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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千吻坠落
第一百零二章 很凶的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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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欣和何东帆之间隔山隔海,有不止十二个小时的时差。

    那是除去现代化交通工具,无法跨越的距离。

    宁欣回国后,第一时间捯饬手机,想下载‘微信’。

    可她的手机已经是三年前买的,系统根本安装不了。

    为此,她换了一个新手机。全屏幕的,用了快一周才习惯。

    微信确实方便。

    文字、图片、语音,甚至视频。

    但这些,都抵御不了想见面的心情。

    七月,宁欣去集训回来,马不停蹄请杨晓桢帮忙安排格斗馆的课。

    她打算多存点钱,八月去陪何东帆一整个月。

    那时,宁欣是整天整天的呆在格斗馆。

    不知从哪时候起,韩剧风靡起来。

    大家都在追韩剧。

    杨晓桢追的韩剧,讲一个意外留滞在地球的外星人和一个女明星的爱情故事。

    宁欣没课的时候时不时跟着杨晓桢也看一点,画面确实震撼又唯美。

    女主被人设计关在车内,车辆冲向悬崖,她只能眼看着自己冲向悬崖,一遍一遍踩着早已失灵的刹车,一遍一遍无助地呼着‘救救我’。

    最后时刻,她闭上双眼尖叫着喊男主的名字,男主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落,双手撑住冲往悬崖的红色轿跑车头,那一刻玻璃震碎在落雪里,命运般的bgm响起。

    一集结束。

    杨晓桢沉醉地靠在宁欣肩上:“下辈子,我也想要这样的,从天而降的男人。”

    宁欣很现实地提醒:“没有下辈子,也没有外星人。”

    杨晓桢翻了个白眼:“科学家都不敢说死的事,你就给说死了?”

    宁欣被逗笑,另辟蹊径:“那外星人可能不长男主那样,你想想阿凡达。”

    杨晓桢撇撇嘴:“你真没情趣,你就不能浪漫一点吗?”

    宁欣一板一眼:“我喜欢脚踏实地。”

    杨晓桢无语,闭嘴,点开下一集。

    玉儿敲了两下门,推开:“欣姐,你的学员打算续课,但你八月份不是不在吗?你来前台跟他说一下。”

    宁欣把杨晓桢的头拨开,站起身:“好。”

    宁欣到前台,协助学员办理了续课。

    她收拾着东西,瞥见玉儿坐在那儿,手机用支架立着,专心致志地在追剧。

    宁欣不禁凑近一些。

    也是韩剧。

    女主站在一扇门前,刚要开门,‘轰隆——’一声雷鸣,女主吓了一跳,开门进屋,电闪雷鸣之间,一只恶鬼闪现眼前。

    宁欣顿时吓得往后一蹦,整个后背撞上墙。

    玉儿听见动静,转头,不明所以:“欣姐,你怎么了?”

    宁欣结巴问:“你、你在看什么?”

    “韩剧啊。”

    “不是、不是鬼片吗?”

    “不是,是爱情剧!”玉儿解释,“女主能看见鬼,鬼还能上她身,但是那些鬼都害怕男主,所以男主就是女主的庇护‘防空洞’,好浪漫啊。”

    这浪漫吗?

    还有,这不就是鬼片吗?

    宁欣拍着心口战战兢兢的离开。

    现在的爱情剧都怎么了?

    要不外星人,要不能见鬼?

    晚上下课,宁欣回家。

    小区楼下新开了一家面店,店面明亮,门口放着开业花篮,很扎眼。

    宁欣正好有些饿,进去点了一份杂酱铺盖面,味道不错。

    老板娘很热情,给宁欣送了优惠劵,第二份半价。

    宁欣看了一眼,说‘谢谢’,然后随手放进衣兜里。

    这优惠券,她还真用不上。

    宁欣刚进小区,黑暗的天际忽地被一道白光撕裂,接着,响起‘轰隆隆——’的滚雷声。

    看来是要下暴雨了。

    这个季节,暴雨总是说来就来。

    宁欣快步往单元楼走,小区绿化被吹得簌簌,地上的枯叶打着滚往人脚上扑。

    周遭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宁欣脑袋里猛然浮现下午在玉儿手机上看到的画面,心跳瞬间如鼓。

