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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夫人重生后非你不嫁
第545章 我会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提出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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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被海上意外中拯救,她吻他时候的一眼万年,到他漫长的暗恋追逐,再到现在他声音嘶哑的“我不愿意跟一个快要死了的人结婚”。

    傅砚辞一刹之间变成了顾言溪无比陌生的样子。

    她看着这样的他,有一瞬的晃神,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好。”

    她说“好”。

    “听你的。”

    顾言溪瞳孔一片漆黑,声音平静温柔得可怕。

    “你不想结,那就不结。”

    顾言溪抬起左手,细白指尖上那枚订婚戒指在日光的照射下分外夺目。

    她用右手捏着戒指将其取下,递到他眼前,说:“傅砚辞,我理解你对我的痛恨和无奈,我也能理解你的难过,你说得对,跟一个要死的人结婚毫无意义,还不如不结,也好过一场空欢喜。”

    “戒指还给你,这样也好,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不用总是提心吊胆地去想,我死以后你该怎么办。”

    “我会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提出退婚,从此以后,我就不耽误你了。”

    顾言溪的话在空荡的房间里清晰地响起,傅砚辞心窝像是被人击了一下。

    不仅如此,连呼吸都像是被扼住了。

    不知何时,那枚由顾言溪亲手摘下来的订婚戒指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他怔怔地看着手心,眼睛显示被一层雾给盖住了一样,看什么都模糊。

    等到再抬起视线的时候,顾言溪已经不见了,只有办公室门合上的声音提醒着他,她走了。

    傅砚辞克制着胸腔里不明显的慌乱,将戒指死死地攥在手心里,通红的眼眶里噙满了泪。

    男人的身影像是被一寸寸掰断了一样,一点点塌下来。

    他站至浑身发冷四肢僵硬,直到身后传来关皓的声音。

    “傅总!医生说傅小姐的呼吸节律发生了变化,心率有逐步放慢的趋势,血压也在明显下降!”

    傅砚辞猛地抬起头,脸色一片惨白。

    傅南依在这近半个月的时间里,状况时好时坏,傅砚辞不得不放弃把人放在家里休养照顾的措施,直接在离傅氏最近的医院给她定了特护病房。

    心率变慢意味着什么傅砚辞很清楚,他立刻就动身去医院。

    ……

    凌晨一点。

    傅砚辞跟傅阳城刚从特护病房出来,不远处的黑暗中便走出一道影子。

    顾言溪在安全通道里等了将近四个小时,看着那些医生忙忙碌碌地进出傅南依的病房,直到现在。

    看样子,情况应该是暂时稳定下来了吧?

    病房里留了两个特聘护理人员,负责监测病人的实时状况。

    顾言溪一进去她们立马就抬头看了过来。

    两万一个月的护理人员是有眼力见的,打过几个照面就知道这位人称“顾小姐”的少女是病人的好朋友。

    “顾小姐,傅小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您不必担心。”

    “嗯。”顾言溪点了点头,走近病床,“我跟她说说话。”

    两个护理人员相视一眼,立刻离开了病房,带上了门。

    顾言溪缓缓地走至傅南依身边,好像床人的人能听得到她说话似的,安慰她:“傅南依,别怕,你现在没事了,你肯定能醒过来的。”

    病房内的灯光刺眼。

    那张顾言溪每一次探望时候都要盯着看许久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苍白,唇色已经呈现发紫的迹象。

    她半蹲下来,拉着她冰凉的手,“依依,来之前,我还在想,如果这一次你没挺过去,我就去陪你好了。”

    整个病房沉寂得可怕。

    “我跟你哥,不会有结婚的可能了。”

    顾言溪从未觉得有一句话说出来能如此沉重。

    沉重到像是一万吨巨石坠在心口,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像是刀片割着喉咙,挤出来的字染了血似的。

    “因为总有在乎你的人,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就好像依依,她是为了你,才变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

    傅砚辞沉冷尖锐的话猝不及防地闯进脑海中。

    “他说得对,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这样。”顾言溪说着这话,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她握着那只怎么都捂不热,怎么都冰凉的手,心如刀割。

    “都是我的错,如果你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依依,你会怪我吗?”

    她自以为是,以为牺牲了自己,实际上,牺牲的都是别人。

    “对不起,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顾言声音颤抖。

    她低头快速地抹了一下眼角滑出来的泪,紧紧地抓着傅南依的手,“如果你走得比我早,我一定会去陪你,给你赎罪,好不好?”

    铺天盖地的绝望包裹着她。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好后悔,傅南依……”顾言溪身子崩溃地弯了下去,泪流满面,“我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柳建元说得没错,我只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然后跌进了另一个更深的深渊。”

    顾言溪说完这话,终于绷不住了,垂着眼眸,跪在地上弯腰撑着膝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整个病房里,只有她压抑的啜泣的声音,还有仪器运转的声音。

    没有人能安慰她。

    窗外的漆黑夜幕像是要把少女吞没。

    她哭得停不下来,从跪在地上,到头颅一点点低下去,整个脸都埋进掌心里。

    直到凌晨五点,她才从病房里出来。

    整个人寂静空洞,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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