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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天魔相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真假魔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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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一头全身弥漫着神圣佛光的金毛髯狮像是冲出牢笼一般,狰狞着五官朝着那阴阳八龙扑了过去,其凶悍程度较之对方过无不及,待魔无相反应过来,八龙之中已有二龙分别丧命于狮口与狮爪下了。

    “可恶!”魔无相面无血色,双手不停舞动操纵着剩余的六龙,似是要以它们成为狮子的枷锁,籍此废除掉谈花间的大半实力,他也是实在料想不到,明明谈花间与不动的实力不过相当,而自己在吞噬了不动之后对方竟是还有与自己交手的余力。

    古有九龙拉棺之说,今有六龙成枷之闻。

    五龙成扣,扣住四肢脖子,一龙成芯,沿顺狮子脊椎而上,系五龙于身,如此下来,这头狮子竟是被遏制住了,愈发难以动弹。

    魔无相见自己的目标达成,也是马上冲着谈花间袭了过去,血煞凝于掌,鬼爪呈于形,眼看就要将谈花间的好大头颅收入掌中。

    赢定了!

    旁人亦是不忍继续看下去,良久,周围竟是一副万籁俱寂的模样,终于有人开始偷偷观摩起了事情的发展,谈花间依靠着护栏上喘着粗气,至于魔无相,他跪在地上,眼尖的已是发现他的双眼失了神,额上有着一滴晶莹剔透有如宝石的血珠。

    别了一眼身旁松树上的松针,谈花间心有余悸,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平日闲来无事修炼了花惜花创出的暗器法门——红袖添香,针所至,内必摧,怕是魔无相如今的脑袋已是成了一片浆糊了。

    飞花摘叶,伤人立死,不过如此。

    下一刻,整个金殿之前响起了众将士的大声欢呼!只是谈花间还是一脸苦涩,仰望着天空,不去想不动的事了。

    当天,魔师授首一事以着风卷残云之势扫荡了整个帝都,再是以此一点点地传至全国各地,一时间,大乾全国上下皆大欢喜,普天同庆,在当今圣上的示意下,更是大赦天下,颇有当初登基称王的景象。

    为此,何天问一行于一酒楼歇脚听闻此事的时候还是甚为惊愕,魔无相就这么死了,开玩笑的吧,反正何天问是不信的,他深知魔无相的脾性,像这种会冒着生命风险的事,想来他不会亲自出马的。最多不过是又弄一具实力强大的傀儡出来戏耍于人前罢了。

    但是在听到死去的“魔无相”竟是有着彭温韦的面孔的时候,何天问开始有些不淡定了,他可是知道的,彭温韦很有可能就是魔无相的真身,如今即是传出了他的死讯,莫非其实他也不过是魔无相手下的一只棋子?

    细思极恐,何天问顿时觉得魔无相此人心机实为深沉,竟是屡屡设下诸多埋伏引人自投罗网。

    就在何天问在沉吟着魔无相死讯的时候,一道沧桑的声音骤然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不知我可否坐下?”

    九识化网,周身动静皆是瞒不了何天问,来者虽为七旬老妪,但其实力却是惊世骇俗地臻至天人,既是如此还是引来了何天问的一声嗤笑。

    “用寿命换修为,好端端地二八年华何至于斯。”

    老妪古井无波落座于何天问的对座,在为自己斟茶的时候,淡定地说了一句引来何天问一行注意的话。

    “这是魔无相的杰作。”

    何天问一行正色,尤其是何天问对此更是敏感,连声问道:“何解?”

    “因为我曾经也是魔无相的傀儡,只不过经前人之手,我有幸挣脱了魔无相的控制,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我此番前来寻你,为的就是要将魔无相一举歼灭。”

    “哦,现在大乾不都是在盛传魔无相已经死了吗,怎么,你还有别的法子知晓更多?”

