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乱进门的就看到了角落里摆放的一箩筐香囊。
“都是自己人，什么买不买的！想要多少随便拿！本来就是用碎布做的小玩意。”
马夏梅抓了一大把香囊塞到顾乱怀里，起码有十几个。
顾乱没跟她客气，全都收下了。
马秋梅也拿来了一叠纸和铅笔，“这只有画稿子的白纸和铅笔，你看能用吗？不能用我回自家拿去，我孩子读书，什么纸笔都有。”
“还是你想要作业本？我孩子有啊！我把他作业撕了给你拿过来？”
【真是亲妈！来自母亲的爱！】
【这个马什么梅，很强！不过不要撕你孩子的作业本，来撕我的！】
【只有我好奇顾斯年要这些东西干嘛吗？】
【好奇+1，不会是要给人画画吧？】
【请把我的司念大宝贝画下来！】
“不用麻烦，这些就可以了。”顾乱拒绝了她的撕作业好意。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摄影师想拍摄，却被顾乱一个眼神吓跑。
写完一张，就将纸叠起来塞进福袋里，如此反复一共弄了六个福袋。
司念都忍不住被他这边的动作吸引，是不是扭头去看，关键她看热闹还不耽误正经事，两只手都没带停的。
顾乱将纸笔归还后对司念说：“我出去一趟。”
“要让摄影师跟着你吗？”
两个人只有一个摄影师，所以分开就意味着有一个人没有镜头。
“不用，网友会更喜欢看你刺绣。”
城中村鱼龙混杂，没有节目组的人跟着，司念担心有不法分子盯上他。
刚要叮嘱几句，就听到导演在耳机里焦急大喊。
“别啊别啊！让人跟着顾斯年！”
别说直播间都在好奇他要干什么了，导演也好奇！
导演的命令正合司念的意，于是坚持道：“还是让摄影师跟着你吧。我这刺绣看久了很无聊。”
顾乱也听到了耳机里导演的声音，不再拒绝。
他一路朝着城中村的村口出发，眼看着就要跨出城中村大门，摄影师忙提醒。
“拍摄期间不能随便出村。”
结果话音刚落，就见顾乱在村口停下了。
他气势强大，又戴着一个银面具，旁边跟拍着摄影师。
很快吸引了不少村外路人的目光。
其中一个大妈忍不住上前搭讪。
“小伙子，站在村口干什么啊？”
顾斯年淡淡回应：“卖锦囊妙计。”
“锦囊妙计？”
围观者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有人夸有人贬。
“这年轻人有创业头脑！锦囊妙计那不是古代人才搞的玩意吗？”
“小伙子，你这锦囊多少钱一个啊？”
“这是骗钱的吧？明星就喜欢搞这些虚的！”
“都是什么秒计啊？能不能帮我娶上媳妇？”
顾乱缓缓开口：“赚钱妙计，一百块一个，现金支付。”
“骗钱妙计吧？一百块钱一个！我还不如去买彩票呢！”
“太贵了，我还想着要是几块钱，我就权当买来玩了。”
“我干一天的活才有一百块，你卖个锦囊就把这一百块赚了！果然是208！不知道普通人赚钱的辛苦！”
“呵呵，明明可以直接抢钱，却要卖我一个香囊！”
“我还以为有什么热闹看呢。”
“散了散了，坑钱的！”
众人起哄着散开了，但也没真的走，就在附近逗留，好像在等着看哪个傻子会上当。
别说，还真的有“傻子”。
一个头发斑白的妇人走了过来，她满脸憔悴，头发和衣服都有些缭乱。
她在身上摸摸索索凑出来几张零散的纸币，加起来才八十多块。
“我只有八十六块，能买一个吗？”
旁边一个秃头提醒她：“孙雪你疯了？这是骗人的！”
孙雪捂着脸崩溃哭泣：“我实在没办法了，让我试一试吧？”
“小伙子你可千万不要骗孙雪的钱，她太可怜了，家里老公孩子出了车祸，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再交不上医药费就要放弃治疗了。”
“小伙子你不要什么钱都昧着良心赚！”
“孙雪啊，你再等等吧，肇事者不是已经抓到了吗？相信钱很快就能赔给你们了。”
孙雪摇头：“那个混蛋说他有精神病，不是故意撞人的，现在要做一些列检查，等拿到钱，我老公和孩子已经……”
众人听完不由叹气，大家都是邻居，都知道孙雪家的难处。
大家之前已经捐过钱了，可是那点钱，杯水车薪！
孙雪正哭着，手里递出去的钱已经被抽走。
她抬起泪眼看着眼前的面具男人，这才注意到面具男人的旁边还有个摄影师。
她这是误入了别人的镜头吗？
孙雪有些慌，眼泪都忘了落下来。
“对不住，我不知道你们在拍摄，我这就走……”
“等等，”顾乱将一个锦囊递过去，“我收了你的钱，锦囊你拿走。”
孙雪犹豫了一下后，将锦囊拿走了。
她回到家还懊悔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刚刚之所以失态，完全是因为接到了医院催钱的通知，这才失去理智看到说买锦囊能赚钱，就买了……
她看着手里的锦囊发呆，买都买了，不如就看看吧。
孙雪打开锦囊，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长串端正的字。
简单浏览后，孙雪半信半疑打开了手机，下载了股市相关的app，发现跟纸上描述的一样，某个股已经暴跌，很多人在低价抛售。
手机忽然响起，是老公的亲兄弟打来的电话。
“喂，弟妹啊，二弟和侄子的事我实在帮不上忙了，我家里大大小小一家人也要吃饭的，只能最后再借给你一千块。”
“一千块在医院里都不够一天的，你看留着办后事还是继续交医药费，随便你吧。”
孙雪还没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随后就收到了一千块钱的转账提醒。
孙雪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刚要把钱转去医院的账户，又忽然想到了纸上写的内容。
一千块别说不够一天的医药费了，怕是半天都不够，要不然，她按照纸上写的试试？
犹豫了片刻，孙雪抹干眼泪，提着包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