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战口吻淡淡，“叶宁今天下午就会被专车押送去燕京鉴查院，她只要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她手里的那些证据，随便被审出来几个，就足够沈国忠和沈崇明把牢底坐穿了！”

    乔星灿不免唏嘘，“那沈家可就真的完了，一家子都在牢里！”

    祁战冷声道，“沈家有今天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这一家子人，除了大义灭亲的沈烟之外，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乔星灿知道是沈烟给祁战提供了很多沈家私产的违法证据，她不免担忧道，“沈烟毕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沈家倒了之后，对她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墙倒众人推，曾经被沈家害过欺负过的人，难免会把气撒在沈烟身上，毕竟她是沈家唯一能独善其身的人。

    祁战意味深长勾唇，“放心吧，她可不像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两人一起吃了早餐，祁战开车带着乔星灿出门。

    街上张灯结彩，年味儿很浓，除了新年的氛围之外，全城各个路段、高楼大厦的LED显示屏上都是生日祝福的画面，给红红火火的信念增添了一丝爱情的浪漫。

    成双成对的情侣在电子大屏下驻足，一边欣赏别人的爱情，一边嫌弃自己的另一半。

    今年的除夕跟往年一样，祁战中午要回老宅陪祁今祥和江琴一起吃饭，虽然乔星灿不打算去，但还是买了新年礼物，让祁战带给二老。

    晚上，两人跟朋友们约在锦绣山河，一起给乔星灿庆生。

    除夕本该是合家团聚的时候，但他们身边的这些朋友都是孤身一人。

    安雯和封醒是孤儿，乔星灿就是他们的亲人，明朗、董威、楚禾，也都是无父无母的。

    林景行倒是有家，只不过他爸妈除夕夜都还在忙工作，根本顾不上他。

    一帮人聚在一起，既是给乔星灿庆祝生日，也是互相陪伴迎接新年。

    乔星灿很开心，因为她在意的人都在身边，唯一遗憾的是秦遇安没有来。

    但他托安雯带了份生日礼物给乔星灿，是一只带着录音的兔子玩偶。

    这个礼物是秦遇安在她十八岁生日时准备的，可惜当时没能送出去。

    乔星灿按下兔子尾巴上的开关键，温润的男声清晰的传来，“灿灿，二十五岁生日快乐，要天天开心，永远幸福，如果祁战敢惹你生气，就算打不过，哥哥也会帮你修理他。”

    乔星灿看着这个她十八岁时最想要得到的礼物，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眼眶微微泛红，缓缓勾起唇角。

    祁战难得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只是一本正经道，“你让他死心吧，我不会让他有理直气壮打我的机会。”

    酒足饭饱后，一帮人又商议着去DW娱乐会所喝酒。

    一行人各自上了车，祁战手机突然响了，是付正庭打来的。

    他淡笑着接通，还没来得及开口拜年，电话里就传来付正庭低沉的声音，“阿战，叶宁死了！”

    祁战神色一顿，沉声问，“怎么回事？”

    电话开了外音，一旁的乔星灿也听到了，她只觉得呼吸一窒，心情说不上好坏。

    付正庭叹了口气，“负责押送叶宁的车在燕京和云城交界处突然爆胎了，警卫只能让她下车去坐后面那辆。下车后也就七八步的距离，叶宁就被远程狙击手打中了胸口和腹部，押送她的警员也死了好几个！他们临时把她送到最近的云城医院，但因为胸口那枪正中心脏，抢救无效死亡！”

    祁战面色沉寂，眼底划过一抹寒意，都不用想都知道是沈家故意杀人灭口。

    他之前想过沈国忠和沈崇明很可能想尽办法阻止叶宁咬出他俩，但万万没想到他们真的狠心至此，连一天都不让叶宁多活！

    付正庭闷声道，“叶宁一死，沈国忠和沈崇明就彻底高枕无忧了，我们想要再扳倒他们估计会很难！”

    祁战沉默半晌，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付爷爷，别忘了申城鉴查院里还关着个沈珍珠，她为了叶宁甘愿去自首，如果让她知道叶宁死在了沈国忠和沈崇明手里，她还会帮他俩保守秘密吗？”

    付正庭迟疑道，“沈珍珠不是不知道沈国忠父子俩的事吗？”

    祁战道，“叶宁在十一月初，去申城鉴查院看过沈珍珠。”

    “你怀疑她跟沈珍珠说过什么？”

    “叶宁当时就知道这次的经济犯罪她跑不掉了，同时她也很了解沈国忠和沈崇明六亲不认的狠毒手段，她如果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就只能留在沈珍珠那里，毕竟整个沈家，她能信任的只有愿意替她顶罪的沈珍珠。”

    付正庭顿了顿，“那你就让人去给沈珍珠通个信儿，如果她能拿出沈国忠父子俩的罪证，也能适当申请减刑。”

    祁战抿着唇瓣应了声，两人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乔星灿喃喃道，“没想到叶宁就这么死了，还是死在自己外公和舅舅手里！”

    祁战面色沉沉，不是对叶宁的死感到可惜，就是单纯觉得晦气。

    本来今天开开心心的给乔星灿过生日，结果除了这档子事，又要重新从沈珍珠那边寻找突破口。

    他现在担心的是，沈珍珠有心脏病，如果直接告诉她叶宁的死讯，她会不会直接气死？

    这一大家子没完没了，想想就烦！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一帮人在DW玩儿到十一点多才各自回家。

    等大家都散了之后，祁战才把叶宁的死讯告诉明朗和董威，并让他俩明天带着急救医生去一趟鉴查院，告诉沈珍珠，她唯一的女儿，死在了自己亲爹和亲哥手里。

    祁战猜的不错，沈珍珠得知叶宁死了，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好在明朗带了好几名心脏专业的医生过去，救护车也早就备好，及时把沈珍珠送去了医院急救。

    沈国忠和沈崇明根本就没把沈珍珠当成威胁，因为他们清楚沈珍珠什么都不知道。

    本以为叶宁一死，连带着他俩的所有秘密全部被埋进了棺材里。

    结果就是让他们十分放心的沈珍珠，在手术清醒过来后的第三天，亲口承认了叶宁确实跟她提过沈国忠和沈崇明所有犯罪证据的藏身地。

    叶宁早就知道，沈崇明想拿到他和沈国忠贪污受贿的证据，好彻底销毁掉，这样叶宁对他们就再也没有威胁了，随时可以说扔就扔。

    所以她把东西埋进了沈烟母亲的坟墓里。

    沈崇明心里有鬼，从来不肯踏足程芳菲的墓地，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