    老妪抿嘴笑了笑,说了三个字:“化魔种。”

    何天问一愣,倒是忘了这回事:“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你要让我怎么相信你,天下间身怀化魔种之人何其多,怎么到了你这,倒像是你下的化魔种一般了?”

    “我身为傀儡,在化魔窟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有化魔种之法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更何况,我可是万事通的孙女,公羊夏柳。”

    “公羊夏柳?”这回何天问一行所有人都愣住了,万事通的事早经何天问口述略有所闻,何天问也一直为了没能寻得公羊夏柳颇为遗憾,想不到到了最后反倒是别人主动送上门来的。

    “你可有证据?”

    “自然。”说罢,老妪便是侧过身来撩起了垂下的白发,一道鲜明的“卍”字纹身就此映入众人的眼帘。

    “你真是公羊夏柳?”

    “千真万确。”

    二者目光于空中对撞片刻,看着老妪清澈的眸子,何天问点了点头。

    “行,说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我等不知道的事?”

    “很多,小到我爷爷是我上一任的魔师傀儡,大到我能模糊感觉到真正的魔无相是在哪个方向。”

    听到这些,何天问当即皱起了眉头,凝重地向公羊夏柳问道:“你能知道他在哪?不会被发现?”

    公羊夏柳缓慢摇了摇头,说道:“只是一个模糊的方向罢了,不过他是离我越近,我亦是越为敏感,倘若我他共处帝都的话,我必能分分钟寻到他所在的地方,但同样的,换作是他亦更是如此。”

    “原来如此,那你可知现在魔无相最有可能是在何处?”

    “祁山!”

    “你不是说你只能知道一个模糊方向的吗,怎?”何天问蹙着眉头,对公羊夏柳这自相矛盾的说法开始感到了怀疑。

    “你别忘了我的爷爷是谁,我的情报能力自是不可能会弱的,我派了众多探子前去打探,最后只有前往祁山的丢了声息,你们说说,除开祁山,还能是哪里。”

    闻言,何天问终是点了点头,承认了公羊夏柳的情报。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或是说,你想让我怎么做?你既然能来找得上我,有些事,我也该给

    你说个明白。”

    当即,何天问是把当初魔无相要挟他的事说了出来,不过关于之后类似于找田有钱帮忙的事一概没说。

    何天问的直言无讳,公羊夏柳很是喜欢,这样的合作才是最爽快的,在听闻了何天问述说的种种之后,她也道出了自己的推测。

    “倘若我没猜错,想来魔无相自己也已经料到了你会将你的关系者给隐藏起来,魔无相伏诛皇宫一事想来也是他有意所为,为的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将他们引出再是一网打尽以此要挟你交出你手头上的禹王鼎。”

    “我也是这么想的。”何天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有一计,你可愿一听?”

    “但说无妨。”

    “虽说你的相关者大多都是些女眷,但是只要掩饰的好,还是有着掩人耳目的法子的。”

    接下来,公羊夏柳便是将过去曾经使人闻风丧胆的黑衣卫在自己手中的事告知了何天问,还没说要怎么做呢,一旁百无聊赖吃着花生米的胡芦便是蹦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公羊夏柳。

    “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把我爹爹还给我!”

    “什么?”公羊夏柳有些懵,怎么好端端的,这小女孩就是向她讨起爹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公羊夏柳就是猜到了个中缘由,瞄了一眼何天问,不想对方竟是收养了这么一个遗孤,沉吟了须臾,就是和蔼地与胡芦交流起来:“你爹爹姓甚名谁啊?可还记得他的模样?”

    “记得!我爹爹叫胡三汉!”

    “噗呲!”

    还在喝茶的公羊夏柳才听这个名字就将还没咽下的热茶喷了出来,就是连何天问和梅百花听了都是有些忍俊不禁,他们久久不曾问胡芦父亲的名字就是怕提及她的伤心事,却是没想到她爹的名字竟会是如此。

    公羊夏柳看着胡芦,耐心地说道:“我想这不过是你家邻里称呼你爹用的小号,你再想想你爷爷奶奶还有你娘是怎么称呼你爹的?”

