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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丧之大佬崛起
第 173 章 番外篇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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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饭,照顾小孩,这个别墅里三个男人相安无事。刘丧回房睡觉。卧室装修成静音房,墙面和天花包了一层特别的矿棉材料,能把声波打碎、吸收,不会形成任何进入人耳朵的反射波。照道理,只要小乖乖刘杭不哭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但是刚睡着就被惊醒了。

    地震了?不是,没有那么强烈的震感。地震的感觉是整个房子带动人在晃。

    刘丧开门出去仔细检查一遍,没有异常又回来睡觉。可是这次奇怪的感觉来得更快,仿佛房子和周边的空气在被什么东西挤压着,又仿佛有人在打一面不出声的鼓。

    刘丧灵光一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撞击这个房子的结界!尼玛呀!法师不在,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敢来这个别墅捣乱的绝不是善茬,我一个人带着杭杭怎么跟他打!

    而且我并没有得罪谁呀……难道是刘冉这个贱人来取我狗命了?他派谁来?现今的法术世界谁敢干和殷小元过不去的事儿?可是不是刘冉还能是谁?我没其他仇人了。

    刘丧冲到玄关找门钥匙,同时脑子飞快转着,想该向谁求助。周明理身手好,吴邪见识广,胖子路子野,偶像是神,可惜这几个人不在一块儿,情急之下先找谁?

    压迫感又来了一波,刘丧突然有了主意,干脆抱起宝贝儿子闪身进了水月镜,来到镜像别墅里,展开隐身结界。

    这东西今晚进不来最好,明天天亮再做计较。就算进来我也可以和他躲猫猫。别墅里面没有了人的气息,这东西应该作罢。最重要的是我还能透过水月镜观察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刘丧觉得自己稳了,才想起来今晚别墅里还有一个“人”:殷小元的爷爷殷洪!这位老前辈本领大大的有!刚才怎么忘记请老英雄出来斩妖除魔了?

    正想着,殷老英雄现身了。刘丧正盼望着他老人家大显身手,荡平宇内,还天地一个清白呢,谁料这老人自己去厨房烧了一壶水,悠哉悠哉坐到沙发上喝起茶来。那副好整以暇、老神在在的样子简直了,殷小元百分之百继承了这套装逼技巧。

    刘丧已经聪明得可以和吴邪过两招了。殷老头刚来,就有头铁的东西到层层结界的殷法师家撞门,说明什么?说明这东西是冲殷老头儿来的。殷老头喝着茶翘着二郎腿等他走,说明什么?说明殷老头儿知道这东西进不来,进一步说明殷老头儿知道这东西道行深浅。

    但是殷老头儿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是冥府的阴差呀,收拾这种东西是他分内的工作,他为什么不干掉他还把他引到这儿来?就算他对付不了,可以让法力更高强的小伙伴儿来,可为什么偏偏把他引到这儿?难不成故意让这东西脱离其他阴差的视线,脱离冥府的管辖?

    那么就有意思了,殷老头既要保护这东西,又不大大方方的保护,而是躲起来不见。这操作,和当年我和胖子追到孔雀河的时候殷小元的态度不能说非常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想到这儿,刘丧干脆抱着杭杭回到家中。殷洪颇感意外,问:“你不是逃了吗?”

    刘丧:“老前辈,您都不逃,我要是逃了就太不够意思了。你坐镇,我先回去睡觉了。”

    殷洪:……

    刘丧回到房间又检查一遍杭杭的情况,确定一切安好才再次入睡,来到那个梦境。

    这回的梦境改变了很多,情节的走向有点儿费解。殷小元突然被军区一纸调令叫走了,且是直接从师父家走的,都没回自己家跟父母告别。刘丧问师父:“我没设计战争支线剧情,为什么小元从军的情节还是会发生?难道战场是小元的心结吗?”

    师父笑笑说:“你知道西西弗斯的故事吧?”

    当然知道。虽然没机会上大学,但是这种小故事还是听过,不然岂不成真文盲了。希腊神话里的主神宙斯惩罚犯了错误的天神西西弗斯,让他推一块巨石到山顶。西西弗斯筋疲力尽,但是巨石一次次从山顶滚落,他要一次次重头再来,在一次次轮回受苦累的折磨。而殷小元就是西西弗斯,被困住的灵魂要一次次经历相同的噩梦,哪怕换了一个人生也不能摆脱。

    刘丧开始了有长笛陪伴的高中生活,外形出众,才艺过人,吸引了不少女生。刘丧小心地跟她们保持朋友关系,但是这个分寸很难把握,以至于殷小元突然冒出来的时候,刘丧正跟一个女生一起从图书馆出来,朝宿舍走。

    殷小元穿着绿军裤,黑夹克,没把有肩章的军装穿出来。时值初冬,风像小刀似的,有些冷。宽大的衣服把人的身形藏住,殷小元两手插兜,没有任何掩盖情绪的道具,没带围巾,没带墨镜,连烟都没抽。

    刘丧眼尖,隔着五十米看见,挥着手跑过来。原打算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因为两人都是大人了,而且殷小元一直站着没动,所以堪堪收住了,只是傻笑着说:“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部队上的事情完了吗?还要回去吗?”

