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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权臣外室,我只想种田
第1章 苏家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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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九月,又下了场雨,天儿一天比一天凉。

    苏令晚起床的时候,天还没亮。

    隔壁屋传来咳嗽声,她赶紧推门走进去。

    苏母靠在床头,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咳得通红一片。

    苏令晚忙倒了杯水过去,喂着苏母喝了几口。

    喝了水,咳嗽也渐渐停了下来。

    苏母看着她:“不用管我,你快去忙。”

    放下手里的杯子,苏令晚弯腰一边替母亲掖了掖被角一边轻声说:“等我忙完早上这一阵,就去给你找大夫。”

    “不用。”苏母一听,忙摇头,“老毛病,一变天就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苏令晚没说话,又倒了杯热水放在一旁,转身走了出去。

    一年前,被苏家赶出来后,苏令晚就带着母亲和弟弟租了这个院子。

    院子临街,前面用来做面馆,后面住人。

    虽然小,但好歹也算是有个家。

    她又回到自己房间,简单地洗漱过后,将长发挽成最简单的单螺髻,只斜插了支木簪就去了前面的铺子。

    天刚蒙蒙亮,苏令晚先去厨房看了一眼炉灶的火。

    牛骨小火慢熬了好几个时辰,汤水浓郁,味道鲜香;一旁的罐子里卤的牛肉,她拿筷子轻轻戳了一下,炖得又软又耙,火候刚好。

    于是,开始揉面擀面,准备配菜。

    一切弄好,外面街上已经有了动静。

    她打开铺子门,挂上今日营业的牌子,转身又去忙自己的。

    很快就来了客人,苏令晚忙迎了出来。

    见来的是两个熟人,她笑着打招呼:“魏大哥,李大哥。”

    来人是李盛和魏东民,两人是大理寺的捕快。

    大理寺府衙和面馆在一条街上,因此,大理寺的捕快经常会来苏令晚这边吃饭。

    一来二去,大家都熟了。

    魏东民年纪稍大点,已经娶妻生子,李盛年轻,只比苏令晚大四岁。

    因她还小,又是个姑娘,就被迫出来营生,大家伙都对她挺照顾。

    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后,李盛就对苏令晚说:“今天有葱油饼吗?”

    “有的,刚出锅。”

    “那就一人一碗牛肉面,再来两张葱油饼。”

    “好的。”

    苏令晚手脚麻利,很快就将两人要的东西端上了桌。

    她将东西放下后,看了一眼李盛,见他两眼通红,忍不住问:“昨晚又有案子了吗?”

    李盛摇头:“都是旧案子。”

    见她不解,一旁魏东民给她解释:“新来的霍大人,过去的旧案子都被他翻了出来,说要一个个的审。”

    “霍大人?”

    “三个月前新上任的大理寺卿霍大人,你没听说过?”

    苏令晚摇头,她天天忙得团团转,哪里有心思去听别的事。

    见她当真不知,两人就一边吃一边跟她说起了这个霍大人。

    霍大人霍延正,镇国公之子,母亲是和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静昭长公主,圣上是他嫡亲舅舅。

    父亲镇国公乃大业朝护国大将军,手里有十万麒麟军,权势滔天,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此显赫的家世和身份,哪怕不努力,也是富贵一生。

    但这位霍大人四年前就高中状元,去外地当了三年县官,今年回京直接空降大理寺,坐上了正四品的大理寺卿的位置。

    听说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二而已。

    李盛一脸感慨:“人比人,没法比!”

    恰好有其他客人进店。

    苏令晚忙去招呼客人。

    这一忙,就是一个多时辰,等忙完早上这一波,已是辰时末,她赶紧打扫完卫生,又跑去东街找大夫。

    大夫来之后,给苏母看了看,又看了几副药:“先吃着试试,不行再换别的。”

    “好。”

    送走了老大夫,谢柠夏就在院子里给苏母煎药。

    药刚煎一半,苏母走了出来。

    她才不到四十,头发却已经白了一半。

    常年疾病缠身让她身体虚弱得很,走几步就喘得厉害。

    见她出来,苏令晚忙上去扶着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又去煎药。

    苏母看着她叹了口气:“我都说了是老毛病,你非得花这个冤枉钱。”

    苏令晚没说话。

    苏母又道:“留着这银子给你弟弟,他那边花钱多,我都用了,他日后急用,咱们又要去找谁借?”

    “娘,银子的事你不用操心......”

    “话说得好听,你一天又能挣多少?”

    苏令晚没说话。

    见她不说话了,苏母皱了眉头:“你就是这个性子,说你不对,你就不吭声。”

    苏令晚低着头,声音依旧柔软:“你是我娘,你生病我请大夫,哪里错了?”

    “你......”

    见说不动她,苏母也懒得再理她。

    起身就回了屋。

    苏令晚也很快端着碗走进去。

    苏母见她进来,扭头看向一旁,不搭理她。

    苏令晚将药放在桌子上,叮嘱了一声‘趁热喝’就去了前面铺子。

    店里就她一个人,虽然店里只有六张桌子,但也够她忙的。

    中午的顾客比早上多,苏令晚忙完已经是半下午,隔壁卖豆腐陈叔的小女儿陈知知来找她:“晚晚姐,我娘说明天一早要去给我哥送些冬天的衣物,问问你要不要给苏令扬捎带?”

    苏令晚一听,忙道:“要的,我这就去收拾。”

    弟弟苏令扬在距离京城三十里外的承元书院读书,一个月回来一次。

    陈知知的哥哥陈穆也在承元书院,和弟弟是同窗。

    苏令晚将早已准备好的秋冬衣物装上,又快速写了一封信给加在衣物中间。

    最后拿出钱袋子,看着里面仅剩不多的碎银子,想了想,还是拿了两块塞进包袱里。

    笔墨纸砚吃饭都要钱。

    虽然半个月前临走时给了一些,但她还是担心弟弟不够用。

    出来后,她将包袱递给陈知知:“麻烦婶娘了。”

    “我娘说了,你一个人很不容易,能照拂就照拂一下,以后有事你吭声。”

    “好。”

    陈知知走后,苏令晚又开始忙活晚上要用的食材。

    一整天下来,她已经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但看着今天收入还不错,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临睡觉前,她将明天要用的牛骨汤和牛肉炖上,店里的卫生打扫干净,这才去了后院。

    苏母已经睡了,苏令晚烧了热水,将自己泡进澡桶。

    一天最舒服的时刻,就是泡在热水里,洗去一天的疲惫。

    洗完澡出来,她坐在窗前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彻底放空自己。

    她喜静,性子柔软,却偏偏开了面馆。

    未来的路在哪儿?

    她不敢去想。

    只知道现在就盼着弟弟读书用功点,考个功名走上仕途,那九泉之下的父亲也能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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