹不起的存在啊。

    嘶~~

    伱别乱想啊！！！

    孩子，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呀~

    林安木着脸一声不吭地将电脑抗进小老板的办公室里，整个人顿时松了口气。

    更不用说套用到游戏画面中，更倾向于浮夸绚丽而不是实用性，大量的兽形铠甲细节都能让自己发挥这方面的独特之处。

    “你也知道，我爸过世的那时候，制作人拉着几个老员工将策划部和美工部的技术人员都瓜分得一干二净……”

    林安好奇地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谢谢啊。

    哪怕小老板最后游戏做得稀烂，甚至是倒闭了，那么自己靠着那个游戏里策划出的这些造型，也能找到不错的工作。

    以前读书，语文课上有一句话：君子应时而变。

    能想象那样的场景吗，林安低头拔着显示器的数据线，抬起头来，十几头妖魔鬼怪环绕在他身旁，有的满怀恶意，有的只是好奇，更多是各种意味深长。

    直到……

    林安打工人之魂觉醒，不再去关注身旁对着自己喵喵喵个不停的大黑猫，以及办公室门口三不五时会出现的异常怪物，心无旁鹭地沉下心来学习着。

    “安仔啊，我本来下午是要去探望老曹的，不过估计是没空了，你下午帮我去一趟。他现在是你的老师，你去探望也挺合适的。”

    “靠！”小老板怪叫了一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能不拼命干活呢。

    一共带了两本，分别是《步人甲和铁浮屠考证》和《武备·皮甲篇》。

    有的得到了业内公认最好的投资、背靠资源厉害得不行的互联网巨头，有的开发游戏的实机演示的视频已经在网上引发了极高的热度、有无数人在疯狂期待着正式版的推出……

    说着说着，小老板衬衫领口上的脑袋，又再度变成了一丛盛开摇曳的菊花。

    林安挑了挑眉，“我懂。”

    可惜，它看样子并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办公室。

    门外熙熙囔囔，门内也不得安静。

    林安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古怪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要追她吧？”

    签完后，他随手将文件扔在一旁，这才抬头看向林安。

    这，也许就是人心的复杂。

    他没有带那些《八禽戏》《小鹿的灵动舞蹈》之类的书籍，担心小老板觉得自己不务正业。

    但古代行军用的甲胄则不同，在每一个细节上都有各自礼仪制度的讲究。稍有僭越，那可是要砍头的。

    然后回头一看，好家伙，就跟自己是动物园的大猩猩似的，门口挤满了好奇张望的妖魔鬼怪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老板兴奋地举着手机叫着，“真的？她真的在上课？那行那行，帮我准备一份庄重点的礼物，我这就过去。”

    “……”

    接下来，林安几乎是在老刘和其他同事的凝视下，将自己工位上的电脑搬进了小老板的办公室里。

    与金属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不同，皮和毛本身就源于生灵，又被经过制甲人赋予自身的审美和定义，有了极其独特的生命。

    “怎么可能！”小老板一脸抗拒地摇了摇头，“安仔啊，你虽然帅得只比我差一丢丢，但你没有我有钱，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不缺妹子！我会蠢到把事业和女人混为一谈？”

    林安了然，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话。

    既然已经没有得选择，林安也会开始思考未来的职业规划，如果真的要走向策划这条道路，那么，这将是自己最具有竞争力的东西。

    想了想，又跑到办公桌下面操作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木盒放到林安的面前。

    “你先在我的办公室跟我挤一挤，等我安排人收拾好，我再给你在策划部安排个办公室。”小老板指了指办公室旁的一张电脑桌。

    但那只猫简直太吵了。

    林安愣了一下，看了眼桌上那个古朴的盒子。

    “我是打算搭上这个关系，帮忙推动外包项目的达成。你不知道，陈舒云同时也拥有素新软件26%的股份。她虽然不管公司的事情，但也是很有话语权的！”

    那头灰狼的皮毛显得是如此的独特，灰色的毛发隐隐透露点宝蓝色的光泽，看起来像是绸缎一般轻盈，又在整体上有着某种阴鸷意味的深沉，仿佛不知道多深的潭水的表面在细微晃动。

    “哦。”林安只是木然地应了一声。

    而这，就是自己独一无二与别人差异化的地方。

    甚至是游戏怪物的设计，也可以参考这一切。

    啧。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弹出一个消息提示。

    知识分享论坛上的那个瑜伽博主‘云卷云舒’回复了林安的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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