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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录:谋臣天下
第27章 张睿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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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夫人我还在呢,我也是男人啊。”张睿闻言赶忙纠正道。如意和祁凌霜在一旁娇笑。

    祁凌霜接着伯夫人的话继续挤兑他道。

    “你这几天天天都要和我们凑到一块儿,已经不能算个正经男人了,有哪家公子天天跟妇人混在一起的。”张睿有些尴尬,不过他强笑着解释道。

    “老祁和伯生这些天都成了大忙人,就我一个大闲人索性帮兄弟们照顾好家眷,也算是尽了兄弟情意了。”

    “张大人身为朝廷五品千户,能够放下身段为同僚家眷搞服务真是平易近人的很。”如意也笑着打趣道。

    张睿这几天鞍前马后的,陪她们三个搞活动搞服务。确实利用自己的资源行使了很多权利,让她们三个便利放心的游玩办事。

    “那是那是,京城谁不知道我妇女之友的善名。”张睿无奈只有假装听不懂的笑道,如意祁凌霜和伯夫人三人都被他铜墙铁壁一般厚的脸皮逗笑了。

    祁凌霜知道张睿绝顶聪明,绝不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些天张睿有意跟着她们,她猜想也许是因为父亲和伯生现在干的工作有些得罪人,张睿怕有歹人来害他们才紧紧相随的。

    她没问,心里也不害怕。自从两年前第一次认识他之后,听父亲讲着他曾经和现在所做的种种事情。

    祁凌霜感受到此人玩世不恭的表面之下有着那强烈的正义感,不知怎么自己默默对这个男人从内心深处就全心全意的信任着。

    似乎是不甘被众人奚落,张睿赶紧在大家面前表现。

    “伯夫人,在下看您的簪子太素。前面珍宝居我人熟,不如大家进去逛逛,让两个妹妹给您挑个好看的。”伯生和李氏平常过的极为节俭从来不乱买东西。

    这些天只是随着京城的风尚在穿衣打扮上,讲究了些。但是金银器物以及寻常妇人都喜欢的精致发簪,李氏是一件也没置办过的。

    经过张睿这么一说,李氏才注意到,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出街头上都是亮晶晶的花样繁多。而自己头上还只是别了一个细细的桃木簪,不禁有些心动,感叹道。

    “好多年都没有使过玉石金银,用木簪子都习惯了。玉簪子又贵又不经摔,折了就一文不值了不划算,还是算了吧。”如意忙挽过伯夫人的手劝道。

    “那可不行,张公子说的有理。婶婶年轻美貌秀外慧中,当有一支好簪子搭衬才合适。妾身这些年倒是攒了些首饰,不过取自烟花之地怕污了婶婶,都让张公子帮忙当掉了。

    这些天您和伯大哥受累照顾如意,也不知道怎么报答,正好我们此去逛逛让祁姐姐给您挑一个好看簪子。

    算是如意孝敬您,婶婶可千万不要推辞。”如意一口一个婶婶透着绵绵暖意,眉眼唇齿都乖巧伶俐极了。说的伯夫人心里乐呵,推辞了两下,倒也顺了她的意。

    祁凌霜和张睿都看傻了,伯夫人可谓是关外的巾帼英雄。平时慈威冷峻,一般旁人不敢贴近。

    就连伯生和氏族里的小崽子,都不敢随意触碰她的身体,逛街时祁府两位夫人也是对她相敬如宾,祁凌霜更是如此,平时叫一句“姑姑”都毕恭毕敬。

    这个如意姑娘何方神圣?才来了六天不仅改了个称呼叫的亲热,还时常能上手帮伯夫人梳头揉肩,上街挽手相视而笑。

    张睿知道,青楼那地方虽是三分小地,但最说起锻炼女人察言观色、洞察人心和温婉气质来,绝对是一个全天候满负荷的训练场。

    他笑着向祁凌霜使了个眼色跟在她身后小声说道。“再过些时日,这婆媳关系说不定就要坐实了。”

    祁凌霜头一瞥忙道。

    “跟跟...我有什么关系?”她面上虽不动但却心急如焚。

    四人来到庙街岔路口那间最旺的铺子,铺子后院儿停靠的马车满满当当。已经没有余位了。只见店脸儿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珍宝居。

