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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术无敌,陛下自荐枕席
第8章 倘若你有兴趣,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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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槐朝前走了两步,“贵人想找什么,这里我可比你熟悉。”

    一句话就已表明立场。

    赵崇光动作一顿,黑眸微眯,转而探究地锁定她,“你是元家老四,元家人中属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懂得明哲保身这个道理。”

    “明哲保身,但求无过,贵人之过就是三更半夜来元氏祠堂偷窃?”元槐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忿忿赵崇光威胁人的手段。

    她不过是隐隐有个猜测罢了,这人比她还要警惕,一点口风都探不出来。

    “偷窃?四姑娘真是个刻薄的人啊。”

    赵崇光一顿,眼梢之下暗藏凛然的杀意,“本就属于天子之物,主人来拿,只能算是,物归原主。”

    元槐心中巨震,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等她想抓住捋顺的时候,又飞快消逝了。

    “大难临头时,你还真指望祖宗能保佑你。”赵崇光瞧了一眼元槐手中紧握的牌位,唇边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眼神却渗人得紧。

    元槐忙不迭把牌位重新摆放在石阶上,方才她以为是盗贼,一时不察拿起当做武器,不料倒是让他看去了笑话。

    “原来是我想多了,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竟然是守着一群死人。”赵崇光凝神望了元槐片刻,拂去她嘴角的食物残渣,“祠堂可不是什么元氏嫡女的好归宿。”

    听出他言外的戏谑之意,元槐旋身,躲开他的触碰,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然贵人,请自行离开,恕元氏列祖列宗不远送。”

    说的很不好听,不是求他救命那会儿了。赵崇光长到这么大,从未有人敢用这么直接的口吻对他说话。

    不过他没动怒,似乎乐于看到元槐炸毛的模样,唇角弯起,眉眼间不动声色浮起几分愉悦。

    “听闻你不愿嫁江勉?”

    江勉,江侍郎之子,是她及笄时父亲做主定下的婚约。

    元槐立刻想到赵崇光肯定派人查她了,不然也不会对她的婚事了如指掌。

    她反问,“父母之命,门当户对。我的意愿重要吗?”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婚姻不能自己做主,她的反抗,只会被元家逼到另一条死路。

    赵崇光目光下敛,一眼望不到底,“江勉此人是为纨绔,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整日混吃等死,并非良人。”

    元槐差点要被他气笑了。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嫁给江勉起码能做正室夫人,跟着赵崇光这个皇帝,却只能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如今的他,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这儿指手画脚?

    她面无表情,“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

    言外之意无需多说,干卿何事。

    元槐脸色苍白如纸,下巴都尖了,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看起来憔悴不堪,远山似的眉下一双明眸沉稳通透,赵崇光不甚在意地投去一眼,却似乎看到燎原烈火不可向迩。

    “倘若你有兴趣,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有兴趣。”

    赵崇光眉头挑起,正视起眼前的女娘,“这么快就答应了,不怕我挖坑等着你跳?”

    元槐摇摇头,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在首辅府如履薄冰,要是能得到赵崇光的势力帮衬,那么她要做的事,会好办许多。

    “我要你里应外合,帮我找一样东西。”赵崇光也没藏着掖着,而是把话挑明了。

    元槐抬起那双微钩的柳叶眼,用眼神询问。

    赵崇光许久没说话,目光停留在她脸上,不知道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他倏地跳到窗边,半晌,才缓缓道:“玉玺。”

    元槐心头一震,面上不显,瞬间明白了那暗格里的东西是什么,留了个心眼,并没告诉他实情。

    玉玺失窃非同小可,也就是说,赵崇光当了十一年的光杆皇帝。同时,她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安身立命。

    一切又归于平静。

    翌日,天边刚泛鱼肚白,掐逢首辅元贞的五十大寿,府中里里外外都被打扫干净,主母也拨了阴凉置办回赠宾客的礼物。

    寿宴是在主院办的,宾客络绎不绝,又是祝寿又是送礼,家里的晚辈一个个上前给元贞拜寿,还未开席便现场便充斥着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元家在南陵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达官贵人们多少也要看在人情上前来打点,秦大娘子也忙着招呼宾客,忙得不可开交。

    “今日怎生没见着四姑娘?”江夫人视线转了一圈,都没看见元槐的身影,不免有些疑惑。

    秦大娘子闻言,面色一沉,勉强挤出微笑,道:“小四人怕生,又长了一脸的烂疮,可怖的很,要是吓着姑娘们可怎么好?”

    她是一点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何况元槐做出这种败坏家风之事,让整个元家蒙羞。

    倘若直接说元槐禁足,难免落人口舌,让人诟病她苛待庶女。若说她的脸毁了,也就无人在意了。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贵女,最怕这种晦气,怎么可能上赶着找麻烦?

    江勉的母亲江夫人也笑了,“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真如外面的风言风语所说,四姑娘与外男有染,被逐出府去了呢。你可要将二姑娘看得紧些,这样日后嫁了人,才不会闹出笑话来。”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一众贵妇人们的附和声。

    元槐和江勉的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事。

    官场之间要的就是通过联姻稳固地位的联合,讲究个互相帮衬、亲上加亲,至于是不是嫡出的女儿,是不是脸蛋不好看都是其次,贞洁才是重中之重。

    元家庶女与人私通不洁的消息不胫而走,坊间都在对元槐指指点点,骂她想男人想疯了。江夫人此举,多半是打起了退堂鼓。

    秦大娘子目光一闪,自然不想让退婚的事在大喜的日子提及,依旧端着首辅夫人的架势道:“只怪小四靠不住,怠慢了各位夫人小姐了,改天我让她出来,给江夫人配个不是。”

    众贵妇继续闲谈,却无人瞧见,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雪色茫茫中。

    平常无人问津的荒芜废墟,今日却少有地站着几个人。

    为首的人穿着一身绣着飞鸟与青竹的貂裘锦衣,远远看去也是一位极其俊美的郎君,只是不知沉思什么。

    身后有人道:“主上,我们探查了一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要不要借机在首辅府安插眼线?”

    “不必了。”那人转过头,捏着手中的请柬,仰月唇微微翘起,“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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