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官渐渐习惯了在京都的日子，每日勤于政事是基本操作，只是并不会像从前的君王那样按时间早朝，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形式主义，有需要就招相关的臣子对面而坐便是。

    “陛下，丽子小姐求见……”，贴身侍卫小声道。

    “谁？”

    “就是那个德康丽子，陛下从彭海县送过来的罗桑国女子……”

    “让她进来吧！”

    片刻之后，一个娇小妩媚的身影进殿跪下。

    “你来作甚？”

    何小官瞥了一眼，就低下头去，目光重回那本奏折之上。

    罗桑女子穿衣风格跟宣国大相径庭，喜好宽松露肩，白嫩细腻的脖颈有些晃眼，她一下跪，胸前旖旎风景若隐若现。

    既然这是一朵不能采撷的花，就没有理由让她扰乱自己的心智。

    “陛下，丽子听说沿海一直在加紧建造兵船，宣国跟罗桑国必然有一战吗？”

    “是！”何小官的回答干净利落。

    “就不能太平相处吗……”

    何小官一拍桌子骂道：“混账！你为何不去质问你的父王，当初为何要派兵屠我宣国一村？”

    丽子满脸委屈，轻咬嘴唇道：“恳请陛下允许我回国劝说父王跟王上，派出使臣跟宣国议和……”

    何小官冷笑道：“我为何要相信你？再说了，你说话若是管用，还用得着冒死逃出来？回去了也不过是那昏君的床上玩物，真是自不量力！”

    这话说得不假，在那些冷血的王面前，莫说是她这个小女子的劝告，就是他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丽子跪在地上，将嘴唇咬出了血。

    何小官继续道：“德康丽子，朕知你是善心，不想两国生灵涂炭，可这个世界就是这般无奈。那些极具野心的家伙，你不打趴下他们，是不会消停的！回去吧，好生在京都待着，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到两国决出胜负，你要么可以杀了朕替你自己的国和父王出口气，要么……”

    说到这里，何小官戛然而止。

    是啊，如若打胜了，这德康丽子该如何处置？

    算了，他干嘛要想这么多，不过是一个敌国女子！

    何小官稍显烦躁地摆摆手，示意她离去。

    “陛下，丽子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请您出征罗桑国的时候，带上丽子！”

    “哦？你去做什么？”

    丽子哽咽道：“必要的时候，皇帝陛下还可以将丽子当成人质……虽然用处不大，等获胜之后，就请杀掉丽子葬于德康庄园……丽子想回家……”

    何小官缓缓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将她从地上扯起来，搂住那纤细的腰肢，低头和她对视着，邪魅一笑道：“朕要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不过嘛……朕倒是可以答应带上你！”

    “陛下……你……”，丽子颇为难为情，脸上通红。

    何小官松开手，“去吧，朕自有安排！”

    “是……”

    丽子迈着小碎步离开，似乎还抹了两把眼泪。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夹在两国中间，是够难为她的了……”

    何小官轻声呢喃了一句，伸手揉了揉鼻子，手上还有美人的香气，想起那胸前的沉甸甸，不觉腿间已经雄壮起来。

    娘地，这天下美人千千万，要真的做一个从不荒淫无度的圣明君主确实不容易！

    小时候看西游记总觉得孙悟空最累，现在觉得唐僧更难，又是女儿国国王，又是玉兔精的，哪关过得容易？那可比斩妖除魔难多了！

    何小官长出一口气，规规矩矩地蹲坐在地上，按照从老黄那里学来的呼吸吐纳之法平静了一刻才再次伏于案前看奏折，直至黄昏才走出勤政殿。

    暮色中的皇城肃穆中带着一点安详，给人一种天下太平的错觉，在这里待久了，很容易让人倦怠，然后沉迷于温柔乡里。

    可他自己心里明白，这安详里埋着多少危机。

    该出去走走了？

    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不多时就有一名近侍跪倒在脚下，双手呈起一封密信：“陛下，八百里加急！”

    何小官接过来，摆摆手，内侍转身离去。

    竹筒上的封蜡没有任何问题，展开来一张纸，是郭穰所写。

    “陛下，接到旨意后，臣日夜奔波，终于在南越边境地区发现那曾小凤的踪迹，无奈被他逃掉，我打算深入南越，之后一段时间恐再难有奏报，陛下保重！”

    何小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郭穰的语气有些诀别的意味。

    “来人！即刻叫丞相来殿内见我！”

    “遵旨！”

    何小官重新返回勤政殿，殿内烛火亮至半夜。

    次日凌晨，一队车马悄悄出京都，一辆外观看起普通内部豪华的马车上，何小官在摇晃中闭目养神。

    …………

    南越国，一家简陋的客栈内。

    周骁拿着一张朝廷布告，跟脸上有一道瘆人疤痕的男子对照了一下，冷声道：“你就是曾小凤？”

    心高气傲的曾小凤摇了摇头，“你的态度让我很不爽！”

    周骁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佩刀放在木桌上，淡定道：“真是苍天有眼，竟然让我在路上遇到了你，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哪家的疯狗，这里不是宣国地界了，你想拿我去领赏？只怕没有那个本事！”

    周骁笑道：“我可能真的没有那个本事，三年前能悄无声息地在夜里将大内侍卫的尸首挂在午门，这次又是京兆府，手段的确不同凡响……”

    曾小凤一愣，接着摇摇头，“不，午门那次是我做的，这次不是……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是周骁，当初何小官攻破京都之时，我逃了出去……”

    “你！你就是周骁？你怎么可能在这里？”曾小凤一下被惊到了。

    “我来南越就是为了寻你……准确地说，是为了跟阮氏结盟！当然在来这里之前，我也在宣国做了一些让那何小官不高兴的事儿，只不过没有成功。路上看到这个海捕告示就随手揭了一个过来，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上了你……”

    “你真的是周骁？你不是应该在罗桑国吗？”曾小凤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周骁神秘的笑笑，“你我都是丧家之犬，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夺回本来属于我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