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这一世番外】

    十岁之前的我，单纯的像个傻子，一点心计都没有。

    我还曾经觉得父亲是深爱母亲的，因为父亲只有母亲一个正妻，没有侍妾没有同房，更没有养外事。

    现成内的所有人都说我母亲能嫁给我父亲真是好命。

    女人们都羡慕母亲，其实更多的是嫉妒，因为她们的丈夫不会像我父亲那样只对母亲一个人好。

    因为我的父亲立了深爱妻子又顾家的好男人形象，故而县城内的百姓都觉得他就是公正廉洁的青天大老爷。

    我也是这样以为，的知道十岁以后，我和母亲得知他爱上一个青楼女子，才慢慢得知真相。

    原来，我的母亲只是个替身，只是个笑话。

    父亲对母亲的好都是假的，娶母亲只是因为母亲长得像他的青梅。

    不纳妾只是因为他只爱他的青梅，又因为不知道青梅是生是死，没有办法之下才娶了我的母亲，为陈家延续香火。

    我就是那个香火，正因为有了我，才不至于断子绝孙，如此一来父亲算是完成了任务，就更加不需要纳妾了。

    甚至于，自从母亲生下我之后，父亲去母亲房中的日子越来越少。

    人人都说，父亲是心疼母亲生我的时候伤了身子，所以才很少与母亲同房。

    母亲信了，我也信了，所有人都信了。

    我的母亲，甚至还因为父亲为她身体着想而感到感动，对他的感情也越发的深。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什么顾及母亲身体，什么对母亲关爱备至，通通都是假的。

    当他找到了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他便对我和母亲露出了獠牙，多看我们一眼都觉得多余。

    我的存在，更是证明着父亲对他青梅的不忠。

    我无法理解，他就那么爱青梅吗？即使青梅沦落成青楼女子，早已经不干净了，他也那么爱？

    父亲如何爱青梅我是不关心的，但让我痛恨的是，他居然默许府中的下人作践我和母亲。

    找到了青梅之后，他将自己的正妻和亲生儿子当做了多余的垃圾。

    我的吵闹换来父亲的毒打，被他关起来不给饭吃。

    后来我终于从拆房出来了，却也永远失去了母亲。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从一个心思单纯的男儿变成了一个只想报仇的机器。

    我独自流浪，如同野狗一般对人摇尾乞怜，经过一年的长途跋涉，我来到了京都永安。

    来到皇城脚下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长大以后能考取功名，然而报复那对狗男女。

    京都的人真善良，见我可怜，主动给我饭吃，还给我找了份差事。

    我所有的不幸，似乎在来到京都之后全都没了。

    我进入了二皇子府喂马。

    这个差事一点都不辛苦，只要把马喂饱，就没人会多管我。

    我有足够的时间看书学习。

    更让我觉得幸运的是，我听到了很多关于二皇子的事情。

    与我年龄相仿，却头脑清醒又聪明。

    别人若是伤害他一分，他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我羡慕二皇子的头脑，羡慕他能在人吃人的皇宫里能安然长到十几岁，我发誓，自己也要变成他那样的人。

    所以我拼命的看书，拼命的学习，坚持不懈的了整整七年，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我终于如软异常的成为了状元。

    哪一年，哪一年，赫连国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

    我甚至一度以为科举将要延迟，也以为自己再也好机会考取功名。

    因为那一年皇宫发生了宫变，大皇子、二皇子和太子开始了皇位的争夺。

    二皇子不幸百倍，太子成功登记为敌。

    我以为，太子登基后一定会杀了二皇子，并将与二皇子有关的人一并斩杀。

    但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是，太子并未杀二皇子，后来还让他领命前去对抗攻打赫连国的纳兰军。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得以保住二皇子府，我也才能顺利的参加科举考试。

    我以为科举考试的内容应该很难，但是却出乎意料的简单。

    或许是对于我来说太简单了吧。

    自从我看清了父亲的真面目，自从母亲死于非命，我变了，变得心硬如铁。

    也正是因为我七年来一直身在二皇子府，即便从未见过二皇子，但是也从别人口中了解了他的为人。

    这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想要成功，就必须计划周详，想要达到目的，就必须不择手段。

    想要没有软肋，就要冷心冷清。

    生活的困苦磨难，让我非常轻易的就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我就如同藏在暗处的毒蛇，对猎物伺机而动，只要让我逮到机会，那便是一击必杀。

    这就是我所学会的技能。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更加冷静的分析出对我有利对别人不利的因素，才能抓住别人的软肋直击要害，才能保证我所有的算计全部都万无一失。

