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棠面色淡然，并不担心会因此惹恼程林娴，却也没有特别咄咄逼人，眉眼一抬，转移话锋道：

    “夫人要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便当我没说过吧！”

    话落，江暖棠合上嘴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她的提示下，再迟钝的人，也该回味过来什么。

    更何况，程林娴本身并不是蠢人，只是一直没有往那方面想，或是往薇薇安的身上怀疑而已。

    此时她往薇薇安坐着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其他想法，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行为。

    却把薇薇安看得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她有些紧张，不知道程林娴是不是怀疑到了她的身上。

    可即使这样，她也不敢出声，唯恐没什么的举动，在她的过度反应下反倒生了嫌隙。

    所幸，程林娴似乎没有往那方面联想，只是出于习惯朝她递来目光，转瞬便又收了回去。

    不再言语。

    ……

    车内的气氛有些冷凝，一行人沉默的到了住处。

    房间已经提前安排好。

    霍烨霖让他们有需要，随时找他后，便和江暖棠离开酒店回了家。

    ……

    邵公馆

    夜深人静，江暖棠给孩子讲完故事，把他们哄睡以后，听到楼下传来动静。

    出来一看，是结束一天应酬的邵湛凛从外面进来。

    大概是喝了不少酒。

    尽管他的面色正常，看不出任何异样，但略微沉重的步伐，却显示出了他的迟缓。

    听到动静，他抬头朝楼上看来。

    看到江暖棠站在栏杆前，他扯下领带放在一旁，扶着玄关换下鞋子，开口问：

    “还没睡？”

    “睡不着。”

    江暖棠扶着扶梯走下来。

    接过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折叠放在臂弯里，见他步伐有些趔趄，还伸手扶了他一把。

    “我以为你要晚点才回来。”

    “头有点痛，就先回来了。”

    江暖棠扶着他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双手抚上他的额头，轻轻揉着。

    又让厨房做了点醒酒汤，端来给邵湛凛喝。

    在他喝的时候，江暖棠把白天在车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说完后，方才问他。

    “你说我该不该戳穿她？”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邵湛凛抬头看她，眸底清明。

    “这样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心肠歹毒，破坏别人平静的生活。

    尽管在车上的时候，面对程林娴和薇薇安，江暖棠很是平静。

    没有半点慌神。

    其实心里还是怀有不安的。

    终归，她生在浮尘中，是个俗人。

    所以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尤其是自己最亲近，在乎的人。

    邵湛凛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这样觉得。”

    顿了下，邵湛凛又接着补充：

    “一味隐瞒不见得就是好事。最好的从来就不是成全。”

    而是告知她真相，让她自己做决定。

    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知情权，也有做决定的本事和能力。

    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去瞒着她呢？

    “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残忍。”

    明明知道她是因为太痛苦，承受不住，才会忘记过去那些经历，却还是……

    执着的想要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