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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掌心娇,少帅轻点撩
第4章 肚子兜不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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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兜不住了,哪能这么覆水回收,这是天意啊,你说是不是?”

    书房里,杜审搭着二郎腿,手里握了把瓜子儿在嗑。

    说话时,满眼戏谑地看向书桌后正襟危坐的江四爷,一副唯恐天下不乱地语气。

    “唉你说,她哥是大夫,那姑娘怎么着也得耳濡目染的懂些医理吧?先前既然有心躲着撇清干系,那怎么不谨慎一点儿撇干净些,还让肚子里留下了...”

    他轻嘶一声,转脸冲立在窗前浇花儿的项冲眨巴眨巴眼,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老项!你说这能不能是她故意的?!”

    书桌后,江四爷手中细豪笔一顿,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个点儿。

    杜审,“没准儿她起先根本就没想撇干净,她这是赌了盘儿大的呀!一开始就想着要母凭子贵!”

    江四爷敛着眸,面无波澜,继续奋笔疾书。

    杜审瞥他一眼,嘴里继续不依不饶地咋呼:

    “老项,我觉着准是这样没错!”

    “不然她既然有胆量不认床笫之亲,还怕什么珠胎暗结?”

    “她家就是开医堂的,一碗落子药下去,那一撇就彻彻底底抹干净了,偏她要大了肚子再寻上门来,这很显然就是早有所图...”

    项冲忍无可忍,随手撂下长颈花壶,偏脸怼他。

    “别叨叨了,你那是嘴吗?说的那叫人话?”

    杜审‘呸’一口,吐出片儿瓜子皮,据理力争:

    “我哪句没在理儿上?”

    “这都讲的通啊。”

    “一开始那是欲拒还迎,老四那是在兴致上,乐意陪她玩儿,她没拿捏好个度,一不小心吊空了老四的兴致。”

    “正心急坐不住,夸嚓一下,肚子里揣上了金疙瘩,攥住了砝码,这就迫不及待...”

    江四爷不紧不慢地撂下笔,凉嗖嗖截断他。

    “你这么有经验,就显着你玩儿的花。”

    被内涵了。

    杜审唇角隐隐抽搐,不甚自在地咳了一声,撇开眼吭吭哧哧。

    “那我是有经验,反正没被人挟种逼上门儿...”

    江四爷黑眸幽凉,不疾不徐地将写好的书信封起来,两指夹着,临空丢到他脸上。

    “干活儿去,碎嘴。”

    杜审砸吧了砸吧嘴里的咸味儿,捡起掉在裤裆处的信封,瞟了眼封上字迹名讳,也不急着走。

    他抛下手里瓜子儿,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还有句话,我不吐不快啊,你刚从云宁城辟出来独立门户,山高皇帝远的,这时候悄摸养几个崽儿,开枝散叶,不是什么坏事儿。”

    “但就是吧,毕竟兹事体大...”

    杜审掀起眼皮,眼里情绪正经了些。

    “那文管事说的没错,你后来也没心思再搭理那姑娘,这冷不丁儿大了肚子,谁打包票这种就是你播的?”

    江四爷眉眼不动,十指交叉,摸搓着手上浅金曜石戒,语声凉淡反问他。

    “你打包票,这种不是爷的?”

    杜审一噎。

    他一翻白眼儿,唾弃嘀咕。

    “是兄弟才好心提醒你,你却想坑我!江老四,过分了啊!”

    谁敢笃定姰暖肚子里,一定不是他江四爷的。

    那试问,既然你笃定不是,那一定也晓得究竟是谁的。

    妈蛋,这包票他才不打。

    这是给他挖坑呢!

    江四爷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也没再跟他斗嘴。

    他站起身,踱步走出桌案,军装笔挺的身姿清隽如玉山端岭,声腔疏冷散漫。

    “那丫头胆子是不小,心思也不够安分,但这么大的事儿,若是敢糊弄爷,她自会自食其果,明白下场的。”

    杜审眼巴巴瞧着他步履缓慢踱出门的背影,激灵灵生了一层麻栗。

    他捏着手里信封追出去。

    项冲紧随其后。

    杜审扒着头打量江四爷神情,“你干嘛去?”

    江四爷侧颊凉漠,一手插进军裤裤兜,戴着浅金曜石指戒的手懒懒摊开。

    项冲掏兜取烟递上前,替江四爷点了烟火儿的同时,抬肘将八卦的杜审挡开。

    “你怎么嘴那么碎,赶紧去办差事儿。”

    杜审撇嘴,一脸幽怨地扭头下了台阶。

    他一走。

    项冲便无语地叹了口气,继而正了正脸色,又抬眼沉声开口。

    “四爷,杜审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不是并无道理。”

    “属下那日看,那姰姑娘眉眼清明,是个有主意的,她有主意倒是也不怕,就怕是她听了旁人的主意,受人所使...”

    江四爷眼睑微阖,牙关轻咬烟蒂,烟丝雾缭里,语声淡淡。

    “谁的手能伸这么长,剁了就是。”

    项冲顿了顿,抿唇噤声。

    出了院门,走了一段儿,到岔口处。

    江四爷立住脚,慵懒上挑地眼尾左右流转。

    项冲意会,抬手示意右边儿:

    “韶云阁,离主院不远。”

    江四爷淡定抬脚,路过自己住的主院儿也没停,继续往西行。

    雨后初晴,难得的日阳普泄。

    院里的花木灌满了雨水,绿意新浓,空气也清透怡人。

    姰暖抑郁许久的心情,也在这几日的清静里宁定下来。

    她等着传膳的功夫,独自坐在院子里静心描字,越描心越静,浑然有些入定忘我的姿态。

    江四爷踏进院子月拱门,入目是这么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一棵冠茂花盛的海棠树,树下石桌石凳旁,独坐着文静柔美的姑娘,低眉敛目提笔描字的模样,透着股子娴静的书卷气韵。

    她穿了身儿粉白半袖长裙,宽松舒适,但却因削肩薄背的纤柔身量,瞧着有些弱不胜衣,那衣裳不及海棠花儿色艳媚,却衬得她整个人凝霜赛雪般剔透。

    这女子过分白嫩,太干净了。

    干净的如剥壳白荔,无瑕剔透,水凝润露。

    江四爷记得那滋味儿...

    啧~

    他歪了歪下颚,嘴角烟蒂星火明灭,掉落地上,被军靴碾灭。

    江四爷提脚走进去,单手插兜,清淡视线随意扫量一眼。

    院子是缺少人气儿,有点儿冷清。

    “就你一个人?”

    姰暖被这突然的语声惊了一下。

    她怔然抬眼,瞧见来人,下意识自桌前站起身,手里握着的细豪笔都忘了放下。

    江四爷走近,慵懒扫量的清漠视线最后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眼。

    姰暖很快定下心神,垂下眼将手里豪笔放下,口中轻声回道。

    “她们去厨房取膳了。”

    “你一个人能吃几口粮食?得用‘她们’几双手抬过来?”

    江四爷在桌前落座,长腿轻搭,挑起她方才在描的一张字,懒懒垂目打量着,语气清疏而漫不经心。

    姰暖视线轻颤,细语解释。

    “不知道四爷要来,我原想清静一会儿,有意将她们都支走的。”

    江四爷抬眼,“是够清静的,还以为是奴大欺主,琢磨得怎么处治。”

    姰暖垂下眼,抿唇未言。

    江四爷视线在她纤细柔顺的颈子上落了落,丢下手里字贴。

    “字不错,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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