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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虚无演万物
第64章 黑色黎明(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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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浸染了亘古存在的洁白。

    南极大陆,这片人迹罕至,冰封了无数故事与过往的冰雪国度被战火所点燃。

    血腥味顺随着风吹过了世界各地,就连空气中都隐隐夹杂着血腥味。

    杨越很讨厌这样的味道,每一次闻到这样的味道,都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太美妙的过往。

    恍惚间,杨越想起了在无数岁月以前的生命圣山下,那满载欢声笑语的宴会,是存在于每一个向往美好的生灵的美梦。

    也是在厚重的血腥味中,梦醒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永夜之中,杨越坐一根横斜出的冰棱之上,看着整个世界充斥的恶意与血腥,眼中满是厌恶。

    “我最初想要的......是什么?”

    在杨越指尖,从还在孕育之中的希罗斯那里盗取的信息与概念环绕于手中,显化万千变化,不断地交织演化出一方虚幻的世界。

    只要杨越为其注入‘存在’就能将其演化为真实大位面,但杨越现在并不想这样做,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信息与概念。

    覆手将种种异象散去,杨越的手上出现了一本厚重的古书,金色的封页上用烫金的文字写着《岁月之诗》。

    属于至高造物主,至上之尊的力量汇聚,在杨越的身前,除却‘空’和‘坤’,在深渊主宰者的手中死去的圣灵们出现在杨越身前。

    祂们对着杨越行礼,活灵活现,但下一刻杨越就叹息着将祂们散去。

    “还是不行吗?”杨越摇了摇头。

    决定生命本身的是什么?记忆吗?身躯吗?灵魂吗?真灵吗?

    对于杨越这样的存在来说,都不是,而是‘存在’本身这个概念。在大的‘存在’之下,每一个个体都有其独立的‘存在’。

    ‘存在’及是一切之基,《岁月之诗》中保存了万灵国的一切概念,圣灵们的信息虽然已经泯灭与深渊主宰者,但远远做不到消泯祂们的‘存在’,

    刚才的那些生灵,是圣灵也不是圣灵,祂们可以算做新生的圣灵,但是却不是杨越所熟悉的圣灵。

    “闹剧也该拉下帷幕了。”杨越望着远方喃喃道。在他看的方向,惨烈的厮杀正在进行。

    时间回到半小时之前。

    杨越站在血雾最深处,黑暗最深处,孕育着血肉与灾祸的主宰,罗天真界至高圣神希罗斯的‘胎’微微律动,散发着强烈的生命气息。

    血色的力量不断从‘胎’中逸散,孕育出更多的怪物。它们对着祂的‘胎’祭拜,对它们的生命主宰致以崇高敬意。

    杨越走到‘胎’的前方,最近的怪物是两条龙,一条盘踞洞穴之内,数千米的身躯将洞穴支撑,另一条则是黑色的巨龙,散发着暴虐的气息。

    一只小巧的机械蜘蛛从岩石上朝着‘胎’跳去,那黑色的巨龙微动,刚飞到杨越身边的机械蜘蛛瞬间化作灰烬。

    幽蓝的火焰散去,巨龙睁着硕大的竖瞳,眼珠就有杨越那么大。

    杨越一步不停的来到‘胎’前,巨龙就像完全看不到杨越一般,见再无异动,重新趴在‘胎’的旁边。

    杨越探手,无形的力量轻柔的将希罗斯唤醒。

    “异位面的圣神,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杨越的信息波动传到希罗斯的‘胎’中。

    “不知名主宰?虚无之灵也能成为主宰嘛。”‘胎’微动,希罗斯给予了回应。

    现在的杨越还不是希罗斯的对手,但是只是还未孕育完全的‘胎’倒也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

    “什么交易。”

    “我助你孕育出世,你助我吸纳此世全部的恶念与诅咒,包括主宰者的。”杨越的眼神无比锋利。

    他要打造一柄利刃,一个毁灭一切的使徒,背负所有诸界万般罪孽,甚至能与主宰搏杀的利刃。

    “有趣的想法。”希罗斯给予了杨越认同,希罗斯虽然不是主宰,但早已无限接近主宰,说是杨越的前辈丝毫不为过。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希罗斯的信息波动传出。

    “你就不怕我现在抹除了你吗?”杨越争锋相对,脸上没有表情。

    气氛一时凝滞了,许久,希罗斯才传来波动:“我本就是已死之人,重活于世非我所愿。”

