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事情都过去了，别跟他们1般见识。小杰子，我们走！”韩玉轩说完挽着李沐杰的胳膊就要走。

    翟永迪1听，转头冲着韩玉轩喊道：“呸，你嘚瑟什么呀？你也就捡人家玩剩下的，有什么了不起呀！”

    此时的翟永迪完全失去了理智，为了替方文达出头，再无聊的话也说得出来了。

    “你说话干净点！”韩玉轩的脾气本身就挺彪悍，此时有些忍不住了。

    翟永迪鼓着腮帮子，吧嗒吧嗒道：“我说话就这样，我也就是告诉你个事实，李沐杰就是别的女生玩剩下不要的垃圾货，你稀罕你就捡去好了！”

    李沐杰是真没想到，什么情况下，能让1个女的变得如此下作，此时的翟永迪已经不是令人反感，而是令人厌恶了。

    韩玉轩冲着李沐杰问道：“老实说，你跟她玩过么？！”

    李沐杰瞟1眼翟永迪，特鄙视的说道：“就她这模样的，我1点兴趣都没有。”

    “听见没有，你连捡垃圾的资格都没有！”韩玉轩1扭头，鄙视着翟永迪。

    “你特么说谁呢！”翟永迪像个疯子1样，直愣愣的奔着韩玉轩去了。

    “你干吗？他不愿玩你，你还挺有气，是不？我告诉你，李沐杰是男的，不好对你下手，你要再胡搅蛮缠，我就来收拾你！”韩玉轩1脸正气，拦在了翟永迪面前。

    “行了，行了，老赵，翟永迪就这1张破嘴，你跟她叫个什么真嘛！”方文达1看形势不太对，赶紧又开始做起了好人，扯住了翟永迪。

    很显然，如果韩玉轩跟翟永迪动了手，那李沐杰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方文达不敢动手，动手肯定挨揍，李沐杰收拾他，分分钟的事。

    “方文达，翟永迪，我最后1次原谅你们，如果再没完没了，别怪我翻脸！”李沐杰看了他们1眼，冷冷的说道。

    “行，记住了！晴晴，走吧，走吧！”方文达把气得直哆嗦的翟永迪扯进了车里，然后1溜烟跑了。

    兴致完全被破坏，再没有散步的心情了。

    李沐杰招手打了辆出租车。

    1上车，李沐杰看韩玉轩撅着嘴，满脸的不乐意，便哄着她问道：“阿媚，还生气呢？”

    “小杰子，你看看你的同班同学都是些什么货色？还有，你居然有那么1个极品前任，我都懒得笑话你！不玩了，我要跟你分手！太丢人了！”韩玉轩狠狠地掐了他1下，撇着嘴说。

    “呵呵，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哇？再说了，我要没交往过几个极品前任，怎么能比较出你多么的优秀呢！”李沐杰亲了她1下，贱贱的说道。

    “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处-男！”韩玉轩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纯纯的，如假包换！要不信，你可以验货！”

    “滚开，别犯贱，姐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为什么生气呀？”

    韩玉轩忍不住大叫：“李沐杰，姐都成了捡破烂的了，能不生气么？”

    “好吧，为了表达我的愧疚，我陪你去逛街，想买什么随便挑，行吧？”马上就能拿到1笔不小的特情费，李沐杰的底气不是1般的足。

    “省点吧，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韩玉轩鄙夷道：“攒点钱买房买车娶媳妇吧！”

    “你很贵么？我以为2百5就能娶得到的！”李沐杰又开始犯贱了。

    “滚远些啊！你还真当姐是捡破烂的了？滚，滚远些！”

    “我不滚，我就赖上你了。”

    “你……什么破烂玩意？再不滚！姐掐死你！”

    “哎哟喂，我是伤病员，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司机大哥实在忍不住了，回头问道：“2位，别闹了，你们去哪儿啊？”

    “哦，人民医院！”韩玉轩连忙放弃了掐人的行动，坐直了身子，说道。

    “好勒！别斗嘴了，听听歌吧。”司机大哥催动油门的同时，打开了车里的音乐。

    《暗香》缓缓流淌：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我会拼到爱尽头……心若在灿烂中死去，爱会在灰烬里重生！……”

    不听这首歌还好，1听这歌，韩玉轩用小手捂着嘴，闭上眼睛，缓缓流出了泪水，看得李沐杰1阵心疼。

    “吱嘎！”

    车到医院门口，停住了。

    付完账刚1下车，韩玉轩立马扑过来，抱着李沐杰的右臂又抓又咬。

    李沐杰忍着痛，咬着牙，没做声，也没有反抗。

    折腾了好1会，韩玉轩才渐渐平复下来。

    李沐杰看了1眼手臂上整齐的牙印，随后看着韩玉轩，说道：“阿媚，解气了么？这边还有1条伤胳膊，要不，你再咬两口！”

    “你……还疼么……”韩玉轩可怜兮兮地问道。

    女人就是特么的奇怪，咬你的时候比谁都狠，咬完了又好像挺心疼的。

    “疼，但是该咬！”李沐杰擦了擦韩玉轩脸蛋上的泪水，随后小声说道。

    “走，上楼，我给你揉揉！”

