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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前宰相
第四章 樱花飘逝上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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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喜多直家处理完封赏的事情御殿外尼子氏久的切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莫论胜败功绩,人情皆一时,此地不产一物,惟有山寒海水清。”随着特有的平仄节奏,尼子氏久突然有感而发念出自己的辞世诗。

    目光从上月城的御馆扫到手中那可以映射面容的刀刃上,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手中的肋差决绝的刺入自己的腹部,眉头紧皱面容痛苦的完成切腹的仪式,边上的竹内剑豪似乎有些不忍,随着一声暴呵挥下自己的打刀帮助尼子氏久结束了痛苦,一阵山风吹过,御馆内的樱花树随风飘荡,又吹落了一大片早樱飘荡而下。

    似乎上月城也在为尼子家的灭亡而哭泣。早有武士手持托盘坐在边上接住了占有樱花的氏久的头颅并稍作整理之后手捧托盘进入御殿禀报。“主公,尼子氏久首级在此,勘验无误。”“用盐巴腌制后送往吉田郡山城吗毛利右马头面上,并宣告本家功绩。”“哈伊”母衣领命而去。

    殿中的武士似乎对这种事情有些见怪不怪,顶多夸耀一下几句尼子氏久真男儿罢了,待竹内盛久回到殿内诸位又开始对着竹内剑豪吹起了彩虹屁,但是坐在直家边上的八郎却注意到坐在殿外的降臣立原久纲和秋上久家面容有些僵硬。

    是了,纵然已经投降易主,毕竟昨天还侍奉的主家自己今天就在面前切腹心中难免有些伤心。刚刚尼子氏久望向殿内停留许久的目光或许也让二人感到羞愧。目光又望向殿外飘落的樱花和正由旗本们收拾的那没有了头颅的尸体,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近代佛学诗人苏曼殊的已收描绘樱花逝去的诗句,不由的吟唱出来。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

    “昨来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

    (十日樱花开放了,绕花观看即使一千回也不会嫌多。昨晚的风雨非常猛烈,是谁在向天诉哀吗?)

    或许是有感而发,坐在直家背后的八郎突然念起了一首唐诗,借樱花比喻尼子氏久悲剧的一生,他和他的兄弟尼子胜久一样出生在西国的名门尼子家最强盛的时候,阴阳两路十一国太守的尼子家是多么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那一年三河的老乌龟还在骏府玩泥巴,尾张的大傻瓜还和自己的好弟弟好妈妈重演着郑庄公黄泉相见的典故。出生新宫党的胜久和氏久,甚至都不知道尼子家已经步入了夕阳,父亲诚久还因为继承权头疼而把二人送入寺庙。

    复兴尼子家的任务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两个年轻人,但是这两个年轻人却偏偏在十几岁的年级和一众家臣承担起了这个滔天的难题。面对毛利家如海啸一般的攻侵,本就没有受过家督教育、不会排兵布阵、不会安民理政的两人本可以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更何况日本的和尚是和尚吗?那明明就是佛爷!甚至毛利家一开始也没有兴趣对这两位继承权百八十名开外的尼子余孽斩尽杀绝。

    但是他们偏偏还俗了,承担起了复兴尼子家的责任,纵使有曾经尼子的家臣辅助,以前只学过经文的他们又怎么能处理好伯耆出云的政务,又怎么可能处理好复兴家臣和领地上原有的那写反复跳反的土著豪族的关系呢?这种脆弱的同盟甚至不需要毛利家进行调略,在听闻吉川元春率领征伐九州的部队回转的那一克,深谙乱世生存之道的豪族们最先跳反。直接将尼子家自己包围在了月山富田城。刚刚有意思活气的尼子家直接被打入了地狱。

    虽然胜久、氏久、山中幸盛等人逃出了包围圈但是月山富田城之战的惨败依然让这个刚有起色的家族遭遇了灭顶之灾,加藤政贞,河副久盛等家老的战死基本可以说摧毁了尼子家最上层的建筑,尽管他们在世时也没什么战略眼光,但是他们的战死可以说让战略30分的尼子家直接归零,以后的操作越来越迷幻。所以可以说在尼子复兴军起兵之时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这两个20多岁的年轻人明知前路茫茫不可预测毅然决然的投身其中最后兵败生死,原来历史上的自己在20年后不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在天下势力大名早已投龟的前提下毛利家120万石的领地毛利秀元只动员了1200人,算上吃饭比较慢的吉川广家一共自有3600人,而本领自有57万石的宇喜多家动员了17000众,要知道这可是经历了两次征伐朝鲜和御馆之乱后的宇喜多家啊!这明显是拼了老命去了。

