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哥蒋廉

    左家夫妇离婚，是近日豪门圈子里的新鲜事。

    李茹拿了她的那份财产，带着双胞胎去凉秋坡定居了。左学友在少了一半财产的情况下还给了姜晚一千万的治疗费，孩子没了、钱没了，天天在家跟他妈吵架，吵得圈子里人尽皆知。

    “给左学友种蛊的大师就是左学友他妈介绍的，也是左学友他妈怂恿他再生两个的。”蒋桀把打听到的八卦分享给姜晚听。

    姜晚没什么诚意地捂住耳朵：“四哥，我还小，不能听这些。”

    蒋桀趴在沙发上，闻言朝她爬了两步，“真不好奇？”

    姜晚探头看了眼白素怡的位置，压低声音快速道：“妈妈不在的时候再讲给我听。”

    蒋桀：“OK！”

    两人猫着身子鬼鬼祟祟地拉钩。

    “宝贝们吃饼干啦。”白素怡端着新鲜出炉的饼干来到沙发前，微笑地看一眼横卧的蒋桀，蒋桀立刻爬起来让开位置，“女王大人，您请坐。”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白素怡嗔他一句，挨着姜晚坐下，“晚晚在跟四哥玩什么呀？”

    “晚晚，你被卖掉时的事，你还记得吗？”蒋廉小心翼翼地问。

    “饼干屑掉了一地了！”白素怡拍他一巴掌，对小女儿则语气温柔：“晚晚不怕你三哥吧？”

    姜晚思路清晰地开口：“坐车很久后到了一幢大房子，关着十几个孩子，我在那里待了二十四天，然后被李志和秦铠买走了。”

    这是仅次于咖啡，她最喜欢的香味。

    她无辜地看着蒋廉，她不是故意偷听的，是电话对面的人太大声了。

    “秦铠死了？”姜晚清亮的声音骤然打破了沉寂。

    “放心，没有沾水。”蒋廉也不敷衍她，把袖子卷上去给姜晚看伤口，“三哥有经验。”

    “哦呦，三哥黑着脸好吓人哦，”蒋桀咔哧咔哧地啃饼干，“晚晚，四哥舍不得你~可是四哥要去拍戏了呜呜呜~”

    “小晚知道那幢房子在哪吗？”

    “……嗯。”蒋廉抬手轻轻拍了拍姜晚的脑袋，下属说秦铠死状凄惨，他担心晚晚听了会做噩梦。

    蒋廉受宠若惊，认认真真吃了一个饼干，察觉满室安静，他掏空心思想聊点什么，可惜他不像蒋桀那样俏皮活泼，饼干全吃完了也没找到话题，甚至多了几分懊悔：他怎么能自己把饼干全吃了！

    姜晚不知他心里的纠结，好奇地打量蒋廉的房间，墙角有型号不同的杠铃、哑铃，阳台上有一个拳击沙袋，一整面墙的冷兵器、热武器模型，被子有棱有角，地面一尘不染，让人直观地感受到屋主人是个十分自律的人。

    “当然可以。”蒋廉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套上纯黑的T恤，“一点小伤，没事。”

    她这副样子就像闻到了猫薄荷的小猫崽，平时收紧的爪子和尾巴尖都舒展开来，白素怡忍不住想把姜晚搂在怀里揉她软软的脸蛋和肚子。

    蒋廉已经开始紧张了，晚晚不喜欢他怎么办？

    姜晚窝在白素怡怀里，闻到蒋廉身上的味道情不自禁敛了敛眉心。她还没说什么，蒋廉察觉到自己破坏了香香甜甜的氛围，打了声招呼立刻回房去。

    “伤口不能沾水的。”姜晚不赞同地看着他。

    姜晚摇头。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是下属打来的，蒋廉说了几句后挂断，面色微沉。

    “不怕。”姜晚摇头，头上扎了两个圆揪揪跟着一晃一晃的，她拿了几块饼干装在小草莓图案的碟子里，“我拿上去给三哥！”

    他更多的是心疼姜晚，遇到了秦铠这个人渣。

    蒋廉的卧室在二楼尽头，姜晚敲了敲门，没人应，她在门口等了等，踮起脚压下门把，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

    “四哥在给我讲故事。”姜晚概括地回答，拿起一个小猫造型的饼干，陶醉地闻混合了黄油和奶香的味道。

    秦铠是从人贩子手中买到姜晚的，这涉及到一个人贩子集团，但目前他们查到的线索有限，所以询问当事人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犹豫，是因为回忆那些经历对姜晚来说无异于是二次伤害。

    “……三哥？”

    蒋廉赤着上身从浴室走出来，精壮的身体上遍布伤疤，他一手抓着吸水毛巾擦头发，听到晚晚轻飘飘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白素怡惊讶，她这个三儿子可是名副其实的“拼命三郎”啊。

    “小晚对房子里的事，记得多少？”蒋廉屏住呼吸，关注着姜晚的情绪。他一边心疼姜晚清楚地记得这一切，一边又冷静地逼自己问下去，这不只是为了晚晚，也是为了不再出现跟晚晚一样受害的孩子。

    “早上的时候能听到公鸡叫，房子里有很多石头。”姜晚没有说看到的孩子们被折磨的经过，而是直接说明显的特征，方便三哥进行调查。

    姜晚想了想，实话道：“其实秦铠中了一种叫离人泪的蛊，中蛊的人必须天天行房事，如果超过七天禁欲，蛊虫就会啃食他的内脏——他男女关系混乱，应该是某一任情人下的蛊，我之前与秦铠说过，但秦铠没有相信我。”

    姜晚见伤口确实不严重，把饼干递给他，“给三哥吃。”

    “妈，我回来了。晚晚，四弟。”蒋廉高大的身影靠近，带来一股医院消毒水味和淡淡的血腥气。他站在几步开外，并不过去。

    蒋廉任由她打量，心里隐隐挫败，早知道晚晚会来，他应该准备一些女孩子的玩具的！

    “三哥，你是不是受伤了？”姜晚松开门把手，端着饼干往前走了两步，才想起来问：“我可以进来吗？”

    “晚晚？！”

    蒋廉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接受了，毕竟姜晚为左学友拔除野猿蛊的事全家都知道。

    蒋廉：“放假了。”说着，他朝姜晚看去，这次录节目，轮到他陪姜晚去了！

    姜晚猜到早晚有这么一问，已经理顺了小姜晚的记忆。

    “……婆婆去世后我下山请村民帮忙给婆婆下葬，一个叫九癞子的，跟婆婆有东西给留给我，然后我卖被给了一个叫辉哥的人。”

    蒋廉被她教训了也没有不高兴，反而觉得姜晚背着手、板着脸的样子无比可爱。

    “石头？”

    “大石头、小石头，绿的翡翠、白的玉石，总是能听到嗡嗡嗡、突突突的声音。”姜晚模仿着机械发出的动静。

    “听起来像原石场。”蒋廉思索着说，“应该是切割机，比较大的原石场通常在郊外，有的就在乡下，也符合晚晚说的能听到公鸡报晓。”

    他三两句话就有了调查方向，姜晚心中赞叹，她这个三哥是有真本事的！

    晚饭前蒋廉把线索交给下属去调查，没想到的是，新一期《家有萌宝》的录制地点居然是在一个玉石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