    血色的‘胎’微微颤动,一颗血色的心脏从中分离而出,连带着血色的‘胎’都黯淡了几分。

    “为什么?”杨越一手托住血色的心脏,有些不解。

    “我不想死,谁能杀的了我呢?”希罗斯的情绪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感觉:“我观众生不自在。”

    杨越看着眼前血色的‘胎’,透过无数的时间线,看到了那锁定的命运。

    那是希罗斯以主宰位格为自己写下的唯一结局——永恒长眠。

    血肉与灾祸的主宰永存,祂活在所孕育之灵的血脉深处,每一个祂所孕育的生命皆是祂的延续,祂用伟岸的身躯与无穷的力量福泽位面万界。

    当灾祸重临,血肉与灾祸的至高圣神将从众生的血脉中重现再一次庇护万千子民。

    “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杨越的脸色不再肃穆,流露出怜悯。

    但希罗斯却不在意,这位孕育万千生灵,于无穷战争中庇护众生,又在众生的背叛中陨落的远古至高圣神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就像祂所说的一样,祂不想死,谁能杀得了祂呢?

    “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了。”希罗斯的信息重新变得微弱,祂主动断开了杨越的力量供给。

    直到杨越眼前的‘胎’重新回到死寂,若不是微微颤动的血色,就仿佛再次死去了一般。

    杨越托着手中蕴含无穷力量的心脏,对着希罗斯微微躬身,此界众生的血脉皆在此刻被抽出一缕,在杨越的手中编织成一朵鲜丽的血色之花。

    “我代表座下第一使徒,替此界众生拜谢至高血肉与灾祸之圣神,您是孕育万千生命的主宰,是仁爱宽厚的母亲,恭送伟大的希罗斯.因菲尼特冕下。”

    血色的花轻轻飞向那颤动的‘胎’,整个洞窟之中都盛放着血色的花朵,娇柔却顽强的花朵鲜丽却不失庄重。

    感受到主宰的气息变得微弱,整个洞窟里的怪物们开始暴动。黑色的巨龙张开巨大的膜翼发出震天的咆哮,那千米的真龙睁开明亮的眼眸散发出无上威严。

    杨越在咆哮中悄然离去,他尊重希罗斯的选择。

    时间回到现在,冰川上的战争逐渐接近尾声。

    他看见妖娆的魔女挥舞着细腻的手臂,带着她的奴仆们将怪物,或者说圣神孕育的圣族虐杀,吸收着逸散的血气。

    他看见高天之上的方舟灯塔,飞出无数银色流光,穿梭在战场上收割生命。在灯塔之上,强大的火力覆盖着战场,带来死亡的盛宴。

    他看见战场的角落,疯狂的第四天灾如同蝗虫过境,疯狂的撕扯着眼前的所有生命,将敌人尽数吞没。

    还有战场上奔走的黑色死神,挥动着漆黑的短刀,优雅地扯动着每一个战场上的灵魂。

    而他所选定的使徒,此刻正在与死神对峙。

    “你为什么拦我。”叶倾寒看着眼前的伊洛,那血色的身影是那样的熟悉,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们一同经历了无数生死搏杀,两个孤独的灵魂早已引为挚友。

    伊洛身上的血色几乎凝为实质,仿佛鲜血不断滴落又消散,化作纯净的血色力量环绕在伊洛身上。

    “希罗斯非杀不可吗。”伊洛的脸上有些苦涩:“你不是已经知道希罗斯并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吗?”

    他们曾经误入希罗斯长眠的洞窟,在哪里见证了一切的真相。

    圣族为了避免伤害人类已经躲到了极南之地,甚至保护了不少的人类,由伟大的主宰蕴养,待他们恢复就会送回人类国度。

    “我需要力量,只有杀了希罗斯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力量。”叶倾寒沉默良久,声音沙哑地回答道。

    “可是......”伊洛抬头还想说什么,却被叶倾寒打断。

    “就算我不动手,你看到了吗,这周围。”叶倾寒指着战场中肆虐的生命:“我听你的,那他们呢?仅凭我们,又拦得住他们吗?”

    “不一样的。”伊洛想起了那个伟岸的身影,还有那两条可怕的龙微微叹息:“相信我,好吗?别再掺和这场战争了,他们赢不了的。”

    看着叶倾寒,伊洛坚定地站立,血色的力量凝聚在手上化作利爪。

    “如果你一定要参与,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给我个理由。”

    “祂能结束一切。”伊洛血色的眼睛里满是光彩。

    看着伊洛的神色,叶倾寒深吸了一口气:“好,但是如果不能,你不能再拦着我。”

    “好......我们......”伊洛的话还没说完,剧烈的响动从最高的雪山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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