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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有喜
第228章 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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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九月,平叛战事进入尾声,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魏泽如率领大军正面迎上齐王。

    两军对垒,声势浩荡。

    齐王站在漳南城门楼上远远眺望,三里地外密密麻麻的大军,面色凝重:“城内准备好了吗?”

    “王爷,早已准备妥当,只是……”

    “依属下所见,您还是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话一出,表达的意思就是没希望了,必败。

    趁着魏泽如没杀进来,齐王先撤退,蛰伏几年,从头再来。

    齐王头发全白,面容沧桑,淡淡道:“不必了。”

    他哪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即使追求长生,也知晓这世间没有人能一直活着,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造反夺位一直是他的夙愿,能在死前搏一把,算是了却心愿,只可惜没有达成!

    不过,还有机会,只要杀了魏泽如即可!

    “不是说找他的宠妾吗,找到没?”齐王想起属下之前的提议。

    “禀王爷,并未找到。”

    废物,这都找不到,他一抬手:“行了,退下吧。”

    挥退臣子,他又叫自己的随从:“让安排好的人可以行动了。”

    “是,王爷。”

    针对魏泽如这个将军,齐王有特别的安排,希望不要让他失望。

    两军交战,比的是士气,几次交手,齐王的大军节节败退,退至漳南城内,士气一度萎靡不振。

    开弓没有回头箭,好在有谋士的巧舌,几番陈词算是稳定了军心。

    战鼓响,准备攻城。

    魏泽如身穿盔甲骑在马上,气定神闲地望向城门上的齐王,示意属下喊话。

    大意归结为:缴枪不杀!

    同时有一队专门喊话的人齐声高喊:“百姓归家,不得出门,出门走动,格杀勿论!”

    漳南城的百姓也是大齐朝的百姓,只要他们不参与叛乱,可保平安。

    “攻城!”

    一声令下,云梯、投石车、弓箭……齐上阵。

    攻城之战,魏泽如刻意将俘虏的齐王四子带来,目的就是为了打击齐王大军的士气,也为刺激齐王。

    往日里神气的齐王四子如今被绑成了丧家之犬的模样,叫齐王见了目眦欲裂:“取下魏泽如的项上人头,赏金千两!”

    高额赏金在前,自有人冲锋陷阵。

    ……

    同泉城府邸。

    进入九月,还是闷热无比,贝慈搓了一大碗冰糕分给大家,解解暑气。

    她让三胞胎排排坐,一人喂一口,分食一小碗,解解馋。

    从外面买东西回来的青兰听到了一些消息,附在贝慈的耳边,道:“刚出门听说将军开始攻打漳南了。”

    “剩最后一个城了?”

    青兰颔首:“是这么说的。”

    住在同泉城很不适应,这里的气候闷热、潮湿,丫鬟们身上多多少少都起了些疹子。

    贝慈还好,有津液加持,依然健康,只不过因着夏季胃口不佳,瘦了些。

    嘴里没滋没味儿的,偷偷吃了口冰糕,奶香味儿十足又甜滋滋的。

    一口又一口,眼看着碗里的冰糕快没了,青兰拽了她一把:“主子,你吃我的这一份吧,小公子们还没吃够呢。”

    忘了……她手里端着的孩子们的那一份儿。

    擦擦三张小花猫似的脸,贝慈将碗翻给他们看,“没了,玩去吧。”

    随手将碗放在桌上,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贝慈转头:“不至于吧?我没用力啊。”

    青兰:“碗没碎,镯子!”

    不仅碎了,还划伤了贝慈的手腕,血迹氤氲出来,她压了压眉眼:“怎么会……”

    戴得不是老夫人给的那只名贵的玉镯,这只也不差,无缘无故碎了,她好像没用力磕着桌子呀。

    青兰忙拿帕子出来给她止血,“伤口有点儿深,咱还是找郎中吧。”

    也不是铁器,贝慈摇头:“没关系,抹点儿止血药。”

    出点血她倒是不在意,关键玉镯无故碎了,还划伤了手,觉得挺烦躁的。

    青兰给她包扎好,去收拾碎了的玉镯,一脸可惜:“这还能接上吧。”

    巧手工匠会用金片或银片将碎裂处合上,固定。

    贝慈捏起一块儿玉镯,“先收起来,等回京再说。”这么好的东西扔了着实可惜。

    玉镯碎了只是个小插曲,晚间用饭时,饭桌上老夫人提到了魏泽如,“那日走的匆忙,没问问他之前受没受伤。”

    贝慈接过话,笃定道:“没受伤。”因为被她看了个遍,屁股也没放过,还是又圆又翘又有弹性。

    老夫人起先没反应过来,稍微那么一思忖便知道其中的含义,微微一笑:“不受伤好。”

    “来,多吃点儿,我看呐,最近你瘦了不少。”

    贝慈摸了下脸,没太大感觉:“那我补补。”

    大概是鲜嫩弹牙的鱿鱼太好吃,她不小心咬到了腮帮子,“嘶~”

    口腔内立即充斥着铁锈的味道,流血了……

    她摸着脸用舌头舔了舔受伤的部位,果然碰到了烂肉的位置,好疼。

    老夫人关切道:“没事吧?是不是咬到了?”

    “嗯,咬了一口,没大碍,明日应该就能好。”

    简单喝些粥,贝慈没再用了,吃个饭也挺扫兴。

    临睡前,贝慈拿了本话本子翻看,与往常的投入不同,她一直集中不了注意力,并且发自内心的烦躁、不安。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甩开手里的书本,她下床趿拉着布鞋站到窗口,感受着闷热的微风拂面,抹不去的焦躁。

    看着窗外不见月亮的天空,厚厚的黑云层密布,怕是要下大雨。

    “希望这场雨不要给战事带来不安定因素。”

    除了魏泽如那边,贝慈想不通有什么会让她觉得焦躁不安的原因。

    在窗口站了不久,她关了窗户,重新回到床上,话本子却再看不进去,索性吹灭了烛灯,闭目让自己入睡。

    有心事,贝慈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多久,才睡沉。

    外面大雨瓢泼,屋内安静异常。

    床榻上的贝慈紧闭双目,嘴唇蠕动着,发不出声音。

    烟雾缭绕的战场,血光凛凛,眼前、耳边全是砍来砍去的刀、枪,一个个人倒下,爬起,再倒下。

    这么多人中她还是轻易找到了要找的人,身披红色披风,正无畏无惧地挥着利剑。

    大雨滂沱,看不清人影,一到寒光直直冲男人的脖颈而去,正奋力搏杀的人一无所觉。

    “不————”

    “轰!”

    紧要关头,一道惊雷炸响,眼前的血色消散,贝慈整个人弹坐起,心尖的疼痛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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