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少主？”古湮冰冷一笑。

    “族长子嗣众多，不论是否被赐予古姓，只要族长还未退位，嫡子也好，庶出也罢，身份血脉并不能决定什么，最后的族长之位，不还是各凭本事吗？”

    “古尘凤……”

    古湮淡淡地瞥了一眼老者身后狼狈不堪的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堪堪千岁的天境四重，的确好天赋，出生便便有凤凰祥瑞，还是嫡出……的确是族长的有力竞争者。”

    古尘凤：“……”

    若是以往，听到这番言语，他早已抬头挺胸，神色倨傲，表现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了，但是今日……在古湮这位身份实力皆为顶层的族老面前，他则是感到一阵……羞辱。

    “呵呵……可惜。”古湮摇头失笑，“这个时代，注定不属于他，上灵神瞳之力……不是修士可以抵抗的。”

    “有邹煜青在，难道你还认为古尘凤可能染指族长之位？”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老者说的，此言一出，不仅是他，就连古尘凤也陷入了沉默。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

    “族老……杀了他。”

    一句满是冰冷与嫉妒的话从老者身后传来，低沉而愤怒。

    老者微微转眸，眼神猛地一缩，只见古尘凤瞳孔猩红，血丝密布，其中还有若隐若现的魔意闪烁。

    显然，上灵神瞳的横空出世让他感到了空前的绝望。

    前者仅仅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将他压制，而且全程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吃力的迹象，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可谓天差地别。

    上灵神瞳不死，他古尘凤永远也不可能触碰到族长之位。

    “杀了……他！”

    见老者看来，古尘凤死死咬牙，“杀了他！来日我为族长，你……便是古神大族老！举族之内，见你如见我！”

    “你……”听到这番话，老者瞳孔一震，显然也是极为心动，虽然古尘凤心性不佳，但天赋的确是年轻一辈中最可怕的存在，当然……这是排除了上灵神瞳这等变数之外。

    若是……没有上灵神瞳，古尘凤的确有极大的可能成为下一任族长。

    而他，便是从龙之臣，来日就是族老之中地位最高者！

    “嗡——”

    冰冷而肆掠的杀意悄然释放，瞬间便充斥星空。

    只见老者大手一挥，一股强横的力量直接将世界门户关闭。

    “你……”

    古湮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老者，“你想杀我们？”

    “上灵神瞳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老者冰冷道。

    古湮：“……”

    凝噎良久，古湮才古怪开口，“同为天境巅峰，你以为……什么！！”

    “轰！”

    老者身上爆发出一股强横而霸道的力量。

    擎天之境！

    “你……这不可能！往年你有道伤在身，怎么可能突破擎天？！”古湮死死地盯着老者，瞳孔巨震。

    整个古神族，能找出来的擎天修士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基本上都是一些不问世事的老古董。

    “道伤？”

    老者冷笑道，“道伤……亦是道，若能从中感悟大道，为己所用，又如何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当年与文亦锋大战，道伤在身，我近乎身死，这才退隐族内，选择成为一名族老，后来道伤尽愈，我从他的大道中有所感悟，不成想进步神速，很快便跨过了擎天境的门槛。”

    “今日……也就用上了。”

    老者自信满满地看着古湮，直接将杨尘无视了，后者虽然战力恐怖，有上灵神瞳相助，他或许能做到与天境巅峰一战，却绝不可能是擎天境修士的对手。

    身为擎天修士，他太清楚这一步之间的差距了。

    “与文亦锋大战？”

    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只见杨尘默默地从古湮背后走出。

    “就凭你？”

    “文亦锋，人境之主，一剑斩落四神，其中还包括恶澧这等曾引领一个时代的超级天骄，你与他大战？”

    顿了一下，杨尘的声音拔高。

    “是想笑死他吗？”

    “竖子！”

    老者愣了一下，随即暴怒。

    “数千年前，文亦锋仅有天境一重！他是强，但本座当年便有天境巅峰修为！那一战我与他打了足足上千回合，绝不落丝毫下风！”

    杨尘：“……”

    古湮：“……”

    “有这事？”

    杨尘歪头看向古湮。

    “不知。”古湮摇头，如实道，“当年只知他在星空游历时遭遇强敌，天境巅峰修为已是族内最顶尖的战力，却被打得道伤加身，几乎陨落，修养千年都不见道伤痊愈，最后便成了一名族老。”

    顿了一下，古湮补充道。

    “当年……他的天赋也是族内数一数二的存在，可惜被道伤耽误了。”

    “呵呵……不耽误。”老者冷笑，“今日在这里不久用上了吗？”

    “年轻人，要怪……就怪你觉醒了上灵神瞳吧。”

    “轰！”

    随手一动，方圆万里，虚空扭曲，几人只觉得脑海一震，视线模糊，下一瞬便来到了另一片空间。

    “等会儿我先缠住他，你找机会跑。”古湮给杨尘传音道。

    “其实倒也不……”杨尘刚准备说话，被古湮打断。

    “天境巅峰与擎天境实力差距极大，若同为天境巅峰，我会弱他，但他踏出了这一步，我只能尽力为你拖延时间。”

    “……”

    “其实……”

    “轰！！”

    古湮身形一动，气息如龙，向着老者杀去。

    “唉——”杨尘无奈一叹，“这老家伙……是铁了心要站队啊，果然……人不能太优秀。”

    “罢了，看在你拼死护我的份上，救你一命。”

    “擎天境……”

    杨尘目光转动，落在老者身上，那气息……的确非一般的强横，古湮在其面前都显得有些稚嫩，犹如刚出生婴孩与全副武装的成人。

    “正愁没人给我练手，让我看一看自己的极限在何处。”

    “你就送上门来了。”

    “轰隆隆！！”

    仅仅数个呼吸，一道人影倒飞而来，沿途撕裂无数空间，留下长长的裂痕长龙。

    古湮。

    半死不活，道伤加身。

    “……”

    二人对视一眼，气氛有些尴尬。

    “你则么没跑？！”

    古湮气急败坏。

    “跑？跑的掉吗？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手段都没有意义。”老者的声音传来，瞬间便来到了二人身前。

    “不错。”杨尘随手将古湮接住，放在虚空中，随后缓缓起身，“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空谈。”

    “古族老，你看好了，上灵神瞳……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