    让我名声大噪的时间就是我去说服临江国和轩辕国对赫连国“围魏救赵”这一战略。

    我纵横在诸国之间，挑起躲过之间的战争，为赫连国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我虽取得了巨大的成果，但也并没有多开心。

    因为我还有心愿未了，那就是找我那狼心狗肺的爹报仇。

    我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回到赫连国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永安，而是去了我离开八年的家。

    即使离开的时候我才十岁，八年过去，我依然记得我的家的位置。

    更何况，我爹是一县县令，想要找到陈府非常非常的容易。

    我不费吹灰之力回到了家。

    八年过去，陈府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我十岁的样子。

    我翻身下马去敲门，开门的门房还是原来那个人，只是年龄要比八年前显得苍老了许多。

    我对这个门房可谓印象深刻。

    在我母亲失去宠爱之后，有一次从外面回来，这个门房竟然不给开门，我的母亲在府门外整整站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我那父亲要去县衙，府门才被打开。

    那时的母亲脸色惨白，却还要被门房讽刺：“夫人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敲门呢？老奴若是知道夫人在门外，肯定第一时间开门。”

    就是一个最下等的看门狗都敢如此对待我的母亲。

    门房看到我站在府门外，明显一愣。

    他之所以发愣，不是因为认出了我，而是根本就没有认出我到底是谁。

    我虽然穿着一身便装，但料子却是上乘，是陛下特意赐给我的料子。

    皇宫里的东西又怎么会又差的呢，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作为县令府里的门房，最是有眼色，没有眼色的也做不成门房了。

    门房上下打量我，见我穿着考究，便知道我的身份不一般。

    更加能证明我身份非同寻常的，还有身后的侍卫。

    一路之上，他们肩负着保护我的工作。

    全都是皇家侍卫，气质与普通人是截然不同的，尤其是他们的眼神，带着明显的警惕和严肃。

    门房见到这个架势，一缩脖子，气势顿时弱了一大截。

    “请......请问这位公子，您找谁？”

    我淡漠的眼神打量了他两眼，或许是我的眼神一点温度都没有的缘故，门房颤抖了几下，颤抖着声音说：

    “公子是找我家县令大老爷吗？”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

    只听门房十分客气的说：“实在不凑巧，我家老爷不在府内，在县衙，如果公子有急事的话，不妨去县衙，我家老爷肯定在那里。”

    “我在府内等他回来便是。”说话间，我跨步进入了府门。

    门房犹豫的一下，想要阻拦，但是见我态度十分坚决，又不敢上前，那样子生怕是惹怒了自己不该招惹的人物，更何况，在我进入府门的那一刻，我身后的皇家侍卫也紧随其后而来。

    门房颤颤巍巍，看样子是有些担忧，却又因不知道我的身份，而不知该如何应对我。

    府内与我年少时记忆里没有什么大的分别，我径直走到了会客厅，坐在里面默默喝茶。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房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很快走进来一个美妇人。

    美妇人的身边还有个七八岁的男孩儿。

    在两人之后就是一众仆妇。

    当看到女人的那一刻，我深埋在内心的仇恨瞬间爆发，差点没能维持住多年来练就的面不改色。

    我强压恨意，目光落在那个女人身上，定定的看着她。

    女人在见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连门房都不能认出我，与我相处只有几个月的她更加认不出来。

    她之所以怔住的原因是，再看到我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她的眼神瞬间将我拉回到十岁那年。

    当她被我那禽兽不如的父亲从青楼赎身来到陈府的那一天，她的眼里就是又惊艳又贪婪的神色。

    即便她掩饰的很好，但是多年来在青楼里的日子，早就让她变得势力，就好看到了她要服务的客人，只要将客人服务满意了，她就能得到银子。

    她的眼神让我恶心，我不禁皱眉。

    那个女人对男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发现了我对她的厌恶，不过看在我身份不凡的份上，还是对我扬起了笑脸。

    “让公子久等了，奴家相公有公务在身，只能由我这个妇道人家来待客，希望公子不要见怪。”

    我收起目光，端起茶杯喝茶，根本就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女人吃瘪，脸色有些难堪，但还是强迫自己笑着。

    但是她身边那个孩子却立刻沉下了脸。

    “我娘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我家？你找我爹做什么？”

    他咄咄逼人的质问，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个孩子只有七八岁，和当年面对突然变故的我年龄也算相仿。

    我还在陈府的时候，即便被母亲宠着，却也不曾与眼前孩子这般对着客人大喊大叫。

    这不仅表明此子缺乏教养，更能体现出他受到那对狗男女的骄纵宠爱。

    看着他趾高气昂的模样，我的心里立刻闪过一个残忍的想法。

    想要报仇，就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曾经他们是怎么对待他的，他就用同样的方式还回去。