    刘丧站在殷小元对面,已经比她高一个头了。现在的他身形硕长,五官清丽,除了皮肤黑点儿留着西瓜皮短发,基本已经是长大后考古界第一男模的模样。

    殷小元用余光扫了一眼刚才走在一起的那个女生,不动声色说:“还要回去……就两天假还要看看家里和师父……过来看下你钱够不够?”

    刘丧哭笑不得。难道不为了送钱就不能来看我?这个人到底是太直男还是太别扭?

    刘丧挽住殷小元的胳膊说:“姐姐放心,我课余时间打工挣钱了,走,今天我请你吃顿好的!”

    中学生打工赚钱请吃饭,吃的是离学校不远的火锅。殷小元靠在椅背上懒懒的,左手夹着烟,喝水也是这只手。刘丧蛮兴奋的,涮菜夹菜,一会儿就给殷小元面前堆了小山似的一大盘。刘丧催她:“把烟灭了赶紧吃菜。”

    殷小元灭了烟,用左手拿起筷子,塞到右手里,手指保持一种固定的姿势慢慢夹菜。刘丧突然两手握住殷小元的右手,果然,是冰冷的。白白的皮肤下没有任何脉搏跳动。

    殷小元说:“松手吧,假肢。我被炸晕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截肢了。”

    刘丧气得猛的把桌子上的菜全扫到地上,哭着说:“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饭店里还是有几桌客人的,这么大的动静,服务员赶紧过来查看。这顿饭是没法吃了,殷小元用左手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张卡说:“结账。”

    服务员不依不饶:“怎么就结账呀。你们闹这么大动静,是吃饭还是闹事儿呀?”

    殷小元不废话,又从同一个口袋默默掏出一本《军官证》,绿色的封皮上印着一个亮光闪闪的红五星。这个视觉图案代表的威严能让人瞬间闭嘴,让两人不受任何阻拦地从饭店出来。

    刘丧清楚自己为什么生气。她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在她眼里,我始终就不能扛事儿,所以也就没必要知道什么。

    两人沉默着往学校走去,终于在校门口停住。刘丧已经消气了,问:“疼吗?”

    殷小元说:“截掉了就没感觉了。”

    刘丧止住了的泪珠子又要往外掉,火气也上来了,提高声音说:“你就不能跟我说实话吗?”

    殷小元笑笑,说:“给我手术的大夫应该很精细,骨头碴、肌肉都断得整整齐齐,伤口也缝合得很好,一条线笔直笔直,像缝纫机缝的似的。”

    刘丧问:“那你这次回来是干什么的?两天够吗?你应该不用回前线了吧。”

    殷小元如实相告:“我回军区上找关系。我不想复员回地方。我侥幸没死,说明我命大,更应该回一线去。在哪儿跌倒就在那儿爬起来。这是玩命的游戏,我还没玩够。”

    这个回答太殷小元了。刘丧大叫一声:“你要是再受伤就别回来,别让我看见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殷小元又一走了无音讯,刘丧不知道部队对保密有什么规定,军官能不能使用手机。但就算不能用手机也可以写信呀。可是这个无情无义的狗东西信都不写一封。

    一年一晃而过,终于要高考了。刘丧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音乐。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耳朵。刘丧报考了首都艺术传媒大学,顺利通过艺考和文化课考试,只等录取通知书。暑假无事闲逛,没想到遇到徐甜。

    徐甜这几年好像过得很好,安逸闲适带来的满足写在脸上。刘丧只知道他被包养了,没想到金主掏钱给他开了个画廊。见面正是这个画廊搞活动,徐甜一身知性的打扮,端着红酒在一些“艺术家”和有钱人之间穿针引线,左右逢源。他早已不卖自己了,他混进了有钱人圈子,帮别人买,帮别人卖。

    刘丧觉得自己没必要上去和他搭话,默默走出画廊来到街上。这个人到底为什么出现在梦境里似乎不重要了,他也许只是殷小元心中一个完美爱人形象的投射。刘丧突然想知道,殷小元见到现在的徐甜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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