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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术无敌,陛下自荐枕席
第214章 只是不知她自己还要逃避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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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过去,赵崇光转过头来,目光涣散不见焦距,嗓音沉沉:“王秉恩,朕是不是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瞥见他靴边踩踏的半截黄纸,王秉恩才知道,赵崇光刚从翎坤宫出来。

    萧太后崩在床榻上,容颜苍老,风光大葬,终年三十五岁。

    临终前留下十字遗言:不要把我同他葬在一处。

    这个他,自然是渊帝赵寂渊。

    他们的故事要追溯到很久很久,或者说他们三个人的故事。

    萧家有女,赵氏有二郎,横刀夺爱,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直到死去,萧太后都没能留下自己真正的名字,是萧氏,是谁的妻,是谁的母,是谁家的媳,冠以夫家的成为,变成了谁的附属。

    从前她是萧氏嫔妃,萧氏继后,萧氏太后,却好像从来没人知道她的闺名叫作,愔愔。

    愔愔于思,夔夔于守。

    安分守己的意思。

    翎坤宫两侧挂满白幡,殿内跪着的宫人全部穿白衣,一阵寒风卷着雪花吹过,白幡被吹得左摇右摆,而那位年轻的天子似乎就这一天消沉,平日含笑的瑞凤眼只剩一片沉寂。

    他的母后啊,临死都没能给他半分慈爱。

    赵崇光最终还是圆了萧太后的心愿,把她葬在青山绿水的地方,墓碑上写着萧氏女萧愔愔,并刻字愔愔于思,夔夔于守。

    至于昔日的摄政王赵晋明,赵崇光亲自去囚室,简单陈述赵芙蓉的近况,而后告知萧太后的死讯。

    赵晋明腿一软坐在了稻草上,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

    赵崇光凑近一听,一声声失神的呢喃,竟是在唤那风华绝代的萧愔愔。

    可惜已经晚了。

    赵晋明欲撞到侍卫的刀口自尽,却被赵崇光制服抵在了墙角,踉跄跌倒在地,紧握成拳的手紧了紧。

    这个年轻的帝王终于是羽翼丰满了,再不能和当初相提并论。

    某些方面来说,和他的父皇是一样的。

    “朕不会让皇叔轻易去死,您可要长命百岁啊,亲眼看着朕是如何开创盛世,如何追忆陈年旧事。”

    说着,赵崇光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地出了囚室。

    赵晋明眼见着那最后一点光亮消逝,眼神中的光也渐渐暗淡了。

    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是行尸走肉,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元槐游历天下,看遍大好河山,看遍人间冷暖,积极传播医疗知识,并且在无意中遇见了巫医族人。

    她身为历年祭司的后代,也在身体力行地建设巫医族,同时在长老口中窥见了爹娘年轻时的往事。

    阿虞是她的生母,郭环是她的生父,曾和元贞是最好的三人组,中途发生了很多很多事,阿虞不得已才嫁到元家避祸,也就间接导致了前世的那些事。

    原来,阿虞是巫医族的下一任祭司,当年郭环穿越而来误入巫医族地界,差点成了祭品幸得阿虞相救。

    郭环因不懂当地嫁娶习俗,赠送亲手雕刻的木雕发簪,从而阴差阳错欠下桃花债,按照族人的说法他要以身抵恩才行。

    巫医族和别的部族有所不同,巫医族以女子为主导地位,是为母系氏族女儿国遗支,自古遵循女性主导的严格族规,有一套完整的继承体系,只有女儿传宗接代,传承血脉,能够与天神交流,参与各种祭祀任务。

    大祭司的地位和权威是不可撼动的,她会得到崇敬和无上的权力,族人们会把大祭司的话语视为神谕。

    一旦生了女儿,母亲褪去神体,灵力转移到女儿身上,随着女儿的长大,将会继承母体的灵力,使得母亲因灵力衰竭而死。巫医族死后魂魄不入轮回,而是化为世间的荧光灵蝶。每任巫医祭司都背负沉重的命运,代代以身传承,不得善终。

    通常采用去父留子的方式,郭环却成为这规矩下的例外,阿虞的使命就是守护族人,很快他们之间的冲突很快到来了。

    阿虞和郭环在医学观念和文化差异,双方频道并不一致,灵魂难以产生共鸣,再加上有一个误会在,两人一直没有种下同生共死蛊。

    郭环还是走了,阿虞当上了大祭司。后来的后来,朝廷下令剿灭巫医族,阿虞怀着身孕逃了出来,才在元贞的帮助下落脚。

    阿虞的身体接近油尽灯枯,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有以很大一部分有秦大娘子的助力,但这么多事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说得清?父母那一辈的恩怨,元槐已经不想再持续。

    巫医一族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不仅在于巫药见效显著,还在于巫医的治病手法古怪可怖,在不懂得人眼中便成了害人的巫术,才会遭遇千百年难得一遇的灭族灾祸。

    幸存下来的巫医族人没有融入世俗,而是继续在桃花源繁衍生息,等待着天神选择下一任大祭司。

    元槐就是这个被天神选中的人,只不过她志不在此,便合情合理拒绝了。

    偶然间她收到了紫苏的来信,任凭世事变迁,紫苏真正做到有独立的思想,能在这男人的天下做到为自己而活,从一个籍籍无名的丫鬟,逆袭成为一个良田千亩的地主婆。

    在私人感情方面,紫苏比元槐更是勇敢,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爱上了就会勇敢出击。据悉对方是一个金盆洗手的杀手,别的就不知道了。

    而叶商商很快便从前夫漩涡挣扎出来,非但夺回了家产,还阴差阳错和游鸿喜结良缘。两人的家世悬殊太大,不过游鸿克服了重重困难,最后脱离了世家,以白衣之身和叶商商过起了潇洒的经商生活。

    按照叶商商所想所说,游鸿是个纨绔,私生活却干净得像张白纸,叶商商从未想过和他有任何交集。

    元画春一直陪伴在陆韶洲左右,即便没有任何名分,即便没有任何回应,她依然就那么默默地在他身边。如果说,陆韶洲就像一座捂不化的冰,那元画春就是一季充满芬芳的春,无论二人合适与否,但至少他记住了她的名字。

    沈归荑和百里令泽又添了女儿,元槐百忙之中寄出了礼物,在信中听说百里令泽仕途顺畅,已然官拜翰林学士,将来等两个孩子过生辰请她吃酒。

    元槐衷心替她们找到归宿而高兴,只是不知她自己还要逃避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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