    “你笑什么？”那个孩子继续质问：“你在笑，信不信我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面对着自己儿子的叫嚣，那个女人一声都没有劝阻，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我早已经不是八年前的那个单纯无害的我。

    现在的我，心如毒蛇，在就练就了看人的本领。

    我知道，那个女人正在试探着我的底线。

    如果我容忍了孩子的叫骂，那么就说明我是个一个好拿捏的人。

    即便我身份再是尊贵，也不足为据。

    如果我不能容忍孩子对我出言不逊，相信，当我发火的时候，女人便会第一时间出面求情。

    让我大人不见小人过，不要和一个孩子计较。

    我会不和孩子计较吗？当然是不会的。

    我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向身后招了招手。

    立刻有一个侍卫出列，拔出身上的佩刀架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这一举动把那个孩子吓的再也不敢出声，小脸立刻变的煞白。

    再看那个女人，也惊慌失措的看着我。

    “你，你要对我的儿子做什么？他只是个孩子，说话没有分寸，如果惹你不高兴了，我可以向你道歉，你大人不见小人过，不要和孩子计较。”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真的和我猜想的一模样啊。

    “他只是个孩子？我不和他计较？”

    “那我倒是要问问你，八年前，也曾经有个孩子惹了你不快，你可曾与他计较？”

    女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所得是谁。

    也对，她足足过了八年的好日子，又怎么会记得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的孩子呢。

    “忘了？”

    “我可从来都没有忘过啊。”

    我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惹怒了本官，本官应该怎么处罚他呢？”

    我做出苦恼的样子。

    女人听闻我自称本官，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差。

    她就算是个无知妇人，也能看出来我气质不同寻常。

    “这位大人，小儿真不是故意的。”

    “哦？既然不是故意的，那本官就不要他的命了，不过小惩大诫还是要的。”

    女人顿时慌了神：“我是他的母亲，如果大人要责罚的话就责罚我吧。”

    “也对，正所谓慈母多败儿，如果不是你过于骄纵，又怎么能养出这样一个没有尊卑的孩子。”

    此话一出，女人的深情突然一变，好似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她是想到了当年我父亲处罚我时曾经说过的话，他就是用这个利用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和我的母亲的。

    现在，我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他们。

    女人仔细打量我的脸，越看越觉得熟悉，突然眸子一缩。

    “你......你......”

    “我什么？”我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里却满是杀意。

    “你是陈最？”

    “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果然是你。”女人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她扑过来，想要抓我的脸，却被我一脚踹翻在地。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趴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着，没有丝毫怜悯。

    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随手蹲下身子，狠狠掐住她的下巴，把水壶里滚烫的茶水全部倒入她口中。

    女人发出凄惨的叫声，被水呛的哀嚎，我充耳不闻。

    她的嘴巴被烫的出了血泡，血泡破裂流出鲜血来。

    宴客厅的动静，立刻惊到了外面候着的下人，下人们冲进来，看到自家夫人和少爷被欺负，一拥而上。

    保护着我的侍卫瞬间动了，拔出佩刀，将丫鬟小厮全部杀死，血腥味冲天。

    我再次坐回到椅子上，静静的欣赏着女人恐惧的表情。

    这样的神色，曾经也出现在我母亲的脸上，只不过，那时候的母亲，四肢的肉都被剃光了，比女人凄惨千百倍。

    我对着身边的侍卫下令，让他们把女人舌头拔掉，四肢砍掉，随后丢到那个男孩面前。

    “吃了，我饶你不死，不吃，我让你变得和她一模一样。”

    这一刻的我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

    我要用最恶毒的办法来惩罚伤害过我的人。

    只有七八岁的男孩子，虽然心智还不成熟，但是他怕死。

    正因为怕死，所以他才会照着我说的话去做。

    场面血腥的令人作呕，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静静的看着他们母子痛苦不堪，却依旧不能铺平内心的伤痕。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我的父亲终于回府了。

    等他被人带过来，看到自己深爱的妻儿全身是血的惨叫，他惨叫一声，差点昏倒。

    我扬眉，这就受不了了？

    当年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发妻被残忍对待，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原来被爱和不被爱的差别如此之大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一点都没有为这样的区别对待感到伤心，我早就没有心了。

    他骂我是畜生，那我就做畜生给他看。

    我命人将女人和孩子绑起来，带到厨房。

    他嘶吼着：“你这个野种要对我的妻子和儿子做什么？”

