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凯带着另外两名警察离开并顺便关好这间小型会议室的门，韦锦和我一起坐到女秘书对面，然后说道：“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杀人。”

    女秘书没想到我们如此直接，吓了一个激灵，然后赶紧站起来说道：“你们可别乱说啊，我也是刚知道是马赛克（原名）杀了孙总的两个小孩，这些都是他瞒着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迅速扫描了一下女秘书的记忆，发现刚才梁凯的手下和她谈话的时候，还没有提到遗书里小K关于他自己杀人的自诉，他们为什么这样干我明白，这是审讯的策略，先问最近她男朋友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为什么会忽然自杀，然后再一步一步深聊，期间会故意聊到不相干的事情，最后再突然袭击，通过观察女秘书的表情和下意识的动作，看看她对杀人事件是否知情乃至是否参与其中。

    于是我微微一笑，说道：“我刚才粗略看了一眼山都警方对你做的询问笔录，问话人根本没有提起是你男朋友杀了人，只是问你最近你男朋友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为什么会忽然自杀，然后还问了你这几天和男朋友都接触了什么人，一起去了哪里。可是问题来了，你是怎么知道，是你男朋友杀了孙总的孩子！”

    女秘书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更为苍白，缓缓再次坐下，然后说道：“我，我，我，他死之前告诉我的。”

    我步步紧逼，说道：“什么时候几点钟。”

    女秘书说道：“就，就在他跳楼前的十几分钟，大概五点半这样。”

    我说道：“是当面还是电话和你说。”

    女秘书说道：“电话，不是，是当面说的。”

    我凭借着刚才扫描女秘书大脑中的记忆，知道她是在我们离开之后马上逼迫小K自杀，而当时大概是四点半，于是冷笑着说道：“我们进来之前做了功课，你是下午四点半左右和你男朋友进入了消防通道聊了十来分钟，之后你们就没有任何接触，包括电话联系。”

    女秘书说道：“我记错了，是四点半。”

    我快速说道：“让我们捋一下，你四点半和他面谈，你又说之后十几分钟他就跳楼，而他跳楼的时间是五点四十多，那差不多一个小时是被你吃了？”

    女秘书说道：“自己的男朋友死了，我怎么能不伤心，所以我脑子很乱，现在也很乱，呜呜呜呜！！！”

    我看着用力挤出眼泪的女秘书，说道：“好了，别装了。我们还掌握到另一组同事反馈的信息，就是孙先生已经承认了你们三个人密谋杀害孙先生孩子的事情。”

    接着，我开始慢慢讲述他们三人什么时候一起商量，每个人都说了什么，具体最后如何实施的所有细节。

    女秘书此时已经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我接着说道：“而且现在孙先生一口咬定主谋是你，他是被你用他的经济犯罪线索逼迫他的。什么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作为大学本科毕业生，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政策。”

    女秘书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会儿，说道：“好的，我招，我都招，希望你们能宽大处理我。呜呜呜！！！”

    韦锦笑了一下，转头对我露出赞赏的神情，接着说道：“做笔录吧。”

    我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型摄像机还有笔录纸和笔，开始做记录。

    这个笔录总共做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在韦锦的悄悄提醒下，我顺便拿出手机给覃洁发了个信息，让他们别在楼下等候了，先去火锅店排队要个包厢等着我们。

    与此同时，觉得我们怎么问那么久的梁凯悄悄打开门缝偷听了一会儿，听到我们居然“破案”了，女秘书在痛哭流涕地陈述犯罪事实，于是一脸震惊的他给我们竖了一个拇指，然后兴高采烈地的关上门，估计是找局长报喜去了。

    将按好女秘书手印的讯问笔录和摄像机的TF卡交给高兴得嘴巴都咧到后脑勺的梁凯手中之后，梁凯粗略看了一下笔录，交给身边的同事，然后搓着手说道：“果然是国字头的侦查员，一下就让犯罪嫌疑人全部招供，你们难道是有特异功能？”

    见我们没有任何表情，梁凯讪笑着说道：“哈哈哈，我开个玩笑，要不今晚我做东，放心不是公款，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韦锦摇着头说道：“不用了，我们等下还要去会一下老朋友，不方便。”

    婉拒了梁凯的盛情邀请之后，韦锦带着我下楼打车前往火锅店。

    在充斥着牛油麻辣锅底香味的包厢内，我和韦锦先吃了一轮覃洁帮我们烫好的千层毛肚，然后开始向大家陈述今天的收获。

    把大概案情介绍完之后，韦锦说道：“这个案件的办理可以作为我们年度的示范性案例了，在针对女秘书的审讯中，虽然也用了法力收集而来的讯息，但是最后是通过正常人的心理战术，搞突然袭击，让女秘书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这一点韦策功不可没。”

    覃洁给韦锦的杯子里面倒上啤酒，说道：“切，这种雕虫小技在强大的法力面前不值一提，要不然我们111机关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让韦策这种就会耍嘴皮子的家伙组成突然袭击小队就得了。”

    我抬手轻轻拍了覃洁后脑勺一下，说道：“你没听到队长的言外之意，她的意思是，我们虽然有强大的法力做支撑，但也要熟悉掌握和运用世俗的侦查方法和策略，是吧队长。”

    韦锦举起杯子说道：“确实是这个意思，这一点啊，你们，特别是覃洁要多向韦策学习，学习他精通法律，也精通侦查的优点，我建议啊，以后韦策可以系统地给大家上课，教会大家法律知识和侦查知识，还有一些心理学上的知识，让我们111机关能够破获更多上头交办的案件，为人间和地府的社会稳定和人民群众安居乐业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