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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阿富汗开农庄
第37章 需要好好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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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见汤水根坐在门口,半天起不了身。

    就找到一个三只腿没有靠背的凳子,扶着汤水根小心翼翼的坐下,再回家去把舅舅找来。

    舅舅过来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土匪进村了吗?遭抢劫了?咋成这样子了?

    外婆让他先把床修好。

    “修...修什么?修床?做什么?”舅舅问。

    “你根叔挨了两拳。”外婆说:“他现在坐着动不了了,我想扶他躺下,但是床不行啦。”

    舅舅进了屋才看明白。

    床,两张床都被踩塌了...

    以前的床是木板床,由几块木板组合在一起。垫上稻草或芦苇,铺上凉席,夏天躺着就很舒服。

    冬天冷的话就垫上一床薄毛毯,再盖好被子就暖烘烘的。

    木板床标准的宽度是1.2米,1.5米宽的床属于大床了,很少有人做。

    那时由于住房面积十分有限,家具的规格基本上都是属于小型号的。

    汤水根家就一个房间,放了两张床,自己一张,阿杰一张。

    可是现在两张床都被要账的人打坏了,根本没办法躺下。

    舅舅出来看到汤水根那痛苦的模样,就说:“根叔,咱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没钱啊,都被那没良心的狗东西(阿杰)偷走啦。”汤水根说着就来气:“剩下的,被这些人抢走了。”

    一激动他就不停的咳嗽,咳得喘不过气来。

    舅舅哑然,那就先修床吧,至少让汤水根晚上能有个睡觉的地方,是不是?

    他现在伤得那么重,要他自己修床?别开玩笑啦。

    舅舅找来了木板和钉子,先把踩断了的木板拿掉。

    换上好的木板,再用钉子固定住。

    又找到一床薄被子,垫上。

    外面汤水根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了。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干呕。

    两人扶着他,看到屋里的惨状,汤水根泪如泉涌。

    外婆扶他先到床上躺着。

    撩起他的上衣看看,2个青色的拳头印,甚至开始发黄发紫。

    这是有内伤,严重淤血的缘故。

    舅舅说:“我回去拿碘酒来擦擦。”

    “逆子!逆子啊!”

    汤水根悲痛欲绝,他哭得声嘶力竭。

    “明天,明天这群杂碎还要来,我该怎么办?”

    剧烈咳嗽了几声,总算缓过来了。

    “罗婶子,我想请你帮个忙。”汤水根说。

    “什么忙?能帮的我一定帮。”

    “帮我叫队长来一下这里。”

    “好的,那你先歇会。”

    外婆很快喊来了队长。

    外婆已经提前跟队长打了预防针,所以看到屋内的情况,队长并不吃惊。

    “队长,我想卖一块地。”汤水根说。

    “卖地?卖给谁?”队长问。

    “自从我婆娘离开以后,我种两块地,又要种菜,又要卖菜,实在是有心无力。”

    “现在我儿子欠了债,没有钱还。明天那些人又会来,我确实是没办法了。”

    “我决定将房子左边这块地,卖给罗婶子。”

    “请你帮忙估算一下,大概能卖多少钱?”

    分土地的时候,汤水根分到了离家近的两块地。

    一左一右,房子在中间。

    左边这块地,宽约9米,长约18米,面积162平方米。

    右边的地比左边还大一些。

    队长出去看了一下:“大概160平方,按6元每个平方算,一共960块钱。”

    “你觉得有问题吗?”

    “没有,就按这个价格来吧。”

    队长问外婆有没有意见?

    外婆说:“以后拆迁,征收了,可不能眼红扯皮啊。”

    “婶子放心,这个肯定不会扯皮。”汤水根说。

    于是队长拿来了公章和纸笔,写了2份声明。

    内容如下:“今有水佳村堤下组村民汤水根,自愿将房屋左侧菜地(面积约160平方),卖与邻居罗素贞,金额为960元。自此之后,该地与汤水根再无任何关系。”

    时间:xx年xx月xx日

    “你们看看,没有异议就签名按指印。”

    “然后我再盖上公章,就可以了。”

    “既然双方都无异议,此声明正式生效。”

    就这样,从这以后外婆家新增加了一块菜地。

    外婆和舅舅回家拿钱。

    “妈,你买这地做什么?”舅舅问外婆。

    “第一,你根哥遇到困难,需要钱度过难关。”

    “第二,你爸不在了,我闲着没事干。”

    “有了这块地,起码经济能改善一些。这地离家特别近,就在家门口种菜也方便。”

    “就算每年只卖160块的菜,只要6年就回本了。”

    外婆又说:“以后可能会征收,这也能进钱呢。”

    “好吧,貌似没有问题。”舅舅说。

    “你去帮根哥买点药,煎给他喝。再买一个杯子和碗。”外婆交代舅舅。

    舅舅:“好的,我这就去抓药。”