    四人推门进去只见店内琳琅满目的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金银细软首饰。不少的贵妇人在店里把玩儿的器具。

    聊的那是眉飞色舞,面红耳赤。

    这家首饰店儿和别家紧凑的设计不同,老板不惜成本包下街角地价最贵的地方,还设有桌椅、茶水、点心让人们在店里可以边逛边歇。

    首饰的陈列也是颇为讲究,价格不贵的,都放进了前后两列的展柜上。中间名贵的珠石玉器都小心翼翼的躺在檀木盒子里散发着美妙的香气。

    店伙计见来了客人赶紧上前招呼。这店的伙计不似其他小店,都是着长衫束冠戴帽。打扮的像个文化人,三个女人霎时间就被眼前的陈列的美妙器具迷住了,马上便弃了张睿自顾自观赏了起来。

    张睿似乎早在意料之中的一笑,也不随着她们。而是径自走到柜台前面去了。

    “你们掌柜的呢?”张睿对着柜台上的伙计问道。

    那伙计没见过张睿,但是还是极为热情的答道:“掌柜的在里间待客呢爷,您是找他有什么事吗?”古代凡上档次的旺铺,店里最好的珍品都会藏着掖着故作神秘的放出消息勾引大买家。

    而这些所谓的里间招待的,就是这些闻讯而来的贵人咯。

    每当那些嗜好珍奇极品对上好的顽石玉器垂涎三尺的显贵们如约而来,见了掌柜的。二人一对那臭味相投的眼神,露出意味深长一笑。

    然后掌柜的就会左顾右盼,看现场没得啥可疑人物,于是将这贵人一搂,就掀开帘子带进里间鉴宝去了。那场面可能就跟现在贩毒的一个样。

    “快叫他出来,你就说张公子来了。”张睿向伙计吩咐。

    那伙计抱歉的答道:“爷,抱歉您可能得稍微等等。掌柜的待客时候不准我们打扰,要不您去喝口茶。小的等他出来了马上告诉他您来了。”

    张睿最烦别人叫他等等了,他一皱眉片刻就有了坏主意。他伸手入怀,掏出那块朱厚照输给他的玉佩交给伙计吩咐道:

    “你把这个拿给丘掌柜看,就说玉佩主人找他。他定不会怪你。”

    伙计小心的接过玉佩,一上手就觉得这龙纹青白玉寒气逼人流光溢彩。隐隐间玉石中有似祥云转动有天子气象,顿时感觉浑身发麻。

    他入行虽时间不长,但凭自己把玩过数十件珍品的经验直觉来看,这玉佩绝对上佳极品,凡人不可得。他不敢怠慢,赶紧应了一声对着张睿一鞠,小步转进铺子内间去了。

    张睿嘴中含笑,静静等着好戏上演。

    “啊!!!”果不其然没过一会,突然只听见一个男子从店铺内间,传来声音极大的惊叫声,那声响震的整个外堂的客人都听得见,纷纷侧目。

    随后而来的就是东挂西蹭,撞到不少东西的慌张脚步声,一个三四十岁的矮胖商人满头大汗的掀开帘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他急切的睁大黄豆大小的眼睛,望向柜台前等待的人,然而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个相熟的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这人可和自己所以为的莅临之人相差太多了。

    “怎么是你啊少爷。”丘常洛满头大汗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失望又有些气恼的抱怨。他是英国公府上的家臣,这家店就是张睿开的他们当然熟络的很了。

    张睿看到他那个样子,乐的笑岔了气。这个丘老板先前视珍宝如命,慧眼识物。

    但在珠宝行业混迹几十年,却是将自己父亲的家底越干越薄,纠其主要原因便是经营的小店看不上凡物、不卖次品、不卖赝品独宠那些价值不菲的物件。

    而他们家那的小店周围客人档次又不高,难得时候那是三个月都不开张。

    八年前张睿遇到此人以为大才,这才做了他的投资人,把铺子移到这皇家庙街上又帮他精心设计了陈列。

    丘常洛没想到这生意居然换了个地方他就一炮而红了,一摇身从别人口中的集市二愣子,变成了名动庙街的“玉石王爷”。

    这八年来珍宝居的生意蒸蒸日上,已经是为张睿赚的盆满钵满了。

    “您哪来的皇上的东西啊。”丘掌柜喘了两口气,急切的伏在桌面上憋住气抬眼小声的问张睿。

    “皇上赏的啊。”张睿笑够了伸手又道“快还给我。”