    我充耳不闻，一声不吭，他如同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气的面色通红。

    等到了厨房，我命人将这两母子丢到锅中。

    他看明白了我的用意，拼尽全力的挣扎。

    “你不能这样做，我是县令，你若是敢伤害他们母子，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看来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高中状元了。”

    他听到这句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只是个野种，怎么可能高中状元。”

    我呵呵一笑，不予理会。

    可不可能，不是很明显吗？

    我毫不犹豫的命人点火。

    火焰熊熊燃烧，锅里的水越来越热，厨房内顿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抱胸靠在门框上，优哉游哉的看着铁锅煮活人的场面。

    我的父亲眼睛里充血，想要冲过去把他深爱的女人和宠爱的儿子救出来，但是他根本就挣脱不开束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被煮熟。

    厨房内充斥着肉味，我嗅着这个味道却并不觉得恶心，反而愈发的兴奋。

    再看我的父亲，一直大吐特吐，惊吓过度，大小便都失禁了。

    我觉得挺可笑的，又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了，这次的反应可比第一次大多了。

    我走到他身边，一脚踢在了他的胯下，这一脚，我用足了力气，保证让他鸡飞蛋打，一辈子都做不成正常男人。

    他惨叫着昏死过去。

    我没有杀他，死简直便宜了他，我要让他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中。

    我命人将他和他的妻儿全部丢到了乱葬岗，随后一把火烧了陈府。

    至于府里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下人们，我也没有要他们的命，不过却要留下他们身上的一个部件。

    手，脚，眼睛，鼻子，耳朵......什么都可以，但一定要留下一样。

    我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又怎么可能圣母心的原谅伤害过我的人呢？

    从健健康康四肢健全的人，突然变成了残废，一辈子都要拖着残疾之身被人瞧不起被人鄙视，这才是最痛苦最难以接受的。

    我解决完了仇人，终于可以踏上回永安的道路。

    我以为，在以后的人生中，我都将士一个没有感情，一腔真心全部扑在国家上的人。

    可我遇到了她。

    她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

    心思单纯的有些蠢。

    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这个女人居然会喜欢我，哪怕是我在算计她，我也没想过她喜欢一个人的速度会如此之快，仅仅见过几面，我仅仅是稍稍帮助了她罢了。

    她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呢？

    无法理解的我，只觉得她太蠢太蠢了，这么蠢是不会长命的。

    可后来，在与她的相处中，我竟然也喜欢上了她。

    在我有限的生命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就是父亲的青梅。

    我的母亲因为太善良最后惨死。

    云慕笙就如同我的母亲一样，善良，从未怀疑过我接近她的目的。

    而我，性格虽然变得歹毒，却也不愿意学我的父亲。

    所以，每次算计了她之后，我都会愧疚。

    愧疚的次数多了，难免就想要弥补她什么，在不断弥补不断接近的过程中，也就喜欢上了满心满眼都是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的她。

    我曾经以为我将会孤独一生。

    却不想会爱上一个人，并发誓一辈子只有她一个人，绝对不会让她落得我母亲的结局。

    什么青梅，我不要。

    什么侍妾，我更不需要。

    我也不需要其他女人的喜欢。

    所以，哪怕喜欢我的人是太后的侄女，是皇帝的表妹，我也不屑一顾。

    我喜欢她也爱着她。

    但是我从未想过我的爱会有多深。

    直到她被炸死在我的面前，我的大脑在那一刻空白一片，甚至，想要和她一起去死。

    终于，我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比我想象中要深的多。

    可她已经不在，我没办法将自己对她的喜欢告诉她了。

    这才是最悲剧的。

    我在想，人死后真的有轮回吗？

    我希望真的有，那样的话，我们就能在轮回中再次见面了。

    我想去下面陪她，但又不太放心她的家人。

    所以，我等啊等，一直等到赫连国即将统一天下，我终于等不下去了。

    崩溃只在一瞬间。

    我坚持了两年，心里的那根弦彻底断裂，再也坚持不到赫连国吞并赵国的那一天。

    我对自己说算了。

    小小赵国肯定逃不出赫连国的手掌心，我死了也没关系，她不会怪我的。

    所以，在大年初一那天，我抱着她的骨灰和画像，来到佛门之地，选择被冬雪覆盖。

    佛祖看在我如此虔诚的份上，应该会满足我想要见到她的愿望吧？

    这是我临死前的想法。

    被冻死是什么感觉呢？

    我其实记不太清了。

    我一心求死，并不觉得被冻死是痛苦的。

    相反，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当生命逐渐流逝，我知道自己很快能与她见面，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吗？

    我在心底许愿。

    若有来生，我希望和她在一个和平的国家，那里没有战争，秩序安定，最好那里一夫一妻。

    我将用一生去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