    外婆来到汤水根床前。

    队长还在这里,他得做个见证,双方的钱搞清楚了他才会走。

    外婆拿出560块钱,说:“这个钱,是明天要还的。”

    “你把欠条拿过来撕了,不然他们会没完没了的来。”

    “这是一群喂不饱的狼。”

    “剩下400块钱,200块买点家什,200块买药,这些都由我儿子来完成。”

    “不管买药买什么,都有发票作为证据。”

    “卖地的声明可以先保存在队长手里,但这块地我们会先种菜。”

    “等汤水根好了,队长再来当面交给我们。”

    汤水根说:“还是罗婶子想得周到,我没意见。”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第二天上午,外婆给汤水根喂了些粥,就回家里去了。

    她还是有点怕怕的。

    要是这些人把她也打了,找谁说理去?

    没过多久,面包车如约而至。

    还是那5个人。

    这些混蛋,一进屋就砸个不停。

    稀里哗啦,哐啷哐啷...

    本来就破旧的家更是被砸得破烂不堪。

    “喂,老头子,钱准备好了没有?”

    走进房间,为首的男人看到汤水根躺在床上。

    病入膏肓的样子。

    床边是个三只腿的椅子,没有靠背,上面摆着碗,杯子。

    从枕头底下拿出来500块钱,汤水根说:“欠条呢?”

    “哟哟哟,老头子还不错嘛!很有前途!我喜欢!这钱,哪里来的?”

    “借的。”

    “有点本事嘛,不过500块不够,还要利息的。”

    “你们...”汤水根悲愤交加,险些气得吐血。

    果然罗婶子没有说错,这是一群喂不饱的饿狼。

    为首的男人大手一挥,“给我搜。”

    又是一阵翻箱倒柜。

    汤水根咬紧牙关,忍住,千万忍住...

    为首的男人开始搜身。

    左边裤兜里掏出来10块钱。

    右边裤兜里掏出来50块钱。

    “那是我的钱,还给我!”

    汤水根挣扎起来。

    一耳光甩在他脸上,火辣辣的。

    “啧啧,老头子可以啊!”

    “还敢藏钱!”

    男人把钱装进裤袋,弯腰,拍拍他的脸。

    “10块利息,50块油钱,你觉得合理吗?”

    “合理合理。”

    “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有没有。”

    “我们可是跑了两趟,人工费都没算呢!”

    男人转身,伸了一个懒腰。

    “哎呀,造孽。腿都跑细了!啧啧,不容易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可没拿到欠条,汤水根还得忍着。

    几个人把他翻来翻去,痛得他眼泪都掉下来了。

    确定老头子没钱了,一张欠条轻飘飘落在他身上。

    顾不得疼痛,汤水根一把死死攥住。

    那么用力,手都发抖了。

    “哐啷”,一个碗掉地上裂成两半。

    “哎呀,你看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手滑了,没抓住。”

    杯子也被打碎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他一脚踹在汤水根昨天坐的椅子上,就是那个三条腿的椅子。

    “你看看,想找个坐的椅子都没有。”

    “这椅子太不结实了,差点害我摔倒啦...”男人一边贱笑一边拍了拍裤脚。

    几个人嚷嚷起来,七嘴八舌。

    “老头子,好好管教你儿子。”

    “再敢欠钱不还,我们帮你管教。”

    “下次,断的就不是椅子腿了。”

    “有缘再见,不,再也不见。”

    “不用感谢我们。”

    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那是他们在用石头打屋顶。

    “走了,走了。”

    随着关门声,面包车开走了。

    汤水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一口老血喷出!

    他咳嗽个不停,鼻涕眼泪哗哗的。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有这么个儿子,他在全村人面前丢尽了脸!

    外婆舅舅等他们走了,才敢过来看看。

    看到他吐血了,吓了一跳。

    舅舅急忙去请村里的医生。

    外婆说:“你没事吧?他们打你了?”

    汤水根顾不上答话,涕泗横流。

    颤抖着手,把右手里的纸条给外婆。

    外婆接过来看看,原来是阿杰的欠条。

    “...”外婆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时间竟有些词穷。

    好在,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出来堂屋,厨房看了看。

    明显又被砸了,基本上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外婆叹气,这群人太狠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要是今天还不了钱,天知道这些混蛋,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来。

    他们真的会再修理一顿汤水根,这个是不用怀疑的。

    村医很快来了。

    他也被眼前一幕给惊到。

    抄家都不是这样的。

    所有东西都不成样子了。

    房间里面,汤水根已经停止哭泣。

    只剩下呜咽。

    掀起衣服看了看,村医眉头紧邹。

    又把了脉,眉头松了一点。

    “医生,他没事吧?”舅舅问。

    “没什么大碍,躺床上歇一个月差不多能好。”

    “我等下给他开点中药,你帮忙把药抓回来。”

    “地上的是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医生又说:“他的身体很弱,受了重伤需要好好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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