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独居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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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日，周乔和艾琳娜都不停打哈欠，喝咖啡也不管用。

    艾娃很好奇，不停地盯着艾琳娜和周乔看，问道：“你们晚上做什么了？都没睡觉吗？”

    周乔顿时尴尬，幅度非常大地抓了抓头发，还挠了挠耳朵，趁着这个掩饰的机会，他心念电转，竟然让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借口。

    “是这样的，这不诊所开业了吗？我深感医术不精，深恐耽误患者的病情，所以夜不能寐，昨天晚上学习医学书籍到凌晨三点多才睡。”

    艾娃顿时眼睛一亮，冲周乔竖了个大拇指，赞道：“你真是好样的！我以前要是能像你这么学习，估计早就上大学了！”

    周乔讪讪一笑，说道：“伱们美国的教育不一样，你们是快乐教育，我们中国很卷的，高中时候披星戴月是常事。”

    艾娃耸耸肩，又望向艾琳娜：“那你呢？你不会告诉我，你也在学习护士相关的知识吧？”

    身为双胞胎，艾娃岂会不知道艾琳娜那点本事，根本不可能像乔这样能沉下心来拼命学习的！

    艾琳娜扮了个鬼脸，说道：“我就是纯粹的失眠，可能也忧心诊所的前途，不知道以后该何去何从吧？嗯，然后我也不是光躺着，我也看了一下书的，虽然不像乔那么久，但也学习了新的护理知识。”

    她内心深处为周乔找的这个理由而喝彩！所以就借鉴了一下。果然，将艾娃给噎住。

    艾娃：“……”

    这个明眸皓齿的碧眸白人小姑娘忍不住嘀咕：“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上进，好像就显得我没心没肺一般！”

    她觉得，自己身为诊所的一份子，也该为诊所出点力了！嗯，也要加油学习起来！

    “艾琳娜，中午你陪我去图书馆借一点专业书籍吧！我不能被你们落下啊！”艾娃说道。

    “好的，好的。”

    艾琳娜和周乔趁艾娃去泡红茶的时候，对视一眼，会心而笑。

    旧金山的夏天是典型的“凉夏型地中海式气候”，比较凉爽，而且几乎不怎么下雨。与国内的城市刚好相反，其多雨季往往在冬天和春天。

    虽然天气不错，但一个上午，竟然一个患者都没上门，电话预约也没有，搞得周乔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电话欠费停机了。但很显然不是。

    因为，不一会儿，他就接到了威斯汀太太的电话。

    威斯汀太太很客气，专门打了电话过来，向周乔道歉，说是在迪恩诊所进行了检查，知名的迪恩医生说手术质量很好，还夸赞了周乔的医术，她和丈夫都为昨天儿子的行为感到抱歉，希望周乔不要放在心上。

    周乔又怎么可能会生气呢？就说这是人之常情，而且布莱恩这么关心威斯汀先生的病情，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好儿子，替他们有这么好的儿子而感到高兴。

    周乔还特意告诉威斯汀太太，“孝顺”在中国是一个很优秀的品质，是排在第一的位置的，在古代，像她儿子这般孝顺的行为，还会得到官府的嘉奖。

    若是名声传出去之后，还会被推举当官。

    反正，就是一通彩虹屁。威斯汀太太在电话那头听得乐呵呵的。

    没办法，诊所主打的就是回头客，跟患者建立好良好的关系是非常必要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周乔英文实在很普通，不知道该如何翻译“百善孝为先”，才能完美的表达出那个意思。

    好在，威斯汀太太能理解。

    吃完午餐，艾娃真的拉着艾琳娜去图书馆借书，艾琳娜其实不想去，琢磨着，若是艾娃走了，她不是正好有机会和周乔独处吗？

    但是拗不过妹妹。

    艾琳娜只好冲周乔眨了眨眼睛，问道：“乔，你要去吗？”

    周乔道：“我还是留在诊所吧，万一有患者上门呢？”

    虽然，他也很想去。以前在学校里没谈过恋爱，曾经幻想最多的事情就是和女朋友在图书馆里一起看书，那该是多么柔情蜜意的场面。

    现在，可是有两个白人小妹妹摆在面前，可惜，他要为了工作，而单独留守诊室。

    “好吧。那我们走咯！放心吧，我们会尽快回来的！”艾琳娜和艾娃挥了挥手，两人手牵着手，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注意安全！”周乔忍不住在后面提醒道。

    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总算有一个周乔期盼已久的感冒发烧的患者上门了。是一个独居的老太太，名叫凯茜，七十多岁，步履阑珊，以前也是鸢尾花诊所这边的客户。

    周乔搀扶老人坐下，了解病情后，让艾娃过来抽血，将血液样本尽快送到检测公司去检测。

    由于老人体温有点儿高，所以周乔吩咐艾琳娜，先给老人打了一针退烧药，休息了一会儿，老人这才精神稍微好一些。

    周乔和艾琳娜陪着老人闲聊，进一步了解她的家庭情况。

    老人一辈子没有结过婚，所以也无子女，在家里病倒，没人端茶倒水不说，甚至都没人知道。

    她在家里扛了一天一夜，觉得很有可能会死在床上，这才挣扎着下床，拄着拐杖，来到了鸢尾花诊所。

    叫救护车，她是叫不起的。美国的很多人，宁可死都不会呼叫救护车。当然，这是一句玩笑话，真需要的时候，还是会忍痛呼叫的。

    凯茜的家离这儿不远，也就四五百米，但是就这么点距离，她就足足走了快半个小时。抵达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不行了。

    周乔拿来一张纸，用笔在上面写下了诊所的电话号码，字体很大，怕老人看不清：“您以后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打诊所的电话，我们会上门为您诊治的！”

    由于接手诊所的时间仓促，同时也是因为没钱吧，他还没有印制名片，另外就是，即便印制了名片，可能也不适合老年人。

    因为老年人大多老眼昏花，名片上的字体太小。

    他琢磨着，可以去印制特殊的专门适合于老年人的名片。毕竟，周边居民中老年人还是比较多的，也是一个潜在的客户群。

    凯茜虽然身体不适，但是话语很多，估计是很久没有与人说话了，也没有人会像周乔和艾琳娜这般，这么专注地坐下来和她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