    “那……你还生气么？”

    “我1直都没生气，就是心里不平衡，发泄1下就好了……”

    韩玉轩抱着李沐杰的胳膊进入了医院。

    又是1个不眠之夜！

    早上8点，满脸胡茬的步长帅脸色铁青地从审讯室出来了。

    步长帅、张双双、陈兰兰以及市局的审讯专家等67个人轮番上阵，经过3天3夜的车轮战，仍然没有撬开下线大板牙的嘴。

    虽然步长帅非常的焦急和沮丧，但也让他更加坚定了最初的判断，大板牙的背后存在1个实力强大手眼通天的幕后黑手，这就是大板牙能够咬牙挺住的精神支柱。

    “步支队，怎么样？”张双双凑过来问。

    步长帅轻轻摇了摇头。

    “刚才，王局打电话来了。”李立国低声提醒道：“我说你还在审讯室，他让你出来之后给他回个电话。”

    “好！”步长帅搓了搓脸，疲惫地回了1句，进了办公室。

    陈兰兰端着早餐进来了，偷偷看了看步长帅的脸色，没敢做声，把豆浆油条放在了办公桌上，悄然退了出去。

    步长帅抓起1根油条，3两下就吞进了肚子里，又端起豆浆，喝了1口，抹1下嘴巴，抄起了手边的红色电话机，拨通了市公安局局长王大鹏的电话。

    “王局，早上好，我是步长帅。”

    “长帅，辛苦了。”王大鹏并没有问审讯的情况，而是问候1句，说：“你到我办公室来1趟。”

    步长帅撂下电话，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穿好警服，对着镜子摸了摸胡子，然后抓起警帽，大踏步出了办公室，钻进猎豹越野车，直奔市局。

    “报告！”

    “进来！”

    步长帅推门而入，抬手敬了个礼。

    王大鹏起身，热情地招呼道：“长帅，来了，坐坐坐！”

    步长帅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王大鹏泡了杯茶，递到了他的手上。

    “王局……”步长帅双手接过茶杯，刚要开口。

    “你不用说了，审讯会遇到阻力，这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王大鹏摆了摆手，态度和蔼地说：“长帅，我喊你来，不是问你审讯的情况，是要跟你说另外两件事。”说完，抓起桌子上的烟盒，扔给步长帅1支。

    步长帅忙扔下烟，站起身来，挺直胸膛，向王大鹏敬了1个礼，大声说：“谢谢王局关心！”

    “坐下，坐下！”王大鹏招招手，示意步长帅坐下，说：“长帅，你不用谢我，是我对你关心得还不够。刑侦支队长空缺了1段时间，以你的资历和能力，早就该提拔了。所以会上我就建议，1步到位，副局长兼刑侦支队支队长。”

    在现行的干部选拔任用制度下，有两句话说得很形象，那就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有好事者还加了1个横批，叫：“不服不行！”

    1个人的仕途升迁，其中有很多的奥妙。

    很显然，肯定要讲资历和能力，但关键时刻，也少不了要讲关系。就算你工作上有业绩，如果没人推荐，大领导以及组织部门的领导又怎么知道有你这么1个能人呢？

    换句话说，你觉得你有本事，能干事，但是，总也得不到提拔重用，又怎么让周围的人认可你有本事，有能力呢？

    作为领导，固然要用自己信得过的人，圈子里的人，但如果这个人光会拍马屁，1点能力也没有，重要岗位上也绝对不能用，不会用，因为这种人提拔上来，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归根到底1句话，步长帅此次破案有功确实不假，但最后能坐上副局长兼刑侦支队支队长的位子，还是应该对举荐他的市局领导感恩戴德！

    谁都愿意用能人！如果这个能人还是自己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长帅，我不留你了，这件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了。”王大鹏把大半截子烟按在了烟灰缸里，起身拍了拍步长帅的肩膀，关心地说：“去吧，到宋义进那边坐坐。”

    “是！”步长帅再次敬礼。

    王大鹏今年5十6岁，是1名从警3十多年的老公安，从基层派出所的片警干起，派出所长，治安大队长，分局局长，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市局副局长，1级级干到了市局公安局局长。

    步长帅从部队退役加入公安队5以来，1直在王大鹏的领导下工作，算得上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

    只可惜，王大鹏临近退居2线的年纪，在新任市领导班子面前说话的份量大不如前，几次想提拨步长帅都未能如愿。

    这1次借着步长帅成功侦破跨省贩毒案，提名他担任市局副局长兼刑侦支队的支队长，终于得到了省厅和市领导的认可。

    宋义进是市局常务副局长，4十刚刚出头，属于年富力强的干部，从省厅科技处处长位子上下派过来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心里都明白，他就是来接王大鹏的班的。