    她双手抓着运动单肩包背带,撒腿就跑。

    单元楼灯光明亮,宁欣缓缓吐出一口气,莫名心安了一些。

    进了电梯,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微信,没有新消息。

    她想他了。

    但也不全算是‘想’,她感觉‘需要’他,在此刻。

    电梯到达楼层,电梯门匀速拉开。

    宁欣走出去的同时,低头在运动包里翻找钥匙。

    头上的灯光突然闪烁两下,宁欣全身一怔,鸡皮疙瘩都起来。

    她快速走到家门口,可还没翻找到钥匙。

    她不耐地双手抓起包摇了摇。

    楼道封闭狭窄,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

    面料的摩擦窸窣声,钥匙的金属碰撞声,还有短短粗粗的呼吸声…

    玉儿下午的话似乎也在回荡。

    能看见鬼…

    鬼还会上身…

    隐隐的,宁欣就觉得后面有一只手,马上就会落到她肩膀上。

    这时,宁欣手指碰到钥匙扣,立马扯出来,迅速对准锁洞插进去。

    突然,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

    宁欣背脊一凉,迅速反应。

    下一秒,‘嗯’的一声,痛苦的闷哼。

    宁欣快速打开门,想逃进屋,手臂又被拽住。

    她下意识抬脚。

    “我…我。”何东帆单手捂着发麻的下颌,低头盯着那只停在空中的脚。

    就只差那么几厘米。

    这一脚下去,他不得升天?

    他不就想浪漫一下,给个惊喜吗?

    他后怕地咽了一口口水。

    宁欣顿了好几个呼吸,一点也不温柔地推了一下面前的人:“你吓死我了!!!”

    客厅里,所有的灯都打开。

    茶几旁边立着一只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茶几上摆着翻开的药箱,旁边放着棉签和药水。

    何东帆懒散地侧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不老实地捏了一下宁欣脸颊。

    她非常刻意的在展示她的生气。

    宁欣没好气地抬眸,对上吊儿郎当的神色,她手指捏着棉签对他嘴角使劲儿。

    ‘嘶——’何东帆瞬间疼得蹙眉呲牙。

    宁欣瞬间又心软,放轻力道。

    擦完药,宁欣正弯腰收拾药箱,被何东帆一把搂住腰,勾进怀里。

    他让她坐在他腿上,双手捏着她手腕,交叉在小腹前,下巴抵着她肩膀,看着她耳垂:“最近有人骚扰你吗?”

    宁欣觉得这问题莫名其妙:“没有啊。”

    “那你怎么能被吓到?”

    宁欣沉默。

    何东帆蹙眉:“是不是有人想撬我墙角?”

    看他越说越偏了,宁欣否认:“没有!是人我就不怕了!”

    “?”

    “…我以为是鬼。”

    何东帆顿了两秒,笑出声。

    他抱着她往后靠,抬了一下她大腿根,将她侧抱在怀里,捏着下巴抬起来亲了一下:“这世上哪有鬼?只有胆小鬼。”

    宁欣听到点嘲笑之意,下巴抵着他胸口,抬起眼皮反驳:“科学家都不敢说死的事,你就给说死了?”

    他顺顺她的头发,眉梢扬起来:“哪个科学家?嗯?你跟我说哪个科学家说有鬼?”

    宁欣哑口无言。

    看他一眼。

    算了。

    她转移话题,双臂搂上他脖子,温柔很多:“你怎么突然回来也不说一声,你就不怕我不在家吗?”

    “我问过晓桢姐了,我就是想给你惊喜。”何东帆捏着宁欣的手指,拉到自己下颌处按了一下,“谁知道你会给我一拳?”