    “小三,死鬼,大概就是这些了吧。”胡芦弱弱地说道,似是自己也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清楚自个儿爹娘的名字了。

    公羊夏柳见状,也是有点无力,不过在这方面还是有着些笨法子的。

    “小姑娘,不如这样,你既然一时想不起来,那不如自己亲自去瞧一瞧,看能不能找到你的爹爹,如何?”

    “好!”听到是要去找自己仅剩下的唯一一个血脉至亲,胡芦不假思索地当场就应承了下来,在胡芦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下,何天问与梅百花面面相觑亦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何时启程?”行程被打乱了,何天问自觉得必须做好以防万一。

    “你们可还有要事?”

    何天问装作沉思了须臾,方才回答公羊夏柳的问题:“我需要去天下钱庄取些银票,此刻即可出发,待会你们在一旁待着就好。”

    “银钱方面我想何少侠毋需担心,你要是需要,我这里还有不少。”说着,公羊夏柳便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顿时引来了周遭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

    直接把公羊夏柳拿着银票的手推回她的怀中,说道:“先行谢过了,不过这钱财咱门不缺,公羊姑娘无需如此。”

    见着何天问一脸坚决地模样,公羊夏柳踟蹰了片刻也便是作罢了。

    “好了,走吧。”何天问为首,也不理会那些释放着贪婪地目光,随手扔下茶钱,就岔着大步往外走去了。

    恰巧茶楼附近就有一所天下钱庄,在与公羊夏柳一同在马厩中牵出了马匹之后,何天问径直便是走到了柜台前面,拿出了自己的麒麟祥云佩。

    “抱歉客官,咱门这不是当铺。”正当那人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在见着何天问手中所持之物的时候却是支支吾吾地冒起了冷汗。

    何天问没心思理会对方想些什么,当即说起来自己的要求:“给我准备一些银票,还有笔墨纸。”

    “是是是。”对方连声应道,不一会儿,就已经被何天问要求的东西统统都放在了他的眼前。

    其实,何天问来天下钱庄自是不会是为了拿几张银票,为的不过就是给田有钱写上一封信件,将自己所知告予对方而已。

    一盏茶的时间,一封信就写完了,在委托完掌柜之后,何天问一行人便是在公羊夏柳的带领下直奔城外走去,不过一路上,却总是有着那么几道视线在窥视着他们。

    直至走出城门,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不过何天问一行人都留意到了,在自己一行途经城门的时候,守门的士兵脸上都有着一种隐晦的戏谑。

    果然,才走出城门不过十里,何天问便发现被包围了,一个个肌肉虬结的壮汉从路上横生的杂草树丛后冒出来,将何天问一行团团围住,且几乎人手一把大砍刀,来者不善。

    骤然间,何天问等人面前的众人纷纷散开,一个扛着大刀的独眼龙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他看着梅百花还有胡芦的眼神都是色眯眯的,说是垂涎欲滴也不为过,但在见着夹在二女中间的何天问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甚是难看。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命财!小子死来!”一通敲锣打鼓,那独眼龙不分多说就是提刀朝着飞廉的马腿斩了过去,是让好些识马懂马的人都感到好是心疼。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完全不是如同他们想的那般,金石交鸣,在飞廉有罡气护体的情况下,那大刀是连在飞廉腿上的毛都砍不伤,何天问一行俯瞰着那独眼龙像是砍树伐木不断劈着飞廉的腿,像是在看着个傻子一样。

    须臾之后,独眼龙也是发现了自己是在做着无力功,脸上刷的一下涨的通红,不知是丢脸的羞赧,还是愤怒的火气,他连忙后退十步,举着缺了好些口子的大刀遥指着何天问说道:“小子,你给我下来!”

    “有什么事吗?我身上可是没财也没色。”何天问一脸淡漠的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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