    只见丘掌柜楞了一下,也没马上把东西递出去,捧出那至美之物自己又偷偷再看了一会。面上神情那是依依不舍、舍舍不依、辗转反侧、流连忘返。

    他喘了几口气,咽了好几次口水。试探性的小声向张睿求道:

    “少爷,能不能把此物割爱给小的。小的家里现在攒了四百多两,再预支个八年的工资。加起来大概一千两,小的以后一定继续为您鞍前马后的干活,您看成吗。”

    “你莫不是疯了吧,皇上的东西你都敢买,不要命了?”张睿算是开了眼界了,这丘掌柜当真是不要命了。

    这玩意落到平民手里,若是被锦衣卫知道了,管你怎么来的直接安一个私盗皇宫珍宝的罪名,抄家杀头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他刚说完,又回头一想。朱厚照这厮不是说这个玉佩至少值三百两吗,这丘掌柜怎么张口就要出一千两?顿时感觉到这事不简单,便继续装样子说道。

    “况且你出一千两就想买这宝贝,是觉得少爷我不识货吗?想吃里扒外啊!”他故作生气诈道。丘掌柜果然中招只见他顿时冷汗直冒,伏在桌上面露惭愧。

    “小的也知,这孝宗皇帝的双龙佩普天之下只有一对。若是估价至少得是三千...不不不,根本没有办法估价。这东西世上只有两只,只有两个啊!稀世珍宝、这是稀世珍宝啊!”

    “乖乖!”张睿这回可是真的吓着了。那朱厚照把自己爹的家传之物都拍给我了?这正德皇帝可是真的败家子,估计他自己是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张睿一把夺过掌柜手里的玉佩自己看了又看,就这玩意居然抵得过珍宝居几年的利润了。丘掌柜恋恋不舍的盯着张睿手上那物,也是眼睛跟着动。

    张睿瞧他那没出息的样,真是爱宝如痴,索性收了起来断了他的念想。他心想着这东西以后还有用呢。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玉扳指拍在丘掌柜面前说:

    “你去银庄提银一千二百两,送去张记粮铺传我命令。让张有德收各家粮食两千担,再招募四十个伙夫带十个煮粥的大锅去北镇抚司报道。”这个张有德虽然也姓张,却不是英国公家的张,也是一个张睿在背后投资做粮食生意的家臣。

    丘掌柜奇道:“这......少爷您花这么多钱弄这么多粮食,是要撑死祁大人的北镇抚司吗。”祁威远家两个夫人也是他门店老客户了。

    北镇抚司总共才两三千人,这两千担粮够他们吃好几个月了。

    “我这是赈济流民用的。皇上要办成大团练,京畿周围的流民就得解决。现在这事都压在老祁头上,老祁又被我使唤着,现在为了帮我办事自己的衙门都顾不上了,我不得帮他照应着吗。”张睿无奈道。

    “那您使唤祁佥事干什么啊,您在南镇抚司也管了不少人。要用人随便找几个不就行了。”丘掌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说。

    张睿瞪他一眼“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快把扳指收好去办事。”丘掌柜吓的应了一声收了张睿的扳指,找店里伙计交代了事情就出门去了。

    而那枚扳指,正是号令张睿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商盟,剑心会的信物。

    他是英国公家二公子,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千户,然而在纨绔子弟、放浪不羁的表象之下他还是京城里不为外人所知的浩然商会的盟主。

    在这十几年的发展里,他旗下所经营的产业已经悄然的覆盖各行各业,形成了一整个运转良好的闭环。

    现在在张睿名下每年已经可以收益三千两有余,这间珍宝居便是他盈利能力最强的商铺之一。

    一年三千两的收入,虽然和京城内的排名前三的财团还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也算富甲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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