    何东帆覆在宁欣后腰的手往下摁了一下,让她感觉着某处。提醒她:“你还差点给我那儿来一脚。”

    这事儿宁欣此刻怎么想,怎么荒谬。

    如若不是今下午看了‘鬼片’,如若不是刚才电闪雷鸣,如若不是楼道的灯闪了两下…

    宁欣看着自己漂洋过海回来的男朋友,感受着他的怀抱,他的体温。

    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可是,好像现在就算真的来鬼了,她也不害怕了。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立体的眉骨。

    原来,男朋友不是外星人,也能从天而降啊。

    然后,浪漫真的会让人心动。

    宁欣抿唇笑了笑,唇覆上去亲了一下:“对不起。”

    何东帆抬了抬眼皮,嘴角浅浅的笑意,大度不计较的模样:“算了。”

    宁欣:“但你下次别给这种惊喜了。”

    “……”

    “因为…”宁欣认真,“如果你早几天告诉我你会回来,我就能早几天开心。”

    何东帆看着宁欣笑意盈盈的眼睛,手顺着背脊向上,覆在她后脑勺上,微微下压。

    视线下移,盯着她饱满艳丽的唇。

    他喉结滚了滚:“想我吗?”

    “想。”宁欣点头,“特别,特别想。”

    他仰起下巴一下一下啄吻她,发出轻柔的声音。

    唇瓣,唇角,下巴,脸颊。

    他声音哑:“我也是,特别想你。”

    那晚,宁欣体贴何东帆,说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要休息。

    他笑得特别过分,说他是从北都过来的,先回去陪了他姥姥几天。

    屋外,大雨倾盆。

    屋内,他像是要把积压几个月的爱意都给她。

    宁欣认怂:“不行了。”

    何东帆当即咬了一口她,不太乐意:“这次什么理由?”

    “……明天要上课。”

    他很凶的对她,后面又温柔的吻她耳廓:“最后一次了。腿圈上来,我快一点。”

    宁欣不知道何东帆会回来,她甚至安排了早上的课。

    闹钟响,她就起床。

    她洗漱完之后,回房间,看见何东帆也起了。

    他要陪她一起去格斗馆。

    出门时,都站在电梯口了,她像是忘了东西,着急忙慌的回去。

    再回来时,电梯错过了,但她晃晃手上的东西,是一张优惠劵。

    她笑得很开心:“楼下新开的铺盖面,第二份半价哦。”

    那段时间,宁欣和何东帆时常去吃那家铺盖面,因为每次,都会得到一张‘第二份半价’的优惠劵。

    何东帆在玉和呆了十九天,过完七夕情人节后几天走的。

    他走之后,宁欣就没再去吃那家铺盖面了,那最后一张‘第二份半价’的优惠劵就放在床头柜。

    旁边还有一束已经半蔫儿的粉荔枝。

    这次,宁欣没再说它是粉色玫瑰。

    她还刻意凑他面前问:“粉荔枝代表什么啊?”

    何东帆‘啧’了一声,她都把那些倒背如流了,现在还来问。

    那晚,漫长的情事后,他用还未褪去情欲的声音说:“代表我会爱你一辈子。”

    国庆节,宁欣飞了一趟北都,听说老太太身体不太好,实则她见到老太太,觉着她精气神都还不错。

    二零一四年年末,何东帆没能回来跨年,他的学业到了最重要的阶段。

    如果不能顺利毕业,至少要延后一年。

    临近过年,宁欣大包小包的过去陪何东帆。

    她见到了何东帆的室友,瘦瘦高高的,留着金色长发的外国男生。

    他们只是吃了一顿饭。

    因为宁欣这次差不多要呆一个月的时间,为了方便,何东帆在外面找了一个短租房。

    除夕那天,宁欣独自在家准备了很多菜,用带来的火锅底料,准备煮火锅,同时邀请徐果过来。

    可那晚的火锅没有吃到。

    那个年过得不好。

    事情具体宁欣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徐果进警察局了,因为工作上的事。

    何东帆为此在外面跑了好多天。

    宁欣临走时,徐果的事也没有完全解决,只是保释出来,被限制行迹还要随时配合调查。

    何东帆送宁欣去机场的时候,很抱歉,这些日子没有好好陪她。

    宁欣并不介意这些,只是觉得这个跨年不太圆满,有些遗憾。

    宁欣曾经听家乡的老人说过,一年的开始不圆满,那一年就得注意了,都不会太顺的。

    为此,她常常打听m国那边的事,三月底,徐果的事终于解决。

    宁欣放下心来。

    可是四月,远方传来噩耗,老太太病危,进了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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