    其实现在的八郎一直很佩服原主,原主绝对没有历史记载的这么不堪,或许他为人处世确实有些僵硬,但是作为太阁的养子本可以学他另外两位兄弟明哲保身的秀家能够在战场上凭借1w7000人顶住福岛正则等东军近2w人的进攻,在25仔秀秋的1w5000人下山之后被两面夹击之后依然可以从容指挥坚持4小时。

    直到侧翼大谷吉继、丰臣本队都溃退了宇喜多军才真正溃散足以见得秀家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和人员调度水平。可惜,时代的大流无法凭借一个人的努力扭转,最后的秀家只能和儿子们流放荒岛开始了茹毛饮血般的荒野求生生活,此中的痛苦和今日自裁的氏久又何寰多惨呢。

    一诗语毕,本来热闹的御殿鸦雀无声,殿下诸君或为少主才能所惊讶,或许奇怪少主居然可以为这种事情难过,而殿外廊下的立原久纲和秋上久家看向少主的眼神似乎充斥着感激。一边的直家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暗自盘算,或许是时候应该给儿子找一个老师了。

    直家眼神看向殿外坐着的两人,眼神突然放光,立原久纲开不就是尼子家有名的兵法大师吗,关键他还是一位理政能臣,要知道他可是尼子晴久的奉行众出身,后来面对毛利攻侵军多次出谋划策,取得了不俗的战功。他不是要出家吗?正好可以留在领内在教导八郎同时进行监管,如果毛利家来人索要立原久纲也可以直接交上去,交好毛利家。

    心中议定的宇喜多直家看向廊外的立原久纲装作为难的说道“羽州守准备出家,正好本家的菩提寺光珍寺住持,广兴院大师是西国有名望的大师,不如羽州守大人就在本家光珍寺出家吧,正巧作为犬子师付役的广兴院大师年事已高,身体不适,从光珍寺来石山颇为不便,不如就右羽州守大人从中调和,传达师训吧。”

    殿外的立原久纲本来以为宇喜多家没有一开始对他颁布处置的决定最后很可能将自己送往毛利家处置,没想到让自己直接在领内出家并担任嫡子的师付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思虑片刻后回到“哈衣,在下听从和泉守大人的安排。”

    坐在宇喜多直家身后的八郎不知道这个立原久纲是谁啊,在他的记忆里尼子复兴众最顶的就是山中幸盛,然后就是秋上久家。这个立原久纲又是哪来的丘八直接让老爸安排过来做自己的老师。

    要知道广兴院大和尚可是迂腐不行,学了一点日式的汉学就在八郎这个正统的汉人面前之乎者也。搞得八郎烦不胜烦,前几个月好不容易趁着广兴院午睡的时候放火烧了广兴院的修养了几十年的胡子把他给气走了,这又来了一个中年大叔,便宜老爹还直接安排做了广兴院的徒弟,那怕不是一家人哦。完了完了,八郎的内心充满着绝望。

    宇喜多直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既然这样,那伊职介就随同担任八郎的兵法指南师傅吧。觅五郎你也一同学习吧。”弥五郎是宇喜多诠家的乳名,宇喜多直家或许还是对于把自己儿子交给两个新降之人不是很放心,又在此次出阵中看到了诠家的可靠,决定让诠家陪同学习继续保护八郎。

    但是这对于不知宇喜多家内情的立原久纲和秋上久家来说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别看秋上久家只有500石的知行可是安排的职务可是少主的师范啊,更何况边上还有宇喜多家一门众第二代的旗头,那我秋殇久家以后的日子还不是前途一片光明?

    而且还能和老兄弟立原久纲呆在一起以后也有话题说不是,不至于在宇喜多家内部被完全孤立,当即回复道“哈衣,谢主公,在下一定尽力教导少主大人,不辜负主公的威名。”而边上的宇喜多诠家现在还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屁孩,叔父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己都16岁了还要学习些什么,但是也马上表态道“哈衣,在下听从安排。”

    宇喜多家安排完一些琐事后又询问了诸将还有什么需要禀报的没有,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就宣布散会,让诸将回去休息,明天班师石山城。

    而等直家走后的八郎马上跑下去抱着诠家的大腿就是不放手,不停的撒娇,全然没有刚刚殿上小大人的面孔,不停的要诠家给自己讲一下昨天晚上战斗的情况,尼子胜久和山中幸盛跑哪去了。殿内的诸将听到有故事可以听也就不急着走了,鼓动着宇喜多诠家和上月景贞讲一讲他们是怎么神奇的大破尼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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