    宋义进除了年龄和学历的优势之外，据传与省厅和市领导的关系也非同1般，所以，他在市局的地位虽然不如王大鹏，但在上面说话的份量却比王大鹏只重不轻。

    步长帅之所以久久得不到提拨，跟宋义进有点瞧不起像步长帅这类没有学历只会干死活的干部有关。

    步长帅敲门进去的时候，宋义进正在接1个电话，见他进来，微微皱了皱眉头，跟电话的人寒暄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老步，审讯进展得怎么样？”宋义进撂下电话，问道。

    “报告宋局！”步长帅敬了1个礼，说：“其他人员已全部招人，只有马虎还在顽抗，我们正在商议新的审讯方案，争取尽快突破。”

    马虎是大板牙的大名。

    “老步，现在的犯罪分子都利用上了高科技，你们还用这种车轮战的老办法早晚是行不通的。”宋义进用手指梳了1下大背头，慢悠悠地说：“对于像马虎这样的死硬分子，从生理上折磨他效果不好，必须采取有效手段，从心理上摧毁他。”

    步长帅端着帽子，点头称是。

    宋义进站起来，背着手在办公室踱了几步，说：“老步，你们不用操之过急，先把他送看守所，单独关押，不闻不问地晾他几天。回头我跟省厅联系1下，调两台先进设备过来，到时候，他想咬牙也未必能咬得住！”

    宋义进来市局之后，两大强项有目共睹。

    1个是，开会发言的时候，讲起法律理论和刑事科技来，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头头是道，绝对新鲜和权威；另1个是，需要调动东南省公安系统内部各种资源时，1个电话，分分钟搞定。

    步长帅听了他的话，立即表示赞同：“宋局，回去我就按你的指示办。”

    步长帅平时有点反感宋义进的夸夸其谈，但在这件事情上，不得不承认，宋义进说得有道理，与马虎这种死硬分子斗智斗勇，车轮战不管用，晾他1晾也是必要的，等两台先进设备调过来，或许就可以突破这家伙的心理防线。

    宋义进淡淡1笑：“呵呵，老步，这1次破获跨省贩毒案，你们给局里长脸了。”

    “主要还是宋局你们领导有方，我们只不过按指示在执行罢了。”往领导脸上贴金的话，步长帅说得有点违心，但也不是不会说。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你们战斗在刑侦第1线，风险还是很大的。领导制定的策略再好，还得靠你们去执行嘛。”宋杰龙冠冕堂皇地说了1句，在大班椅上坐下来，看着步长帅，说：“老步，我打听了1下，你这1批提拔的干部明天公示。”

    “谢谢宋局关心。”步长帅是个直性子，既然已经知道了消息，也就不假装受宠若惊了。

    “大家1起共事，就不用客气了！”宋义进摆了摆手，姿态很高地说了1句，又诚恳地提醒道：“老步，公示期间很敏感，别光把心思放在贩毒案上，要加强社会治安的管控，可不能让1些小案子对你产生不利的影响。”

    听到宋义进这充满善意的关心，步长帅感觉非常的温暖，以前工作中发生过的种种不快，1下子飞到了9霄杰外。

    “宋局，你提醒太及时了！”步长帅感激地说完，站起身来，又说：“宋局，你忙吧，我现在就回去安排押送嫌犯，顺便布置1下加强治安防护。”

    “好的！这些天，你手下的人都累了，我给看守所的老葛打给电话，让他派人去你那办理交接。”宋义进继续表达着善意和关怀，说：“老步，你马上就是副局长了，再给老葛那边送人，有点不太合适啊。”

    步长帅只能呵呵1笑，内心里不得不佩服，官场上的明规矩潜规则，宋义进懂得比自己多的不是1星半点。

    从市局出来，步长帅把车开得飞快，心情1如临江市的天气，晴空万里，审讯遇阻的阴霾1扫而空。

    回到刑侦支队，步长帅立即召开会议，部署人员，加强治安维护，同时通知张双双等人，将大板牙押送至第1看守所，暂时先晾起来再说。

    会开完，步长帅回了办公室，刚坐下，第1看守所的所长葛炎带着人到了。

    刑侦支队平时与看守所打交道的机会多，所以，彼此之间非常的熟悉。

    葛炎直接奔了步长帅的办公室。

    “老葛，来了！”步长帅笑呵呵地迎了过来，握着葛炎的手，说：“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亲自来接。”

    葛炎神秘地笑笑，说：“老步，哦，不，步局，要是我还傻啦吧唧地等你亲自把人给我送过去，那宋局不得问问我，你这个所长还想不想当了？”

    没办法，涉及到人事变动的消息，私底下传起来，比组织部门的红头文件要快得多。

    “哈哈，老葛，酒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的啊！”步长帅既不好承认，也不好否认，只能哈哈1笑打个马虎眼。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步长帅和张双双陪着葛炎去提人，顺便再看1眼大板牙。

    作为1名公安干警，步长帅对大板牙这种顽固分子是深恶痛绝的，但从个人感觉上来说，还是尊重这样的对手。

    大板牙见了张双双，嬉皮笑脸的向他讨烟抽。

    张双双不敢做主，就看着步长帅。

    步长帅犹豫了1下，伸手去摸裤兜，才发现烟拉在办公室了。

    葛炎马上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1支，让张双双递给了大板牙，并帮他把烟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